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咬夠了嗎
白色的襯衫如一朵頹靡衰敗的白色花朵,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
裴紀廷一邊伸手給她拉整著衣服,一邊聽著她語無倫次的嘟噥,火氣上來耗盡了耐心,暴怒,「姜譽西,你他媽的別給我裝瘋賣傻,說清楚,我從哪出來了?」
「從……從這裡啊……」
許久,躺在他胸前的女人夢囈般微微睜開了眼眸,她就那樣嬌嗔著看著他,煙視媚行,聲音里是難以抑制的痛苦和……溫柔……
裴紀廷冷冷向下的視線落到女人右手的動作,手指猛然一松。
心裡的燒的轟轟烈烈的大火似是突然被一盆冰水澆滅,刺啦啦的生疼。
醉的不醒人事的女人,手指壓著自己的左胸的位置,面色難過的蹙眉。
這裡……
她的心裡……
誰在她的心裡……被放出來了?
「你被我藏的那麼好……怎麼就跑出來了……」
她還在呢喃,眼角,有水漬順著濃密的睫毛滑下來。
「你說……沈煜之?」裴紀廷把女人桎梏在懷裡一動不動。
姜譽西沒有回話,意識模糊不清竟然有下意識去抗拒男人,雙手推搡著男人的肩膀想向後退,使不出多少力氣,兩個人保持一直著彆扭的姿勢沒有變。
裴紀廷的拳頭鬆了松,終是癱軟下來。
沈煜之……
她藏在心裡的那個人……她藏在心裡的人……是沈煜之?
她竟然還在想著沈煜之!那個拋棄她,和別的女人結婚,讓她遍體鱗傷的男人,她竟然還想著他嗎?
就連醉成這個樣子,都忘不了他?
那些震驚和惱怒在嫉妒的催化下達到頂點,意志轟然倒塌,還未明白自己在做什麼,裴紀廷已然俯下臉,粗重霸道的壓向懷裡的女人。
她是他的,從頭至尾,都是他一個人的!
他決不允許她心裡再想其他的任何一個男人!
「不要……你放開我……」他動作太蠻橫,姜譽西似乎吃了痛皺眉呻吟一聲,低下臉隔著襯衫狠狠在他肩上咬上去。
男人的眉梢極快的掠過一抹暗潮,藏著極深的躁熱。
她坐在他腿上,這樣又撲又鬧的折騰,上面衣服領口裡白花花的一片晃動著,刺激著裴紀廷的眼。
冷靜的等著她咬完,他抬起她的下巴,低低柔柔的笑,可是那笑里只有可怖,「咬夠了嗎?」不甚在意的撫平襯衫上淡淡的齒印,「該我了?」
說罷就直接啃咬了上去,他沒有深入的吻她,而是用牙齒咬著她的唇,分不清輕重的力道,製造出一種無法形容的感覺。
她後背被重重甩到駕駛座的後背,縱使酒意再深,也禁不住蹙起眉來,靠著皮質的座背,微微調整下腦袋眸子迷濛渙散的對上他。
一時間連躲得意識都沒有了,兩人吻到一處。他大手順勢揉上她的腰,帶電一般,且有漸漸向上遊離的趨勢,愈發的兇狠起來,幾下過後咬著她的唇幾乎要把她揉到身體里去,好容易放開她的唇,卻是沒有遲疑向著她脖頸滑去。
情慾只在一瞬間點燃,禁錮了太久的慾望在黑夜裡肆虐的放縱著。
……
南城醫院。
沈煜之坐在急診室走廊外的白色座椅上,垂著頭,眉眼挑著很沉的顏色。
穿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後面跟著臉色蒼白的蘇小溪,醫生視線在兩人臉上掃過,「沈先生,放心吧,沈太太沒什麼問題,胎兒也很健康……」
「好,謝謝醫生……」沈煜之朝醫生道謝,微微舒了一口氣,轉過頭來看跟著他的隨從,問道,「小西呢……送到醫院了嗎?」
隨從臉色微微變了變,瞥了一眼對面忽然沉下臉的沈太太,遲疑,「沈先生……我,我忘了,剛才太太情況比較緊急……」
「你說什麼?」沈煜之一把掐住他的領子,直直盯著他的眼睛有兩秒,忽然瘋了一樣朝離開的樓梯走去。
「沈煜之你給我站住……」蘇小溪臉色蒼白的厲害,捂著肚子,一臉哀傷的看著他,「你為別的女人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小溪,對不起。」沈煜之痛苦轉身,看著她,「我去去就回來……」
一想小西當時的樣子,他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
……
昏暗的房間里,辨不清樣貌的衣物凌亂的散落在床下厚重的地毯上,空氣里響著粗重的喘息聲,給這靜謐的夜色平添出許多曖昧來。
房間中央的大床上,一具精健的高大男軀壓制著一個黑髮如瀑的女人,男人結實的身體線條如豹般流暢有力,精健的肌膚上密密滲著汗珠,從肌肉僨張的背部滑過,融在身下女人如羊脂般的細膩肌膚上。
許久,姜譽西衝破意識睜開眼睛,昏暗中男人精健的肩膀在窗戶里唯一照進的光源下混混沌沌進了視線中,焦距隨著那光裸的肩膀緩緩擴散,待意識到此時伏在她身上的是個男人,桑慕渾身的血液一僵。
黑暗是一種很好的掩飾,震驚的無以復加的女人死死咬住了上一秒還在輕張著喘息的雙唇,手腳以一種身體可以感知的速度緩緩僵硬著。
沉迷的男人,還是明顯感覺到女人的變化。
甚至沒有退出來,男人黑暗中愈發英俊的側臉俯下來,溫熱的唇瓣落在她雙唇,「醒了?」
這話說的太過心平氣和,仿若只是黎明時簡單的問候,摻雜著煙草味道的氣息。
那些氣息全數落在她的耳後,掀起一層薄薄的戰慄。
譽西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因為根本反應不過來要說什麼。
裴紀廷也不言語,又俯首吻下去,炙熱而極具侵犯性的吻狠密的順著她的脖頸迅速蔓延,又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架勢。
譽西在黑暗中緊繃的幾乎戰慄,隨著男人動作愈發難以扼制,哽在喉中的呻吟似乎下一秒便壓抑不住呼出。
腦子裡仿若有什麼炸開,她狠狠一個激靈,撐起胳膊去推身上的男人。
即便神志不清之下可以原諒,現在明明已經醒了,這種反應真是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