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象收集者
三枚徽章從左到右分別是金銀銅的材質,一看就知道按照珍惜程度排列,從高到底整整齊齊,越發讓亨特覺得有暗箱操作的嫌疑,他直到很久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黑本質,這次免費的抽取從品質上已經算得上是人生巔峰了!
淡淡的煙氣隻是在徽章下方勾勒出名字,除此之外沒有給出任何信息。
看過廣告上的注意事項,亨特自然不會毛手毛腳的觸碰,雙手放在疊放在桌麵上,比聽講的學生還要乖巧。
微微抬起頭,眼裏閃爍著小興奮,挨個仔細觀察。
最左邊金色的金屬徽章呈八角形,邊緣帶著好像齒輪一樣的裝飾,整個徽章鏤空出類似蒸汽朋克的機械背景,各種機械圍繞的的是一顆圓圓電子眼的Q版機器人,方腦袋上還長著好像海綿寶寶一樣的天線。唯一讓亨特不舒服的就是徽章除了八分之一的金屬之外,剩下的大部分好像是木質拚接。看上去倒是補全般的殘損狀態。
看看徽章下的名字——
數據(之一)
括號裏寫著的之一兩個字證明了他的猜測。
免費沒好貨果然是到哪都通用的真理!
亨特撇撇嘴,把目光投向了中間的一枚。
銀色的五邊形金屬,工藝相對簡單一些,浮雕著一隻持矛的卡通海象,穿著一身好像戰士一樣的裝甲,粗眉毛,大眼睛,怪表情,腳踩衝浪板駕馭著浪花擺出一幅投擲的樣子。亨特下意識覺得,設計這枚徽章的美工一定是一名長滿胸毛的摳腳大漢!
一定!
再一看下邊的名字,他差點罵出聲來。
海象收集者
海象我知道,收集者我也知道,但是海象收集者是什麽鬼啊!
是出現在海邊就能收集到海象麽?還是變成一隻名叫收集者的海象!
已經無力吐槽的亨特看向最後一枚。
好像紅銅一樣的材質,形狀倒是不同於近似圓形的其他兩枚,好像兩個沙漏交叉出來的十字形狀,裝飾幹脆連浮雕都放棄了,隻是簡單刻出一隻手腕被割開噴出野獸形狀血液的圖案。
血獸召來
這個名字倒是淺顯易懂,他瞬間就搞明白了這枚徽章的作用。
無非就是類似召喚野獸一樣的能力,雖然血獸這個名字比一般的野獸聽起來要有威懾力的多,但是沒有對比,亨特也能猜測個大概。不過看這割開的手腕,即便不是自殘法術,應該也逃不過巨大的代價,這樣一想,反倒覺得血獸厲害起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邏輯。
三枚徽章,一枚搞得明白但是品質最差,一枚搞不明白但是殘缺的品質最好,剩下一枚已經無力吐槽了自動退出選拔。
亨特心裏有些糾結。
按照目前的狀況來看,即將有一大波小嘍囉要來送經驗,選擇明顯就是攻擊能力的血獸召來才對,但是真要這麽選,他又有些不甘心。
不知道多久才免費一次的活動,自己就挑這麽個玩意兒!
而且來的是一群小偷轉業的黑惡勢力,自己手裏有槍,似乎也不需要這樣的自殘法術吧。
亨特一邊想,一邊摸摸腰上的手槍,感覺心裏有了幾分底氣。
再回過頭來看金色的徽章,仔細思考之後,亨特倒是覺得既然能被當成完整的一枚抽出來,倒不一定是他想的是殘缺的狀態,感覺應該是類似套裝收集的其中一個組件才對,當然也有可能是亨特想錯了,說不定就是個湊數的垃圾,或者幹脆沒什麽用處。
不過對或錯,五五開,此時不猜何時猜!
人生難得幾回搏,搏出一拳開,免得百拳來。
賭就賭,不怕困難和險阻。
滿腦子騷話的亨特終究是難免人性的缺點,隻選貴的不選對的,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他毅然的抬起手,摸向麵前籠罩在金色光芒中的徽章。
徽章在接觸手掌的瞬間就重新變成了煙氣,其他兩枚也跟著一起潰散,煙霧如同歸巢般重新回到紙片當中,紙片上原本彩色的‘新老顧客免費送’幾個字無聲無息的變成黑白的‘數據(之一)’。
雖然亨特早就知道是這樣,但是看著眼前的徽章消散,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剛才那些花裏胡哨的特效隻不過是抽獎的過程,就好像網購和客服溝通一樣,真正的商品還是要由快遞哥哥辛辛苦苦的送來。
但是郵購目錄之所以被淘汰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它不包郵!!!
而且他手上的這本更甚,不僅不包郵,快遞哥哥還要客人自帶。
按照郵購目錄上的介紹來看,負責取貨送貨的是所謂的‘信使’,其中信使商城中販賣的就是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信使。除了取貨之外,甚至還有各種不同的特殊能力。
但是隻能蹭免費贈品的亨特哪裏來的信使!!!
不過似乎郵購目錄也知道某些客人的窮鬼本質,名叫儀式皇冠出售各種法術儀式的店鋪中給出許多免費的解決方案。
‘穿界魚’就是其中最為廉價的一種製作一次性信使的儀式。
而亨特準備用的就是‘穿界魚’的再次廉價精簡版本,成功率更是感人的五五開。
可能過不去,也可能過得去回不來…………
不自覺想到這裏,亨特感覺呸了三聲。
收起桌上寫著獎品名字的紙片,亨特拿著裝滿黃色泥土的木盆和骨魚走到彼得待著的角落蹲了下來。
他手中又掏出那把任勞任怨的餐刀,在粗糙的木地板上按照方位勾畫出五個簡單抽象的不同圖案,按圖索驥的亨特並不知道其中的含義,唯一認識的就是在數學中代表無限好像兩個圓環的符號。
五個符號大致圍成一個圓形,亨特拿過裝滿泥土的木盆放在上麵,把所有符號蓋住。
他並沒有著急進行下一步,而是看了看一旁躺著的胖子。
彼得好像死魚一樣平躺著,嘴上還沾著一片撕碎的紙屑,不住的喃喃著誰都聽不清的話。
“你說我本來還想留著你的,可是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他一把把彼得拉起來,另一隻手呈手槍姿勢,戳著胖子的腦門,肆無忌憚的玩著爛梗。
看到彼得眼睛裏像是一無所有的呆滯,亨特也有點遺憾,暗探一口氣,一把抓住彼得早就腫脹充血的斷臂,手上的餐刀快速從手腕劃過。
他抓緊彼得的手腕,早就迫不及待的血液好像花灑一樣噴向下方的泥土。
也許是疼痛,傻掉的彼得突然恢複了幾分理智,看著亨特臉上好像邪教徒一樣的表情和自己不斷噴血的手腕,高聲叫喊:
“是你!巫師!是你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