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衣冠禽獸

  她說著一邊給我梳頭一邊在我臉上塗塗抹抹，很快我的頭發就被她弄成了順溜的馬尾，臉上化了淡妝，整個人的氣色看上去好了很多。


  她很滿意，隨之看了看我身上的衣服，朝著旁邊的衣架挑挑揀揀，拿出了一件白色的體恤和一條藍色的牛仔褲。


  隨之她拿過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給我穿上。


  換好後芳姐推著我照了照鏡子，一臉的滿意，說道：“恩，很有朝氣。”


  那時候的我以為小姐都穿的和豔豔她們一樣，畫著濃妝穿著暴露的衣服，可以說衣不蔽體，但是重點部位卻又遮住了。


  但芳姐給我換了一套學生才該穿的衣服，倒是恍惚間讓我有回到學校的感覺。


  等去到了一個安靜的包間裏之後，我才知道不是芳姐要給我換成那樣，而是那個客人的癖好就是如此。


  偌大的包廂裏坐著三個人，一個是之前那個灰色西裝的中年男人，一個是個四十來歲身穿黑色衣服戴著金邊眼鏡的幹瘦男人。


  而另外一個，我認識他。


  就是那個戴眼鏡的青年人。


  我來之前他一個人坐在大廳的角落裏，估摸著就是在等這個男人。


  我看到他的時候有些高興，但是他看我的眼神裏全是陌生。


  或許他不記得曾經拍著車窗求他報警的那個狼狽姑娘就是我，那時候我沒穿衣服又一身狼狽，與此時打扮妥帖的模樣一點都不像。


  “楊總，你覺得怎麽樣？”芳姐規規矩矩的看著那個戴眼鏡的幹瘦男人問道。


  男人點了點頭，朝著那個穿灰色西服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掏出一疊灰色的錢就遞給了芳姐，芳姐歡歡喜喜的接下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100塊，長到那個年紀，我見過最大麵額的錢就是十塊，那時候的人民幣還是灰色的老版，不是現在的紅色。


  芳姐把錢塞在了包裏，千恩萬謝的說了一通好話，隨之才倒退著退出了包廂。


  我站在原地有些無所適從，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過來給楊總倒酒！”那個中年人提醒道。


  我趕緊走過去手忙腳亂的就給桌子上的透明杯子裏倒滿了酒，抬眼看向楊總，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敬酒啊！”


  中年男人再次提醒，我這才將手裏的杯子小心的遞了過去。


  楊總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掙紮了一下，酒灑在了我的手背上，涼涼的。


  “你還敢掙紮？”中年男人眼睛一瞪，看著我就抬起手。


  他那個動作我太熟悉了，刀疤臉賜予了我很多次。


  “好了，之前芳姐就說她是第一次接客，不熟悉也很正常，都是些老手還有什麽樂趣，你一直呼呼喝喝的，影響我的興致！”


  隨著楊總這麽說，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刻的我傻傻的以為他是好人。


  戴著眼鏡的人給人感覺就是有知識的人，我以為自己可以向他求救，便一時間將他看做了救星。


  隻是往後的日子裏我才知道，禽獸就是禽獸，就算他戴上了眼鏡，那他也不過是戴著眼鏡的禽獸。


  “我說何老弟，你約我來這裏談事情又不找姑娘，有什麽意思？”楊總看著那個青年人說道。


  他姓何？他也姓何？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


  他輕笑了一聲說道：“來這裏不過是圖個熱鬧，楊總你好興致，要找便找。”


  “我說老弟，都來了這個地方了，大家都是男人，你要不然也叫兩個姑娘玩玩？你不會是不行吧？”


  楊總一副知識人的模樣，說起話來卻是流裏流氣的。


  他搖了搖頭，似乎有些無奈的說道：“你也知道菲菲的脾氣，她知道了那還不鬧翻天了？”


  “妻管嚴！”楊總一臉笑意的說道，隨之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


  我僵了一下，在心裏糾結要不要推開他的手，之前芳姐說過他是個大人物，惹怒他的下場，芳姐都不能收拾。


  我自從被拐帶之後，見過最厲害的人就是芳姐，刀疤臉和花姐以及場子裏的人都對她恭恭敬敬的，之前她那模樣我也看的一清二楚。


  我還沒反應過來，楊總已經一個用力將我朝著他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