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 按兵不動
傍晚四點多鐘,伍北領著黃卓、徐高鵬回到購物中心的辦公室。
「伍哥,咱們按兵不動么?」
剛一進屋,幾人就被弟兄們鬱鬱蔥蔥的給包圍,蚊子臉紅脖子粗的吆喝,除了他之外,林青山、梅南南、孫澤、文昊和君九也全在。
他們一早就從黃卓口中得知金萬騰車子被燒的事情,心底的憤怒無需言表。
「動啊,咋能不動,從今天開始,你們全部編入購物中心的保安隊,實行三人一崗,二十四小時輪流守夜制。」
伍北表情平靜的點點腦袋回答。
「鬧呢大哥,人家都要跟咱宣戰了,你讓我們組團當保安?」
梅南南不滿的攥拳嘟囔。
「不然呢?像原始社會似的,明刀明槍的開干,贏了,咱幾個集體蹲大獄,輸了,我年年歲歲給你們燒紙錢?」
伍北眨巴眨巴眼睛反問。
「伍哥,我覺得吧……」
林青山抓了抓後腦勺,豁嘴乾笑。
「不需要你覺得,我覺得這事兒就該這麼整,從今天開始,咱們杜絕跟外界任何人、任何勢力產生衝突,誰要是扇你們左臉,就立馬笑呵呵的把右臉抻過去,我的規矩就是這樣,你們要是誰不滿意,可以按照自己的規矩進行。」
伍北擺手打斷,語氣充滿不容置疑。
「為啥啊伍哥?」
「咱擱錦城混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老老實實當過窩囊廢。」
「是啊老大,不鬧事就已經夠意思了,現在您還要求我們必須挨欺負,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一圈人聽到伍北的話,立馬吵吵把火的吐槽起來。
「我不是跟你們商量,是命令!是通知!能做到的就做,做不來的隨意!
伍北一屁股崴坐在椅子上,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煙,慢吞吞的吐了口白霧后,沒事人似的又問:「還有別的疑問嗎?沒有就按部就班,該幹嘛幹嘛去,我很累,現在想要睡一會兒。」
「伍哥,我..」
「行啦,都別叨擾老大休息,有啥事晚點再研究。」
蚊子不服氣的梗脖剛要嘟囔,君九一胳膊搭在他的肩膀頭上,同時沖著其他人擠眉弄眼的吧唧嘴:「去去去,都忙自己事兒去!」
半根煙的功夫,辦公室里只剩下伍北和君九。
「你還有事?」
伍北耷拉著眼皮,表情分外懶散的發問。
「是你有事吧,明明咱們現在勢頭正猛,你突然要大家卧鼓偃旗,要說沒貓膩,傻子都不信。」
君九坐在伍北對面的椅子上,樂呵呵的努嘴。
「就是因為最近一段時間咱們的大旗鋪的太明朗了,現在必須得往回收一收。」
伍北伸了個懶腰,沉默幾秒后苦笑:「從笑笑和大亮出事以後,郭鵬程除了當天表現得好像咱們是自己人之外,就再沒了反應,倒不是說他做的有問題,只是現在這種單打獨鬥的氛圍讓我很不安。」
「興許他在等著看你表現呢。」
君九摸了摸鼻尖接茬。
「我又不是他的小浣熊,為啥非要玩出他想要的其樂無窮,既然打算擱一個槽子里扒拉飯,那就得拿出起碼的態度,現在馬寒跟驢驚了似的,想方設法的找人開戰,羅天和沈童那對鱉孫明明到錦城卻藏著躲著,這些人說白了不全是為了機場的擴建項目嘛,讓他們作,讓他們鬧,只有他們拿出百分之二百的能耐,郭鵬程才會覺得有威脅,我要是上趕著替他解決麻煩,非但不落好,搞不好最後還把虎嘯的身價給打沒了。」
伍北輕飄飄的咧嘴一笑。
「有道理。」
君九認同的點點腦袋。
兩人隨即陷入了沉默當中。
「你還有別的事兒吧?一口氣說完,別老整的跟八月十五的燈謎似的,總讓我自己意會。」
伍北將抽到一半的煙捲撅滅,看著君九發問。
「不知道該不該說。」
君九頗為苦惱的抓了抓後腦勺。
「那就是該說。」
伍北倒上一杯熱水,手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叩擊,發出「噠噠噠」的脆響。
其實當君九坐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出來對方肯定是懷揣某人的口諭在跟他交流。
「大小姐回錦城了,讓我轉告你,如果機場的項目你感興趣,就放手大膽的去爭奪,必要時候,她和王者商會會助你一臂之力。」
君九搓了搓腮幫子,聲音很小的開腔。
「她回來了?」
伍北舔舐嘴皮,心裡突兀涌過一抹說不出的複雜,晃了晃下巴頦苦笑:「我很好奇,為什麼她可以聯繫你,卻始終不願意給我發條信息或者打個電話,是覺得這麼更有神秘感,更刺激嗎?」
「伍哥,你說啥呢,她有她的苦衷。」
君九慌忙起身解釋。
「沒有人會突然消失,大家都只是跟想念的人聯繫。」
伍北打了個哈欠,拍打兩下腦門,語調沙啞道:「替我轉告她……算了,沒什麼需要轉告的,祝她平安快樂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