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章 離婚 自殺
「滾~」
他咆哮著,聲音大的連樓下的傭人都不禁被震了一下,戚澤殤這次是真的發了大火了。
「我不想再聽到你任何的一句話,你所謂的愛我不稀罕,麻煩你收起你的愛離開我的家,至於你愛去哪去哪這是你的事,離婚協議書我會儘快安排律師送過去!」
「你要和我…離婚?」
她睜大了眼睛,渾身冰涼,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感在瞬間席捲了她的全身,她不敢置信的搖頭,雙手情不自禁的環住了自己,這是人在陷入極度恐慌時,採取的一種自我保護的方法。
「我不要,我不要和你離婚,一旦離了婚我就什麼都沒有了,我辛苦維繫的一切,統統都成了泡影了,我不要,我不要!」
洛衣搖瘋了一般的狂喊,尖叫,整個人緊縮在牆角,額頭的傷口在不停的冒血,鮮紅的液體順著她的臉頰而下,又和晶瑩的淚水混在了一起,使得她的臉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你不會什麼都沒有的!你還能恢復你的單身生活!你依然保有你洛大小姐的身份!你還有會無數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這對你而言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難道你真的想以殺人的罪名被送進監獄里才會滿意嗎?」
戚澤殤恨的牙根痒痒,雖然他很想將她繩之於法,但是礙於兩家世交的情份,他始終沒有辦法這麼做,一來這件事只有口頭憑證,沒有實際證據,二來洛氏根深葉茂,不是那麼那麼輕易能撼動的,萬一事情被鬧大了,可能還會連累戚氏!
「這些我統統都不在乎,為什麼你還是不明白,從始至終我要的究竟是什麼?我要的是你,我要的是你的愛啊!」
「碰」的一場,原本被握在他手裡的酒杯應聲而碎,戚澤殤的大掌也流下了鮮紅的液體。
「你的愛,我給不起,我也要不起!你還可以在這裡住最後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會通知你家人來接走你,至於離婚的事 ,我會全權交給律師處理,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
他走了!走的是那樣的堅定,甚至都沒有一絲的猶豫!
戚澤殤離開了房間,離開了她的視線,高大堅挺的背影逐漸湮沒在黑暗裡,直到成為一個黑色的點,直至消失不見,洛衣搖知道,這一次,他已經徹底離開了她的生命!
「不!」
洛衣搖捂住了嘴,絕望寫滿了她的臉孔,舒朗的眉宇之間是從未有過的灰暗,此時此刻,她如同一個棄兒一般,真正嘗到了愴惶而又無助的滋味,絕望就如同一條條靈動的小蛇般,逐步逐步的佔領了她的四肢百骸,然後再吞噬了她的心,直至鑽進她的骨子裡,一種從未有過的疲倦感席捲了她,她緩緩轉頭…
水晶酒杯的殘骸四零八落的倒在地上,發出了幽幽的光,洛衣搖在裡面看到了自己悲哀的模樣,她停頓了片刻,緊跟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眼裡放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她吃吃的笑了…
她頭一次覺得,原來死亡也並不是那麼可怕的一件事!
洛衣搖自殺了!
當她悠悠醒轉的時候,她已經身在醫院,左手手腕上被包紮了厚厚的白紗布。
「唔…」
床上的人兒發出了一聲嚶嚀,她緩緩睜了眼睛,滿目的白色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到了天堂,可是左手手腕處傳來的尖銳痛楚又將她飄忽的靈魂拉回了人間。
「女兒,你醒了?我的女兒,你嚇死媽媽了知道了嗎?」
沈夢儀得知女兒在家中自殺的消息時,嚇得幾乎暈厥,她從小到大視若珍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這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她也乾脆一頭撞牆得了,幸好被傭人及時發現,聽救治的醫生說,要是再晚個幾分鐘,估計就沒希望了,在得知女兒生命安然無恙的時候,她只想雙手合十,感謝上蒼庇佑。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大不了的事,你要這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虧你還是一個醫生,救了那麼多的生命,為什麼偏偏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沈夢儀輕拭著紅腫的眼角,自從女兒進了手術室,她的眼淚就沒停過,不管旁人怎麼勸都沒用,她原本一頭濃密的黑髮,竟也在不知不覺間沾染了些許風霜,這一夜過的,比一生還要漫長…
「告訴媽媽,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會逼得你想要走上這條路?要知道你這麼做,媽媽的心都要碎了啊!」
沈夢儀難過歸難過,但是此時畢竟不是發泄情緒的時候,趁著所有人都在,她總要把心中的疑問,弄個清楚明白,女兒個性要強,雖然出身名門,但是從小到大都有著自己的主見,不會任由人擺布,家裡一直希望她能女承父業,又或者乾脆嫁個門當戶對的好丈夫,一生都能過著舒適安逸的生活,可是她偏要走一條屬於她自己的路,她學醫,從醫,一切靠的都是她自己,就連大學期間的費用,都是她自己勤工儉學所得,這樣一個獨立又自強的女兒,一向是洛氏夫婦心頭的驕傲,可這樣一個樂觀向上的女孩,如果不是遇上了難以跨過去的坎,她不會選擇這麼極端的方法,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隱情。
「衣搖,你倒是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
沈夢儀說話的聲音裡帶著濃重的哭腔,本應是大好年華的女兒,本該是如同花一般綻放的年紀,為什麼會整個人都憔悴的瘦了一大圈?原本豐腴的面頰竟然深深的陷了下去,這怎麼會是她的女兒呢?
洛衣搖長嘆了一口氣,一滴清淚隨之划落,沒入了她藍白相間的病號服,很快消失不變,她環顧四周,掙扎著支起身,黑白分明的瞳仁帶著些許不安的開始四處搜尋著,直到那抹頎長卻又冷硬的身影印入眼帘時,她這才安心的重新躺下,她望向那抹身影的眸中帶著濃濃的依戀與不舍,然而四目交接時,她又如受驚的兔子般,心虛了別過臉去。
她怎麼說?說自己為了得到戚澤殤,做了昧良心的事?
還是說如今東窗事發,戚澤殤要和自己離婚?
她…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