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試探
深夜，外面霓虹燈快要閃瞎人的眼睛，燈紅酒綠的夜生活悄無聲息的開始。
而RS集團的會議室內雞飛狗跳。
「這就是你的態度！年輕人，別總是仗著自己有點後台就肆意妄為！」
「市場是人可以操控的嗎！妄想操控市場的人最終都會被市場打敗!」
宋慕哲坐在首座上，冷眼看著下面的人好一陣唇槍舌戰，手上的閱讀器不斷地滑動，顯示出最近市場變換的最新消息。
「吵夠了嗎？」宋慕哲曲起指節敲了敲桌子，沉聲開口。
這些人吵到天亮也不會有一個結果，那些元老們不服管也不是第一天，每次打壓之後乖覺一段時間又會開始跳騰，他都快要習慣了。
「小宋總，你不要總是感情用事，因為老總裁的病情耽誤了工作。你在其位謀其政，坐在這個位子上，你總要做點應該做的事情吧？」
「我不作為？」砰的一聲，宋慕哲將手中的閱讀器丟到桌上發出巨大聲響。
在場的人都閉了嘴，不敢這時候去觸碰宋慕哲的霉頭。
偏偏就有不怕死的，硬著腦袋往上撞。
「你要有所作為，我們公司的股價至於這麼跌？」
「呵，你要有能力，你就坐到這個位子上來。」宋慕哲冷哼一聲，將閱讀器上面的數據全部投放到大屏幕上。
上面顯示的正是挑釁的年輕人的業績和宋慕哲最近的行程。
一切都明明白白的放在明面上，就算有人想要胡攪蠻纏都不成。
「我知道最近有人很不滿意我的領導，要真是有能力的人也就算了，我退位讓賢又如何。偏偏那些人年老力衰，還總是不安於世！有點甜頭就恨不得飛到天上，連地球自轉都想要管！」
「市場不景氣的狀況是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出現的，這是市場的正常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別在這時候沒事找事，想要搞內訌的人我們RS不歡迎。今天到此為止，散會！」
敲打完了鬧事的人，宋慕哲耍脾氣一般的推掉了明天所有的工作，助理都懷疑他是不是想要撂挑子不幹了，神情緊張的看著他，這讓宋慕哲覺得有些好笑。
「裡面那群人恨不得我趕緊離職，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老闆，我的工資都是你發……你要是撂挑子不幹了，我可不就沒工作了嘛。」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道理宋慕哲自然明白。
更何況現在的助理還是他自己培養起來的心腹，更是沒人敢用。
他抬手拍拍助理的肩膀，「之前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那件事情比較久遠，現在還沒什麼眉目。」助理低著頭，眼裡滿是愧疚。
「抓緊時間。」
「明白。」
當天宋慕哲回家囫圇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中午買了父母喜歡吃的東西來到醫院，正好在病房門口碰到了剛剛打掃完房間的楚佳思，她的頭髮微微凌亂，雪白的鞋上還沾了些許灰塵。
宋慕哲點頭致意，從盒子里拿出一份遞給她，「這段時間辛苦了。」
「這這這沒什麼的，都是我應該做的！」楚佳思被下了個結巴，連忙將潔具放下，手忙腳亂的接過了甜品。
「最近……我都沒有在醫院看見你，你是不是特別忙？」
看到宋慕哲略微有些疲憊的眼神，還有下巴冒出來的青黑色胡茬，楚佳思忍不住多了句嘴。
「是有些。」宋慕哲沉默了片刻，手習慣性的插入口袋內，正巧碰到了沒來得及放到抽屜的戒指，心中忽然一盪，著魔般的問了句，「楚小姐一會兒有時間嗎？我想找個人聊聊。」
說完后他立刻後悔了，可是對方已經認真思考後點了點頭。
後悔沒用。
「那請楚小姐等我一下。」宋慕哲將吃的送進病房，又和父母聊了一會兒。
再出來的時候楚佳思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手中的潔具也收拾好了。
「你吃過午飯了嗎？」
「不急，現在還不餓。」
話題被堵死，宋慕哲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還打算請楚佳思吃頓飯然後岔開話題，沒想到才開始就夭折了。
「那我便和楚小姐講個故事吧，我之前在國外的時候發生的事。」
……
講述的時候宋慕哲陷入了回憶，低著頭，慢慢的訴說著從前的事。
他錯過了某一時刻楚佳思臉上出現的微妙表情，僅僅短暫的一瞬，就消失得一乾二淨。
宋慕哲挑挑揀揀的將故事說了個七七八八，一抬頭就對上了楚佳思意猶未盡的表情，她是真的把這些當作一個故事來聽了。
「沒想到宋先生之前的生活是那麼的刺激，像我的就平靜多了，按部就班的生活，沒那麼多的樂子。果然國外的月亮未必就比國內的圓，聽宋先生這麼一說，我忽然就歇了出國的心思。」楚佳思臉上掛著溫潤的笑，半點兒看不出她有什麼羨慕之意。
宋慕哲挑眉看著她，「醫術那麼好的楚小姐竟然沒有走出過國門？」
「沒那個條件。」楚佳思笑著搖搖頭，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表，起身告辭。
宋慕哲表示想邀請她吃頓飯，被她婉言拒絕。
而這一幕，被前來看望慕熙臣的孟瑾瑜看在眼裡。
宋慕哲從來都沒有主動邀請她一起用餐，以前關係很好的時候沒有，將她當作妹妹之後更沒有。
孟瑾瑜心底有些泛酸，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過一個小小的護工。
在楚佳思離開之後，孟瑾瑜偷偷擦乾眼淚，拿出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這才走進病房。
她保持著平時歡樂果的樣子，沒心沒肺的話逗得慕熙臣哈哈大笑，在一旁的宋雲卿見她沒有表現的太過介懷，暗地裡也鬆了一口氣。
「瑾瑜，老孟的生日宴Leo就不親自去了。」宋雲卿將吃的分了一些給她，慢慢開口。
「為什麼呀，爸爸已經很久沒有見到Leo了，這次可是專門點名要見他的。」孟瑾瑜不滿的撅起小嘴，拽住宋雲卿的手輕輕的晃著，一副小孩子撒嬌的模樣。
看著眼前這個長不大的孩子，宋雲卿心裡確實有些不忍拒絕，可Leo之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要是在生日宴上撕破臉，那就真是不好看了。
「公司最近事務繁忙，瑾瑜就幫我和伯父告罪一聲，有時間我自會親自前去賠禮道歉。」宋慕哲嘴邊還掛著未來得及消散的笑意，看的讓人心中一軟。
孟瑾瑜猶豫了一下，想到最近聽到的風聲，咬唇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