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情人

  慕容以瑤的臉色很差,她彷彿愣在了那裡,一時不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林含煙含笑看著妙妙:「這位妹妹是想找哪位先生呢?以瑤啊,我都聽見了,我覺得這位妹妹說得很對,男人啊,有時候你就是要逼他一把,逼他做個選擇,要麼A要麼B,總要有個了斷的。」


  她話鋒一轉:「不過,以瑤你跟家裡的每個兄弟、弟媳關係不是都很好嗎?你這個做大嫂的,這個時候才就應該發揮你的力量啊,你該勸勸你的弟妹接納這位姑娘才是,何況,人家還給你們家生了兩個孩子呢。」


  她故意嘆了口氣:「唉,同是女人,又何苦為難女人呢?以瑤,你說是不是?」


  慕容以瑤的臉色不由變了變,她想說什麼,張了張嘴,終是沒有說出來。


  林含煙心中更加得意,她滿臉心疼的看著妙妙:「你叫妙妙是吧?嘖嘖,真是天可憐見兒的。要不然,我帶著你去正廳里吧,我的丈夫是福島的島主,在這項家,還是有幾分面子的,今天,姐姐給你做主了,無論是誰,都必須認了你不可,至於老夫人和你們家那位夫人的工作,讓以瑤去做!」


  她笑盈盈地起去拉妙妙的手。


  妙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她,又轉過頭去看慕容以瑤。


  慕容以瑤卻別過了目光。


  妙妙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獃獃的看著林含煙。


  林含煙的手落空,她不以為意,又上前一步,拉住了她的手,嘴裡說著:「不用怕,有什麼好怕的,只要你們之間是真愛,那就是天王老子也管不著啊!而且也總是要面對的嘛,既然都已經來了,那索性就去說個明白,這樣,無論結局如何,不是就死心了嗎?」


  林含煙的嘴裡說著興災樂禍的話,一副看戲不怕台高的表情。


  妙妙被她抓住了手腕,她的眼睛就落在了手腕處,腳下隨著林含煙往前走。


  「妙妙!夫人!」慕容以瑤擔心的喊她們。


  林含煙揮揮手:「哎呀,什麼大不了的事!趁著項老爺子和老夫人都在,不是正好過了明路?把話說開了,對誰都是一件好事。」


  妙妙沒有回頭。


  所以,她們都沒有看到慕容以瑤臉上譏諷的笑容。


  真是天作孽,猶可綰,自做孽,不可活啊!


  林含煙,不作就不會死,這個道理你竟然都不懂嗎?


  林含煙滿臉得意地把妙妙拉進了前廳。


  廳里的人們還都在三五成群的聊著天,都很開心的樣子。


  男人們的生意順利了,自然高興,而男人們終於高興起來,女人和孩子們也就放下心來了。


  林含煙的眼睛逡巡著,很快找到了榮志桓。


  她揚聲叫道:「志桓!」


  妙妙停住了腳步,如電擊一般站在了那裡。


  林含煙有些奇怪,是不是妙妙看到了她的那個男人呢?


  順著妙妙的目光望過去,只見榮志桓正直愣愣地向著她們走過來。


  林含煙笑得媚態叢生:「志桓!」


  她轉頭對妙妙說:「這是我先生榮志桓。」


  妙妙目不轉晴的看著榮志桓。


  榮志桓也看著她,一時無語。


  妙妙未語先落淚:「仁兒病了好些天了,他想你,想見你,你為什麼不能回家看看他?榮志桓,你什麼意思?給我一句明白話,如果你不要我們了,也麻煩你告訴我們,我轉身就走,我苗妙妙對天發誓,終生不再見你!」


  妙妙淚雨滂沱而下。


  「妙妙!」這一聲喚,任是誰都聽得出聲音里的心疼。


  林含煙由遭電擊一般,她的耳邊,是金器交鳴的聲音。


  她後退了兩步,看著在她面前站著的兩個人。


  一個,是她的丈夫。


  一個,是她帶進來的,意欲帶著她去找到心上人的可憐女人。


  她本想,看一場項家人的熱鬧。


  誰讓他們都瞧不起她,都怠慢她的?


  她一定要抓住一切機會,讓他們出醜,讓他們丟人,讓他們家大鬧大亂起來。


  她就要站在旁邊看著他們亂成一鍋粥。


  看慕容以瑤那麼維護這個可憐的女人,她就知道這件事小不了。


  所以,她不由分說從慕容以瑤手中把人搶走,直接把她帶進來。


  她帶著興災樂禍的小竊喜,想把榮志桓叫過來,想讓他看看,這些年跟在他身邊的人就是這樣一群草包敗類,哼!

  他們連她這個島主夫人都不放在眼裡,剛剛開席的時候,榮志桓還紆尊降貴的與項家兄弟稱兄道弟的,還叫項老先生叔叔!

  哼!別惹惱了她,惹到她,就算天王老子也不行,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她的作風一向如此!

