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還債

  男人的聲音里有著難以掩藏的恨意。


  榮信的全身都無法動彈,他能看到的,只有眼前的屏幕,屏幕上的那一對幸福的璧人。


  他的心,鈍鈍的痛。


  但,他身後的男人卻讓他更加的心驚。


  多日以來,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正面出現在他的面前過,他只覺得這個男人似曾相識,但是他們一定不會很熟悉,否則,他不會這麼久也想不出他是誰。


  而這個人奸滑得很,他從來不出現在他面前。


  榮信想,他應該是怕他認出他來吧。


  這更堅定了榮信心裡的猜測。


  「你,到底是誰?」榮信沉聲道。


  身後的男人拍了拍榮信的肩膀:「我是誰,不重要。」


  「你想做什麼?」榮信繼續問道。


  「我?想報仇。」男人的聲音淡淡的,像有著無限惆悵一般,倒聽不出多少的恨意。


  「你,跟誰有仇?」榮信試探著問道。


  「呵!」身後的男人冷笑一聲,不再回答。


  沉默。


  屏幕上的畫面停了下來,身後的男人慢慢踱到了榮信的前面,背對著他,認真看著屏幕里熱鬧的場面。


  榮信的心不由劇烈的跳了起來,他非常想見見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男人看著屏幕上的人群,不語。


  他忽然轉過身。


  榮信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但,立刻,就又失望了。


  男人帶著一個銀質的面具。


  「你到底是誰?我認識你嗎?為什麼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榮信不耐煩,冷冷道。


  男人的目光冷冷看著榮信:「我是誰,不重要,你認不認識我也不重要,我不露真面目,不是不敢示你,你想太多了。」


  榮信嗤笑。


  「我大哥呢?還有,跟我一起的那個女的呢?」榮信看著面具男。


  面具男彷彿也嗤笑了一聲。


  「他胸前被插了一把匕首。」


  榮信大吃一驚:「你,你說什麼?我大哥他,他怎麼樣了?」


  他是生是死,才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放心吧,他命大得很。」面具男冷冷道。


  「說起來,你們兄弟有今天,也是自作自受。榮誠的傷,比你重多了,如果不是他天生異稟,心臟與常人的位置相反,只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不過他身上的傷大概也沒有他心上的傷重吧?他那麼深愛的女人,毫不留情的一刀插在他的胸膛,呵呵,真是報應,你們是怎麼想到,把一個女人記憶抹去,讓她以為面前的男人就是她的愛人的呢?榮信,再卑鄙,也不能無恥到這個地步吧?你大哥,呵」


  面具男的胸膛有些起伏,似乎很是氣憤的樣子:「你們就沒有想過有一天,那個女人恢復了記憶,她該怎樣面對苟且偷生這樣屈辱的自己?」


  「如果不是她懷孕了,她一輩子也沒有機會知道的。」榮信的聲音低了下去,喃喃道。


  「垃圾!你們可真是得你媽的真傳!自私自利到了極至!」面具男的聲音悲憤,恨得咬牙切齒。


  榮信怒道:「你嘴巴放乾淨點!關我媽什麼事!」


  「啪!」面具男直接給了榮信一個嘴巴。


  榮信的嘴角有血流下來。


  「就是你爸媽那樣的無恥之徒才生得出你們這種小雜種!」面具男似乎怒極。


  「福島成立之初,是為了團結抗敵,雖有主僕之分,但當時的主家從未把其餘四島當成僕役,反而是如兄弟一般,五島守望相助,一起發展,共同繁榮,為了給子孫留下更多的財富而齊齊奮鬥,可惜,一代代傳承下來,不但那些良好的品格都沒有了,反而一代不如一代,畜生不如!到了你爸爸這裡,德、才皆無,偏又娶了你媽這種蛇蠍婦人,也難怪你們兄弟倆都如此的沒有底限!」


  「那桑煙與喬真,情投意和的一對苦孩子,好不容易活了下來,沒有死在外面那些敵人的槍口之下,竟是死於自己人手中,還是百般凌辱折磨,理由卻是讓他放棄他愛的人。這孩子還不如當初沒有從殺手營中脫穎而出,那個時候死了,也好過最後死於這樣的理由。桑煙一旦恢復記憶哪裡能接受那樣臟污的自己?你知道嗎?桑煙寧死也要生下孩子,為的,不是她有多愛那個孩子,而是她不想帶著別人的孩子去死,去見喬真,她已經覺得自己無顏面對喬真了,怎麼可能還帶著個不幹凈的孩子去?」


  榮信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大嫂,殺我大哥?」


  面具男的銀質面具,發出冷冷的光。


  「她本就不是你的大嫂,這種自欺欺人的事,只有你們家的人才做得出來!」


  榮信語塞,可是被這個不明來歷的男人這樣講,任是誰心裡也不會舒服的,他狠狠瞪著面具男。


  「我哥對她,情真意切,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給她了。」榮誠為桑煙真的做盡了一切。


