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 破涕為笑
「啥玩意兒?你生日?咋不早說呢!那這禮物不合適,實在太輕了,你先給我,我再趕緊挑個其他的。」
君九獃滯不到五秒鐘,立即一把奪回剛剛送出的禮品盒,轉身就要走,慌慌張張的模樣剎那間讓老鄭心裡涌過一抹異樣的暖流。
「不用,我才多大歲數了,不至於搞得那麼隆重。」
老鄭趕緊說道。
「生日不大什麼大,咱普通人一輩子無非就過生老病死四個字,生排第一位,絕對馬虎不得,等著我昂,幾分鐘就回來!」
君九不由分說的拔腿出門。
「真不用,我就想著熱鬧一下,喝點酒拉倒。」
老鄭直接攆出門去,沖著君九大聲呼喚。
「別急很快的,我一早就已經想好要送你什麼,只是忽略了時間,這點確實是我沒做好。」
君九咧嘴一笑,質樸中透著滿滿的憨厚。
「說了不用就不用,你咋那麼倔呢!我都等一晚上了,你打算還要讓我再等多久啊!」
老鄭突然嗷一嗓子,話沒說完便突兀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越哭越覺得委屈,越委屈眼淚越是止不住。
就連她自己恐怕都弄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而落淚,可能是因為君九突如其來的溫暖,又或者是覺得伍北爽約,總之哭的那叫一個稀里嘩啦,臉上精心化好的妝容也全都花了。
旁邊的君九頓時有點傻眼,不知道自己究竟哪句話說錯了,手足無措的杵在原地幾秒種后,他又小心翼翼的湊到老鄭的旁邊,掐著嗓子道歉:「過生日哭鼻子不好,你不讓去我就不去了,行不?」
「都怪你,非要跟我犟什麼犟,嗚嗚嗚……」
老鄭一邊抹擦臉頰,一邊抽抽搭搭的站起身子。
「是是是,全怪我,是我不好!待會我自罰一杯..哦不,自罰一瓶!」
君九小雞啄米似的狂點腦袋。
望著對方那雙惶恐的眼睛,老鄭的心情變得格外複雜。
有人無視你的熱情似火,也有人在意你的點點滴滴,書上說:不止地球是圓的,人和人之間的關係亦是如此,你在東邊山上付之的情感可能毫無所獲,那麼在西邊的海邊一定能找到答案。
「老大生日快樂。」
「珍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九哥今天打扮的蠻像回事哈,感覺要跟誰拜堂似的。」
就在這時,老鄭手下那一大票虎背熊腰的蒙族漢子嘻嘻哈哈的走了進來。
「是不是老黑通知你們的?真沒勁兒,年年都是跟你們一起過,本來還想著今年自己躲個清閑,還是沒能逃過宿命,唉……愁人吶!」
見到手下悉數趕來,老鄭立即拿手背用力擦拭兩下眼眶,換上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的模樣,撇撇嘴道:「別藏著掖著了,拿腳指頭想也知道,你們幾個的禮物絕對還跟往年一樣,杜胖子是口紅,格勒是高跟鞋,小蝦米是化妝品.……」
嬉鬧過後,老鄭招呼所有人進屋,同時舉起粉拳在君九後背輕捶一下,嬌嗔:「謝謝啊哥們,待會別聽他們忽悠你,你自己什麼酒量自己清楚,我可不想再跟上次似的把你抬回去。」
「沒事兒,你過生日我高興,醉就醉了吧。」
君九木訥的抓了抓後腦勺。
「爽快!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老鄭一胳膊攬住君九,動作親密的往房間里推搡。
另外一邊,伍北、許諾和許子太的酒局接近散場。
仨人吃的不亦樂乎,喝的紅光滿面,正如許子太介紹的那般,小店看著不大,菜的味道屬實正宗。
「太子啊,你歲數還小,聽哥哥一句勸,抓緊時間學點技術什麼的,保安多大歲數都能幹,可青春就那麼幾年。」
許諾很是惜才的搖晃酒杯勸說。
男人之間的感情往往建立在酒桌上,經過一晚上的推杯換盞,他對這個八面玲瓏的小夥子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學過,鉤機挖掘機、美容美髮跆拳道,甭管是文的還是武的,我都能來兩下子,關鍵是沒那個耐心研究精,我這人你們也看得出來,心比天高、志比鯤鵬,總想著能有個突然暴富的機會,結果把家裡爹媽辛苦攢的那點棺材板全折騰完了,也還是這幅逼樣,呵呵。」
許子太自嘲的晃了晃腦袋。
「閑著也是閑著,說說你失敗的過往唄,保不齊我和許哥能避開很多雷。」
伍北叼著煙捲開玩笑。
「我這二十幾年的故事,比特么四大名著加起來還多,早兩年老爺子老太太有正式工作,我也活的瀟瀟洒灑,吃喝嫖賭抽是一樣沒落下,後來爹媽相繼去世,我的經濟也斷了代,不怕你們笑話哈,我現在買雙拖鞋都得分期付款,二十好幾歲的人了,只要喝大了都瞎逼發朋友圈,吆喝什麼莫欺少年窮。」
許子太拍打兩下腦門,分別將仨人酒杯續滿,長舒一口氣道:「不扯了,喝!」
「幾位先森,楞不楞借用一下禮們的火機。」
話音未落,一個大腹便便的胖子推門探進腦袋,操著一口很蹩腳的普通話。
「你這口音一聽就知道不差錢,隔壁小超市買一個多好。」
許子太隨手將打火機丟給對方,很大氣的擺擺手:「送你啦,麻煩把門關上,誒你咋回事啊?怎麼還直愣愣的往裡闖呢?」
胖子並未離開,反而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目光投向許諾,貌似情緒激動的開口:「您是許隊吧,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小館子見到您,我弟弟的案子歸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