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有錢就是大爺

  “什麽事？”我看著他。


  他無奈的笑了笑，說道：“說出來也無妨，自從我妹妹出事以後，我媽就瘋了，我一直想治好她，隻是一直沒什麽效果，醫生說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覺得我妹妹還活著。”


  說到這裏他停了下來，看了我一會，才歎了口氣說道：“何歡，或許不僅僅是因為你姓何，也不僅僅是因為你的眼睛和我妹妹很像，當你哭著跪在我麵前的時候，總覺得和你似曾相識。”


  我想說自己是見過他的，但是想到我當時和他求救的時候狼狽到連遮身的衣服都沒有，我就說不出來。


  “或許，這就是緣分，我現在還沒有那個權勢能將你完完整整的帶出去，但是你相信我，不出半年，我肯定可以把你帶出去，到時候你做我妹妹，好不好？”


  他的眼神裏全是懇求，我堅定的點了點頭。


  他臉上的哀傷終於被笑容代替，他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頭頂，喊道：“歡歡。”


  “哥哥。”


  其實那一刻的我存了私心的，他說救我出去，還說讓我做他妹妹。


  其實那個時候的我，已經走投無路了，若不是和楊總一起出現的人是何宇，我可能已經傷痕累累了，又怎麽可能有機會聽他說這些？


  隻要他願意救我出去，哪怕是讓我做他的仆人我都願意。


  小姐這一行，水太深。


  做過小姐的，不論你是被逼無奈，還是上當受騙，亦或是自願的，在別人的眼裏你就是個小姐。


  哪怕有一天你離開了這一行，走在路上，別人還是覺得你是小姐。


  這是一個枷鎖，涉足了就再也甩不掉的枷鎖。


  我不想成為小姐，自然隻能抓住這一根救命稻草。


  “我回去和芳姐說，這段時間不讓你接觸其他客人，你隻需要等著我就可以了。”


  我點點頭。


  那一刻的我信他，毫不懷疑。


  不過後來我知道了一個道理：除非是你的父母，否則這世上從沒有誰會無所求的對你好。


  不知道他後來怎麽和芳姐說的，芳姐雖然對我還是一樣沒什麽好臉色，但是卻沒再把我安排給其他客人。


  但我也不能閑著，芳姐讓我穿上服務員的衣服在大廳裏做服務員。


  芳姐的意思是，我遲早都要涉足的，那個時候雖然被何宇包了，但是等時間到了，我一樣是要接客的。


  我那時候執著的相信他能救我出去，自然不去想其他，但是我知道，忤逆芳姐無異於給自己找麻煩，所以她安排我出去端茶倒水，我自然也就答應了。


  何宇不常來，他有時候四五天才來一次，有時候十多天，會和我說一些他生意上的事情，我聽不懂，但他卻是樂此不疲的和我說。


  他來了以後都會呆一夜再走，豔豔她們都以為我和他已經發生了關係，但是隻有我知道，每次他來，都是教我學習英語單詞。


  我之前在學校學習的太少，發音都不標準，他教我的時候時常會被我奇怪的發音逗得哈哈大笑。


  我在這個破舊而又暗無天日的KTV裏，除卻和豔豔她們聊天的時光算是美好的之外，剩下的日子我都在盼望著他來。


  九點以後的KTV就漸漸忙碌起來了，大廳裏除了有音樂聲之外還有嘈雜的人聲，我穿著黑色的服務員服裝穿梭在人流裏。


  我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遇到熟識的姑娘也能悄悄的打個招呼。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傳來，將嘈雜的人聲暫時按下了暫停，是一個姑娘被一個客人打了耳光。


  大家見怪不怪的看了一眼，安靜不到五秒鍾，大廳又再次嘈雜起來。


  我剛好在旁邊給一位客人上酒，清楚的知道發生了什麽。


  被打的也是一個姑娘，她和我一樣是一個服務員。


  那個KTV雖然不成樣子，但是芳姐規定過，服務員就是服務員，客人可以嘴上調戲，可以手上揩油，但是不到時候一般是不接客的。


  當然，有錢人另當別論。


  這個姑娘是個新人，也是被人販子拐來的，我曾經在廚房遇到過她，長得很精致，在KTV大廳昏暗不明的燈光照耀下，仿佛上好的白玉，美的讓人失神。


  我因為何宇說過，所以故意將一頭頭發抓的亂七八糟的，在大廳裏一般不抬頭，所以我很少遇到被揩油的情況。


  “老子告訴你，有錢就是大爺，今天老子就是要你了，怎麽，進了這裏，還裝貞潔烈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