  「那又如何?桑煙愛的不是榮誠,給了全世界也打動不了她,如果是桑煙真心愛著的喬真,只需要一個微笑就可以讓桑煙覺得幸福,你明白嗎?」面具男吼道。


  榮信不說話。


  面具男卻不肯罷休:「就像你對宋小姐一樣,你使盡了渾身解數,她也一樣是嫁給了別人。倒是在你身邊那個不離不棄的意歡,對你有些真心,可惜你沒那個福氣。」


  面具男的目光落在了榮信的左臂。


  他的左手,已不見了。


  「你居然寧肯自斷左手也不要和意歡那丫頭來世結緣,呵呵,好,有決心!可惜了那丫頭的一片真情了。不過,真想不到意鑫那種沒心沒肺的人居然能有一個這樣長情的女兒。」


  榮信再一次覺得這個人他應該認識。


  因為這個人對他們特別的熟悉,似乎熟悉他們每一個人,甚至,熟悉他的父母。


  「你到底是誰?」榮信忍不住又問道。


  面具男沒有說話。


  他轉身往外走:「你不認識我,不用想了,你們家的人高高在上,怎麼可能會認識在你們眼裡無關緊要的人?福島,再不滅亡,大概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吧。」他的話帶著憂傷和滄然。


  榮信默默看著,看著韓澤吻住了阿Moon 。


  他的心,痛到無以復加。


  韓澤和阿Moon婚禮結束以後沒有去度蜜月。


  阿Moon覺得他們的每一天,他們在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如蜜月一般,而且她很體諒韓澤,知道以他的身份,上司也不會放他太多的假期,索性就等他們都把關係理順了再說吧。


  韓澤有些歉意。


  阿Moon卻笑道:「我其實是覺得,等我們到了爸爸媽媽公公婆婆的那個年紀再去度蜜月更有意義。」


  一句話,逗笑了韓澤。


  「放心,我們一定會相守到白頭,我一定讓我們的每一天都是蜜月。」


  「咳!」身後不合時宜的傳來咳嗽聲。


  Leo攜著瑾瑜站到了他們的身旁。


  「韓澤,你現在說情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呀。以前真是小看你,怪不得幾個小的,老是抱怨被你們強塞了狗糧。」Leo看著面前的海面調侃著兄弟。


  韓澤的手摟在阿Moon的肩上,也看著海面:「我不負責養單身狗。他們自找的,我也沒辦法。


  「咳!」瑾瑜輕咳。


  「你們倆要不要這麼毒舌?他們現在翅膀可是硬著了,你們倆最好小心點。」瑾瑜善意的提醒。


  Leo和韓澤對視一眼,韓澤道:「火侯遠著呢,慢慢煉吧,他們。」


  Leo輕笑:「他們現在是爸爸媽媽們修理的對像,經過了這一輪,能活著出來,才能談火侯。」


  阿Moon關心弟弟,不由問道:「怎麼了?他們出了什麼事?」


  她拉拉韓澤,問Leo。


  韓澤也看著Leo:「怎麼?東窗事發?他們不是都很小心嗎?露了什麼馬腳?」


  Leo高深一笑:「鑽石。」


  「鑽石?」韓澤皺眉。


  Leo點了點頭。


  「怎麼會這麼不小心?」韓澤似自言自語。


  Leo雙手拍了拍欄杆:「年輕啊,少不更事,志得意滿的,難免會露馬腳。」


  韓澤點了點頭:「也是,要怪的話,只能怪他們各自都有太過精明的父母,想瞞著,一時還行,一世?太不可能了吧?」


  阿Moon和瑾瑜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茫然。


  「喂,你們打什麼啞謎呢?」


  「你們倆,在說誰?灃灃沛沛?朗清朗風?蘇醒白默?小康兄弟?還是星辰和悅?我為什麼覺得你們倆有些興災樂禍的意思?」阿Moon看著韓澤。


  韓澤避開了她的目光,抿唇一笑。


  阿Moon伸手撥過了他的臉:「韓澤!」


  韓澤笑著抓住她的手,在她額角親了一下:「乖!」


  阿Moon推開他:「告訴我你們倆在說什麼?弟弟們出什麼事了?」


  看著妹妹像只小母老虎一樣,Leo對兄弟深表同情。


  他輕輕拉了拉阿Moon的頭髮:「你,能不能溫柔一點對他?他可是你老公了,你要跟他過一輩子呢,不好好待他,還這樣凶?」


  韓澤卻把阿Moon的手頭從Leo的手中解救出來:「我喜歡她這樣子對我。」


  Leo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真是不識好人心!」


  瑾瑜伸手拍了一下Leo抓阿Moon頭髮的手:「能不能說重點?重點!」


  兩隻老虎了。


  韓澤對阿Moon總是不捨得的,他把她的頭髮理順,溫柔道:「那幾個傢伙,別看他們小小年紀的,早就已經開始做鑽石和軍火生意了,他們,很有錢。」


  阿Moon和瑾瑜聽得目瞪口呆。


  「你是說灃灃沛沛?」阿Moon難以置信的問道。


  韓澤搖了搖頭:「不只,他們內部是有小團體的,灃灃沛沛,蘇醒,朗清朗風,是一個團體,而白墨,小康兄弟,星辰和悅是另一個團體了,他們之間有聯繫又各自獨立,不過灃灃沛沛他們已經成了氣侯,以鑽石和軍火為主,白墨他們,目前還不清楚他們的志向在哪裡,不過 ,小五隻,比大五隻還更難纏些。」


  Leo介面道:「因為他們可以吸取和借鑒的經驗更多了些。」


  韓澤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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