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8 自負是罪
望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手槍,白面男子作勢準備撿起。
「曹尼瑪得,你好像聽不懂國語!非要我突突你才好啊?」
斜坐在牆頭的三球身輕如燕的蹦下來,「咔咔」擼動幾下摺疊微沖的槍托。
「伍北,你特么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行伍出身,玩這種套路,真給軍人抹黑!」
白面男子咬牙切齒的破口大罵。
「嘖嘖嘖,打不過來,就開始使激將法了,你是真沒臉啊鐵汁。」
伍北輕蔑的搖了搖腦袋。
「來,膝蓋沖地,矮半截子跟我們對話!」
三球一腳踹在白面男子的后腰上,粗暴的呵斥。
男子踉蹌幾步,但硬撐著沒有倒下,固執的昂起腦袋,以此宣洩自己的不服。
「雖然是激將法,但我還是願意滿足你,畢竟遺願這玩意兒,一輩子就一回。」
伍北轉動兩下腦袋,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同時拿起智能門的遙控器按到幾下。
隨著兩扇鐵門慢慢打開,二十多個手持片砍、棒球棍的年輕小伙殺氣騰騰的出現眾人眼前。
「給我廢了他!」
住院樓的頂層,跟林青山一塊來的文淵振臂一呼,小夥子們嘶吼著朝白面男子撲了上去。
「走你!省的你個逼養的玩賴!」
不遠處的三球一腳將對方的手槍踢飛,接著往後倒退幾步。
「弄死你!」
「干他!」
跑的比較快的幾個小伙已然舉刀揮向白面男子。
「嘭!」
儘管身中兩槍,但男人的反應速度不是蓋的,身體橫移,抬腿一腳踹翻一個青年,接著大胳膊用力一攬,后發先至的摟住另外一個小伙脖頸,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前。
「屬實有點脫了褲子放屁的感覺,直接邦邦兩槍的事兒,非要搞得血呼拉碴。」
三球走到伍北的身前,饒有興緻的評頭論足。
「所謂征服,就是用他最擅長的方式碾壓他,他不是感覺自己拳狠腳硬么,那就讓他打,我看看到底能不能累哭他!」
伍北歪頭輕笑。
大院里,嘹亮的咆哮聲四起,年輕小伙們前仆後繼的朝白面男子圍攏,時不時有人倒下,但立馬會有更多人加入,再加上受傷的緣故,男子趴窩只是個時間問題。
「話說伍老闆,算上這一次,我們哥倆總共救你兩回了吧,是不是得多少意思意思?」
三球捻動手指和拇指,猥瑣的一笑。
「我不是已經給你們了嗎?」
伍北沖著他懷中的摺疊微沖眨巴兩下眼睛。
「擦,這特碼是你在我和我哥的幫助下坑栓子的,也算數啊?」
三球頓時氣得直跺腳。
「我花錢沒?你需要不?咱是哥們嗎?」
伍北理直氣壯的靈魂三問,直接把本就沒多少文化的三球給干無語了。
時間回到兩個多小時前,當伍北下令轉院,並且從羅睺口中得知雙球兄弟的幫助后,立即把主意又打到了這對奇葩哥倆的身上,既然想要玩一把瓮中捉鱉,那就需要強有力的幫手。
可遠水解不了近渴,甭管是身處崇市的孫澤,亦或者遠在南方的飯桶,指望他們救場都不現實,那麼錦城唯一能伸出援手的就只有這對怨種。
「算啦算啦,我沒你臉皮厚,裡頭用幫忙不?」
說不過伍北,三球轉身指向住院樓發問。
「我信我兄弟們沒問題。」
伍北神叨叨的露出笑容。
同一時間,住院樓里,羅睺、張小花和江浩三個戰力地板磚一人拎把手槍,正沖著某間緊閉的病房「嘣嘣」猛扣扳機。
子彈把門板打的木屑亂飛,空氣中瀰漫著火藥燃燒的特殊氣味。
白面男子的幾個手下全被他們圈在這個房間里,根本進退不得。
「侯爺,咱這麼瞎干也不是個事兒,得想想別的招啊?」
一梭子射擊過後,江浩甩了甩被震的酸麻的手腕,粗聲粗氣的發問。
「好說,我丟顆麻雷子進去,草特碼的,全給丫挺炸飛!」
羅睺轉動兩下眼珠子,憤憤的吆喝。
「咱哪有麻雷……啊!」
張小花迷茫的睜大眼睛。
話說一半,他的腳邊就被羅睺一腳踩住,疼的大喊起來。
「裡面人聽著,我給你們三個數時間,要麼跪著爬出來,要麼組團當烤雞!三……」
羅睺提高調門,虛張聲勢的嚇唬。
屋內,幾個壯漢面面相窺的彼此對視。
行動之前,誰也沒想到對方的火力竟會如此充沛,別說是地方社團,恐怕境外的那群雇傭兵也不過如此吧。
殊不知,那些隨時可能打在他們身上的子彈,其實是自家主子羅天的,而這些槍支彈藥原本應該是屬於他們支配的,只是誰也沒想到會被吳松半道截胡,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多行不義必自斃吧。
當然,羅天如果聽說這事兒,十有八九也得氣得吐血。
幾十米外的黑色路虎車上,沈童饒有興緻的看向衛生院敞開的大門,白面男子明顯黔驢技窮,在十多名年輕小伙團團包圍的車輪戰中,他搖搖欲墜的左擋右閃,可能下一秒就會倒下。
「自負是罪!死不足惜!」
沈童搖了搖腦袋嘆息,隨即招呼司機:「走吧,回去準備安家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