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章 看清你的心

  戚澤殤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家裡的，這二十多年來，他似乎從來都是意氣風發，又何曾如此這般的凄惶落魄過，冰離來接他的時候，現場的嘈雜已經散去，人群也不時何時散去，只留下他一個人，還呆愣在願地，餘光落在了藍慕顏和黎淵離去的方向，久久回不了神…


  「少爺…您的咖啡都涼了…我給您再去換一杯來好嗎?」


  門外的傭人思慮再三，還是鼓起了勇氣打開了門.

  「少爺…您這是…」


  這傭人一直負責貼身照顧著戚澤殤的生活起居，對他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戚澤殤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把這屋裡的名貴好酒，都統統藏去了地窖，只選擇了咖啡。


  戚澤殤獃獃的坐在房裡，已經差不多三個小時了，面前的這杯奧地利苦咖啡已經換了好幾次，可是每次都是換上熱的，待涼透之後，再由傭人拿去換掉，然後一直周而復始著，這次也不例外.

  「少爺…您…您沒什麼事吧?」


  傭人有些不安，戚澤殤的脾氣一向不怎麼好，性格又陰晴不定，有時候都不知道什麼事影響了他，他就是會前一分鐘還是陽光滿布，后一分鐘就開始晴轉陰了，誰都摸不透他的脾氣，為此，家裡的傭人被辭退是常用有的事，有些人甚至來了做不到幾個星期，就被迫面臨被炒的命運，雖然戚家對傭人還算客氣，給的補償費也不算低，可誰也不會希望離開戚家大宅的，

  可是今天好像有點不一樣…


  「不用了…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你不用上來了…」


  戚澤殤冷冷的開了口，聽不出來怒意，卻還是把周身的空氣都給凍結住了。


  「可是…您的咖啡…」


  傭人想說的是咖啡涼了，可還沒說完就被戚澤殤生生打斷，傭人嚇了一跳.」


  「咖啡涼了就讓他涼了，你不用管，下去!」


  這一次，他下了命令，口吻中透露出的強勢不容置疑。


  「是是是，少爺您別生氣，我這就下去，馬上下去！」


  傭人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趕緊低頭應著並抽身離去，他處處小心翼翼，見機行事，好不容易成了伺候戚澤殤生活起居時間最長的人，可不能因為這會兒就被炒了啊！


  傭人還沒回頭，身後就撞上了一堵溫熱堅實的肉牆，頓時驚叫起來。


  「你鬼叫什麼呢?」


  來人正是冰離。


  「對…對不起，冰離大人…我不知道您在後頭！」


  冰離一向來無影，去無蹤，就像是戚澤殤的影子一般，只是一般都在暗處，如果沒有戚澤殤的 令，冰離是不會隨便出現的，他剛才一直在房門外守著，這會兒才進來.

  「還不快點出去！」


  傭人拍了拍胸口，唯唯諾諾的下了樓去。


  「少爺…您…」


  冰離知道有些事輪不到他管，但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少爺從回來就直接來到了藍小姐的房間，然後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了個密密實實，連一絲陽光都鑽不進來，而他自己就像一具會呼吸的雕像一般，在義大利手工制的沙發上坐著動也不動。


  這樣的環境足夠壓抑，就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昔，冰離似乎聞到了空氣中飄浮著的隱隱危險。


  戚澤殤出其不意的端起面前的咖啡杯，一仰頭就把冰中的褐色液體一飲而盡，而後濃眉緊擰。


  「呵…真是不知道這玩意有什麼好喝的…」


  戚澤殤的喉結上下浮動著，那臉上的表情似乎剛來喝下去是世界上最難喝的東西 。


  冰離是多多少少知道原因的，有一次戚澤殤酒後不受控制，做了些讓藍慕顏害怕的事，從此，戚澤殤就不再碰酒了，甚至還把家裡的各種酒都統統扔去了地窖，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冰離在一旁看的比誰都要清楚。


  這個男人呵！總是習慣用冷漠與暴力去對待心中最愛的人，其實是傷人更傷己！


  「不好喝就不要喝了吧，少爺，要不要我去幫您拿點酒?」


  也許從現在開始，少爺又可以和以往一樣了吧！

  「不用了…雖然這玩意很難喝，但是喝著喝著，我居然…也習慣了?！該死！」


  戚澤殤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憤怒於輕易讓一個女人悄然地改變了自己?還是惱怒於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牽腸掛肚，愛恨難解，又或者，根本是兩者兼而有之?

  當初就因為那個女人的一句，最喜歡咖啡的味道，他就跟著了魔似的也跟著喜歡上了咖啡的味道，這著實很費解！


  噢不！之前或許是費解，但是現在一點也不，因為他明白了那是因為他早已經愛上了她，只是自己都身在其中，看不真切！

  愛?原來他也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