第二百一十九章 監獄裏的生活
幹警一問,我們都愣住了。
我們宿舍裏的人誰都不像是意誌消沉的,更不可能會有人犯那種錯誤。
不過那裏是監獄,不是我們說沒有就沒有的,而且幹警的話也不能反駁。
幹警又問了幾次,顯然失去了耐性,直接就開始搜查起來。
幹警把我們的東西弄得亂七八糟的,翻了半天也沒找到剪刀,反倒把我壓在床板下麵,顧安熙給我的錢翻了出來。
我沒有對大家提過顧安熙給我錢的事情,監獄裏也不是不許犯人帶錢的。
幹警看到錢的時候臉色變了,直接抓著錢就問是誰的。
我隻能站出去說是自己的,她瞪著我恨不得把我瞪出個窟窿。
“你的錢哪裏來的?”
我看著她一時間有些愣住了,還是老實的回答:“昨天探訪我的朋友給我的。”
她看著我,看了半晌冷哼了一聲,直接把錢揣自己兜裏,看著我:“你居然敢頂撞我,今晚上不許睡覺,出去罰站!”
在監獄裏罰站是最常見的,每天都有人被罰站。
我雖然覺得罰站很正常,可是她說我頂撞她就顯得很莫名其妙了。
我想反駁她,還沒說話就被秋姐拍了一下。
我衝到頭頂的憤怒也因著秋姐那一巴掌反應過來,老老實實的走出宿舍在走道上站著。
罰站不是多嚴重的處罰,卻是最煎熬的,我在那裏站了一夜,直接導致我第二天的任務差點沒完成。
休息的時候小蘭告訴我,其實幹警到宿舍查的不是剪刀,就是查我的錢。
因為每個有家屬探監的人,無一例外都會拿到錢,早上那個幹警對我不錯,是因為想著我會給她錢,卻沒想到我一點眼力勁都沒有,所以她就直接到宿舍裏拿了。
小蘭一說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口口聲聲說有人偷了剪刀,最後卻是不了了之。
想到那個幹警的行為我不得不感歎,就算是穿著製服的,她依舊也是一個社會的敗類,行為遠比我們坐牢的人還可惡。
本來我以為錢被她拿走了就沒事了,卻沒想到她記在心上了。
過年的前一天上麵下達通知,說是南城邊上的一條河被淤泥堵住了,要求派一批人過去清理。
原本那種活都是男犯人的,奈何那年查的太嚴,人手不足,就要求女犯人裏麵派一批強壯的去搭手。
我一直都不胖,加上監獄裏的生活實在是太辛苦,整個人瘦的隻剩下皮包骨,怎麽著也不會選到我。
幹警一一挑選出合適的人選,到了我們宿舍直接連猶豫都沒有就叫了我的名字。
我簡直懷疑自己聽錯了,等幹警又叫了我的名字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她叫的人真的是我。
不過就算我覺得不可思議也不敢出聲,直接跟著挑選出來的人坐著車就出了監獄。
就算出去了,我們也不過是去處理任務的,我心裏沒有半點高興。
車沒有開到南城,直接開往城郊,我們下車的時候男犯人們已經在河裏工作了。
南城的冬天幾年才會下一次雪,卻不代表著不冷。
那天的天氣格外的寒冷,風吹到臉上就好像刀子一樣淩厲,每呼一口氣就是一道白霧,地上更是覆蓋著厚厚的一層霜,踩上去就是咯吱咯吱的響聲。
男犯人們隻穿著一條寬大的短褲就在河裏勞作,一個個被凍得臉色發白。
“好了,你們把外衣脫了,褲腳卷到膝蓋以上。”帶頭的幹警直接下命令。
我們的外衣也就是一件簡單的囚服,一脫掉就被寒意籠罩。
才弄好幹警就讓我們下水,水接觸到腳的一瞬間不是冷,而是疼。
就算水涼的幾乎要把肌肉凍起來,我們還是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站到水裏就開始用鋤頭撈淤泥,我小時候跟著我父母下田勞作倒是會用鋤頭,不過好幾年不用了也生疏了。
才挖了二十多分鍾我的手掌就起水泡了,在監獄裏做的工都是些輕鬆活,加上之前我就什麽都不做,手掌嬌嫩得很。
不一會手上的水泡就炸了,一巴掌都是黃水和血液,那個感覺,既難受又疼。
到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坐在地上就幾乎起不來,那天的飯是叫的盒飯,一葷兩素,對我來說卻好像天上的美味,吃完了恨不得把飯盒都舔一遍。
不過的確大多數犯人都把臉湊到了飯盒裏砥添起來,在監獄裏吃的飯隻能管飽,實在沒有味道可言,盒飯對我們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恩賜。
吃完了休息半個小時繼續,下午天氣升溫了在水裏也舒服了很多。
晚上時間到了我們回到了監獄,一回去就覺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就好像感冒了一樣。
在監獄裏看病也是有時間規定的,每星期一次,如果你在其他時間生病了,也隻能緩到下一次,像感冒這是可以拖的病就完全是按照那個規定來的。
過年犯人放三天假,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幹警按照國家規定放七天。
不過就算是放假了,幹警也得值班,而我們值班的幹警正好是那個女人。
原本我以為過年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了,去沒想到大早上就被/幹警叫起來了。
“過節期間不許上工,查到扣分!”
監獄裏有一項指標,就是看你平時的表現,表現好的就有分,分數達到一定程度就可以爭取減刑,所以很多犯人把分看的比命還重要。
不能上工自然是最好的,不過我們高興還沒到一分鍾,幹警就繼續說:“初三早上必須每人交兩件毛衣,組長要檢查。”
我一時間有些茫然,這是什麽意思?
一邊說不許上工,一邊又說要交毛衣?
打毛衣並沒有那麽容易,就算是我已經熟練了,一件毛衣也需要兩天時間,而過年隻放三天假,卻要我們交兩件毛衣,那就說,我們不但不能休息,還得熬夜。
不過幹警可不管那些,說完給了我們工具就走了。
這也是監獄裏最諷刺的地方,說一套做一套,手段絲毫不比外麵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