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0 碰!
「阿嚏!阿嚏!」
與此同時,遠在青市的伍北正蹬個環衛工特製的小三輪馳騁在市南區的街道上,冷不丁連打幾個噴嚏。
「擦得,別告訴我三伏天你感冒了啊?」
蹲坐在後斗里的大瓜壞笑著打趣:「是不是昨晚足療做的太猛了?」
「猛你妹夫啊,別沒屁擱楞嗓子眼!我特么到洗浴中心就完全斷片了,就算想幹啥,也心有餘力不足。」
伍北不耐煩的臭罵。
「你看你那麼多火氣幹啥,我哪知道現在環衛工必須得五十歲以下,老程也不提前言語一聲,白瞎昨晚咱倆整杯整杯的白酒往死造了,再說我不也跟你一塊干著呢嘛。」
把小三輪靠邊停下,大瓜利索的蹦下車,隨即抓起件印著橙色「青市環衛」的小馬甲丟給伍北,自己也迅速套上一件,而後哥倆一個抱笤帚,一個扛鐵鍬清理起路邊的垃圾。
「從二道販子混到迎賓小弟,又從迎賓小弟變成打掃衛生,我特么跟你倆混真是光腚推磨,轉著圈的丟人,操!」
伍北吐了口唾沫罵娘。
靠著伍北的巧舌如簧和對程呼嘯的各種投其所好,哥仨的「人力資源」公司也算徹底打開了市場,而程呼嘯絕對是個性情中人,最起碼吃完喝完有所回報,訂單也從最初的三十個環衛工直接拓展到五十個。
原本這是大好事兒,可誰知道因為政策的變化,招錄的人員歲數有了限制,今天程呼嘯說有什麼「創城」活動,上面會安排人下來檢查,必須得讓環衛工準時準點到崗,無奈之下哥仨清一水化身「環衛」工人。
「丟不丟人咱先放一邊,掙到錢沒?別的咱不說,人家老程是真講究,昨天剛簽下的雇傭合同,今天直接就把仨月工資給打賬戶上了,咱就沖這,也肯定不能給人掉鏈子不是。」
大瓜像個「知心姐姐」似得不住規勸。
「不是,咱是不是提前就說了,小馬管經濟,人員雇傭這塊你負責的,老子就是接個客、談談細節,憑啥你人手不夠,把我倆全拉出來充壯丁啊?」
越掃越憋屈,伍北火冒三丈的一把將掃帚摔在地上。
「誰說不是呢,我倆放著筆挺的西裝不能穿,三十好幾度的高溫陪著你曬日光浴,我特么還沒對象呢,這要是被心儀的小姑娘看到,往後還咋追人家。」
說話的功夫,馬薪鵬騎著另外一台小三輪晃晃悠悠的過來。
「我的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昨天跟我說好的那群老燈兒那麼沒信用,不來就算了,電話都特么不接我的。」
大瓜雙手合十的賠笑作揖。
「按理說咱給出的薪資待遇不算低了啊,而且我看昨天那群來應聘的挺有心思的,為啥會好端端爽約你,這裡頭是不是有啥事啊?」
提到這茬,伍北立馬狐疑的皺起眉頭。
「我真弄不清楚是咋回事,那群應聘的人里還有個我本家的老姑夫,算起來都是親戚,他晃誰也不該晃我,況且還不是我找的他,是他沒皮沒臉的耗了我好多天,求著非讓幫他找份工作。」
大瓜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旁,猛嘬幾口煙嘴。
「嗶嗶嗶!」
就在這時,一台黑色「奧迪」車由遠及近,隨後停在幾人旁邊,一個大腦袋從裡面探了出來,笑呵呵的打招呼:「喲小馬,現在業務面挺海的哈,都開始干起清潔工了?」
「嗨,錢難掙、屎難吃,兌付著活唄,我們實在沒有聶總您的實力,不然我也高低整幾個一米七多高的水靈模特當秘書。」
馬薪鵬側頭瞟了一眼,不想竟是隔壁「鄰居」宏遠公司的聶海東,也沒給對方什麼好臉色,直接操著開玩笑的語氣嘲諷一番。
自打「虎嘯」公司掛牌成立,旁邊的宏遠公司就沒停止鬧事,不是半夜三更往門口倒垃圾潑泔水,就是故意牽著幾條傻狗跑公司門口拉屎撒尿,尤其是在知道伍北截胡程呼嘯的單子以後,聶海東更是直接找管理處的人給哥仨的店鋪斷水停電,要不是馬薪鵬一直勸著攔著,估計兩家早就開打了。
只是很可惜,不論兩家怎麼鬧,段龍都沒有如伍北預料中出現,也不知道丫挺是不知道,還是根本沒拿伍北當盤菜。
「雖說咱現在的社會講究個利益當道,可論資排輩的老傳統還是不能丟的,年輕人,給你們個忠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少拿少惦記,不然兜不住還容易闖禍。」
聶海東慢慢悠悠從車裡下來,趾高氣昂的朝馬薪鵬的臉頰吹了口煙霧。
「這年頭連媳婦都能說撬就撬,難不成還真有啥玩意兒亘古不變?」
伍北捻動手指,渾然不懼的杵在聶海東面前。
「嗶嗶嗶!」
又是一陣汽笛聲泛起,兩檯面包車停在聶海東的賓士後面,打車裡呼呼啦啦的蹦下來一大群套著跟伍北同款小馬甲的中老年人,足足能有二十多個。
「老姑夫,你這是啥意思啊?昨天跟我說的好好滴,咋一轉眼就變了呢?」
大瓜瞬間在人群中看到一張熟悉的臉孔,憤怒的提高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