  榮志桓是她的丈夫,就是要把她寵到天上去的!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妙妙質問的人,不是項家的兄弟們,而是她的志桓?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榮志桓。


  榮志桓卻看也不看她。


  此刻的榮志桓,他的眼裡只有那個滿臉倔強,決絕的妙妙。


  「妙妙,你聽我說,我真的是在忙正事。」榮志桓向妙妙解釋。


  妙妙的目光掃過大廳里的人,含淚問道:「這麼多年,我什麼時候干涉過你的正事?你就算出門三五個月,我可曾去追問你緣由?你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你有你的事業要做,我自會管好我們的家,我們的孩子,我不會讓你為我們操一點心,我們結婚的時候你怎麼說的?你還都記得嗎?我不在意你有沒有錢,我在意的,是你對我的心。榮志桓,你的心呢?你的心呢?」


  妙妙伸手指在了榮志桓的心口處。


  「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還厚著臉皮來找你,我就是不死心啊!我就是想你當面給我一句話,只要你說:苗妙妙,我不愛你了!就好,我立刻就走,我但凡多說一個字,就讓我和我的兩個兒子不得好死!」


  「妙妙!」榮志桓大吼一聲,捂住了妙妙的嘴,把她摟在了懷裡。


  「妙妙,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愛你!我是愛你的!」榮志桓緊緊摟著懷裡的人。


  妙妙在榮志桓的懷裡嚎啕大哭。


  所有的人,都同情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


  「啊——」一聲尖叫,打破了這情深意長的場面。


  「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林含煙衝上去就打苗妙妙。


  林含煙的尖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榮志桓和苗妙妙這兩個抱在一起的人也分開了。


  苗妙妙只覺自己眼前一花,「啪」的一個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


  而榮志桓正要伸手攔林含煙,結果,苗妙妙一下子坐倒在地上。


  林含煙的手被榮志桓抓住:「你住手!」


  林含煙哪裡會住手?


  她瘋了一樣的撲向苗妙妙,手被抓住了,就用腳踢,用腳踹。


  苗妙妙被她踢了好幾下,早有項家的兒媳過來把苗妙妙拉開。


  林含煙在榮志桓的懷裡掙扎著,雙目赤紅,嘴裡尖叫著:「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賤人!賤人!」


  苗妙妙在項家弟妹的攙扶下,捂著臉頰,冷冷看著面前的這兩個人。


  榮志桓面沉似水,用力抱住林含煙,臉色鐵青:「別鬧了!別鬧了!住手!別鬧了!」


  林含煙張嘴咬在了榮志桓的手上,榮志桓吃痛鬆手:「啊!」


  林含煙趁機掙脫出來,看也不看甩著手的榮志桓,直衝向苗妙妙。


  項家的人哪裡肯讓她再打人,紛紛護住了苗妙妙。


  林含煙不管不顧,無論是誰擋著,伸手就打。


  「夠了!」一聲輕脆的斥責。


  林含煙高高舉起的手被抓住,她愣了一下,抓住她的人,正是慕容以瑤。


  林含煙的怒火一下子漲了起來,她甩開慕容以瑤的手,指著她罵道:「是你這個賤人,就是你這個賤人給我下的套兒,你覺得我處處高你一頭,你就對我心生不滿,所以你找來這個小賤人跟你一起演戲氣我,是不是?」


  慕容以瑤看著眼前這個披頭散髮,半絲風度都沒有了的女人,她的目光也冷下來:「夫人,您這個鍋我可背不起,您剛剛在我們身後不是什麼都偷聽到了嗎?我一直都攔著妙妙不讓她進來,我想著的,是維護夫人您的臉面啊!可是,您不由分說,直接就把妙妙拉了進來,您剛才是怎麼說我的?您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趁著今天我公公婆婆和全家人都在,把話說個清楚明白,夫人,您偷聽我們說話的時候,難道只想著她是我們項家男人在外面的女人,就沒想過是你自己的丈夫嗎?」


  林含煙一窒。


  慕容以瑤的目光掠過了項靖陽和榮志桓。


  項靖陽皺眉,榮志桓垂眸。


  慕容以瑤心中不由冷笑。


  項家眾人這才明白,原來,慕容以瑤在外面已經攔過妙妙了,他們都是親眼見著是林含煙笑意盈盈把妙妙拉進門來的。


  原來,這個女人是想看項家人的笑話啊!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個女人,還真是極品呢。


  慕容以瑤看著林含煙:「夫人,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您這話說得好,說得真好,您也知道,我們項家是福島的一份子,您是福島的島主夫人,我們項家的女人自然是以您馬首是瞻,項家家規嚴,除了項靖陽那個浪蕩子,沒有哪個男人敢在外面胡鬧,您這次就給我們做個表率吧,也讓我們項家的女人學一學,女人不為難女人!」


  慕容以瑤擋在了妙妙的身前,項家的兒媳都是與這位長嫂交好的,自然都站在長嫂這邊。


  大家冷冷看著林含煙。


  林含煙喘息著,看著眼前的女人們,她們把那個賤人團團圍住,擋了起來。


  自己看不起她們,對她們每個人都不友好,如今,竟是沒有一個人站到她這一邊來。


  她指著她們:「你們,你們全部都是賤人!你們竟敢不尊重我,不聽我的?我才是你們的島主夫人!我才是!她,就是個賤人,趁我不備,爬上主子床的賤人!」


  她喊得聲嘶力竭。


  也已經衣衫不整,披散了頭髮,卻猶不自知。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氣氛變得十分的詭異。


  苗妙妙卻撥開了擋在她前面的人,越眾而出。


  她站在那裡,靜靜地看一眼此刻已是惡形惡狀的林含煙。


  但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已。


  她的目光落在了榮志桓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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