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 差點要了命
蕭灑退的並不瀟洒,而伍北也沒完全發揮出他的武備。
與其說兩人是被猝不及防冒出的歐翔打斷,倒不如說他們彼此其實都已經萌生退意。
雙方的拳腳對碰雖不持久,但絕對算得上拼盡全力。
當然受狹窄的衚衕制約,向來拳法剛猛的伍北多少受到點影響,不過也極為有限。
幾個呼吸的功夫,蕭灑和歐翔已經消失在伍北的眼前。
「嘶……」
伍北這才揉搓兩下肚子,緩解痛感。
剛剛蕭灑那幾記膝擊,不光力道十足,並且特別刁鑽,就算再打一次,伍北能防住的可能性也不大。
「攻擊路子進退有序,防守姿態大開大合,是個高手。」
伍北抿嘴低喃,沉默許久后,他轉身快速離開衚衕。
當他走出巷子跟幾個巡捕走了個臉對臉時候才陡然意識到為什麼剛才他們明明可以二打一卻不戰而退,敢情歐翔那個老雜毛一早就知道附近有巡捕。
另外一邊,蕭灑面無表情的跟隨歐翔徑直走到衚衕盡頭。
望著三米多高的磚牆,兩人對視一眼,歐翔很主動的半蹲下身子,蕭灑則原地一記小助跑,踩著老頭的後背順勢跳上,動作輕盈而利索,待他騎在牆頭后,直接彎腰伸出右手。
歐翔剛打算握住時候,蕭灑突然抽回去胳膊,表情陰森的開口:「你跟蹤我?」
「別跟我玩套路昂,快點!」
歐翔擰著眉頭低喝。
「你為什麼跟蹤我?」
蕭灑不為所動,仍舊板著一副死人臉。
「踏踏踏……」
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幾個巡捕隱約可見。
「狗東西,老子救你,你反過來坑老子是不是?」
歐翔頓時有點急了,咬牙咒罵。
「回答我!」
蕭灑全然無視愈來愈近的巡捕,薄唇輕啟。
「真特碼是個瘋子,傻逼才跟蹤你呢,我是先看到伍北他們的,操!」
歐翔揮舞手臂吆喝。
「你們倆幹什麼的?」
「別動!」
此時,四五名巡捕已經看到他們,立即吵吵把火的加快腳步。
「我騙你不是人,祖宗誒,再不拉我就遲了!」
歐翔惱火的原地亂蹦。
憑他的實力絕對可以輕鬆撂翻幾個一看就知道是實習生的巡捕,可那樣一來性質就變了,兩人再想正大光明的走在街頭勢必受到影響。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就在巡捕們距離還有不到五六米左右,蕭灑這才垂下手臂,老歐爭分奪秒的一把攥住,雙腿同時向上一蹬,敏捷的躥上牆頭,兩人隨即逃之夭夭。
跑出去幾站地后,來到一條鄉道的路口,歐翔瞅準時機,照著蕭灑的後腦勺「嘭」的就是一招重拳。
蕭灑反應不及,踉蹌幾步,接著臉朝下摔倒。
這一下他跌的結結實實,不光腦門被磨破一大塊皮,兩顆門牙也有些鬆動,久久沒有起身。
眼見狗日的趴在地上,歐翔沒敢輕舉妄動,警惕的杵在原地觀望。
一分鐘!兩分鐘!足足過去三四分鐘,蕭灑依舊一動不動,歐翔這才意識到有點不對勁,忙不迭踮著腳尖走上前呼喝:「別嘰霸跟我耍幺蛾子,老子不吃你那一套..卧槽,你這是怎麼了?」
離近一些他才赫然看清,蕭灑不光滿臉是血,似乎呼吸也極為不順暢,滿嘴全是血沫子,就跟一隻被撈上岸的螃蟹似的。
「躺平,深呼吸!張大嘴巴!」
歐翔趕緊將蕭灑整個身體翻過來,一邊吼叫,一邊用雙手不停擠壓對方的胸脯。
「遇上你個精神病,老子是真倒霉!」
嘗試半晌無果,蕭灑的呼吸似乎更加困難,鼻子里發出破舊風箱一般的吭哧聲,明顯是不通暢,如果再不想辦法幫他,丫挺絕對要出大問題,歐翔遲疑幾秒后,心一橫直接將嘴巴對準了對方的雙唇,做起了人工呼吸。
「咳咳咳……」
好半天過去,蕭灑猛地坐起,咳出幾塊瓶蓋大小的粘痰,茫然的看向旁邊累的滿頭大汗的歐翔。
「你個純夯貨,鼻炎那麼嚴重早點用藥啊,要不是今天有老子,你特么已經到奈何橋報道了。」
歐翔一屁股坐在旁邊,嘴上雖然罵罵咧咧,但是眉宇間卻禁不住展露笑意。
「我求你救我的?」
哪知道蕭灑非但不領情,反而特別嫌棄的低頭「呸呸」猛吐唾沫,彷彿被侮辱了一樣。
「你這樣的雜種早晚橫屍街頭,到時候連收屍的都沒有,畜生!禽獸!垃圾!」
老歐剎那間愣在當場,隨即破口大罵。
蕭灑也不生氣,緩緩爬起身,用力捶打幾下胸脯,悶著腦袋朝前走去。
他今天之所以跑到鎮子上正是因為鼻炎犯了想買葯,而剛剛跟伍北交手讓他受了點內傷,幾口淤血卡在喉嚨里吐不出來,故此歐翔那一拳偷襲才會差點要了他的命,當然,對於這些,他並不打算跟任何人過多解釋,在他那不正常的灰色世界里,除了自己之外,別的人更像是配合他遊戲的NPC。
「渣滓,你離死於非命不遠了!老子擦亮眼睛看著呢!」
歐翔攆在身後,嘴巴跟開了機關槍似的絮絮叨叨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