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血戰小丘
”天下間竟有如此猛士嗎?“耶律大石知道蕭斡裏剌不會欺騙自己,頓時也有點擔心起來。”依你之見,我軍該如何應對呢?“
蕭斡裏剌毫不猶豫地說,”我們不應該與華夏軍死磕了。既然嶽飛已經喚醒了宋狗的血性,憑他們巨大的人口基數,像楊再興這個級別的猛將絕對不止一人。“
耶律大石聽到這裏,用手向著小山丘上的傅慶一指,"你說得對。小山丘上那個姓傅的猛將,估計和楊再興也差不了多少。我已經圍困他三日了,依然拿不下這座山丘。我麾下猛士,已經被他砍殺了十餘名。”
蕭斡裏剌急聲說道,“既然如此,大王何不率軍後撤。大王不要以為屬下是被楊再興殺破膽了。既然華夏軍都這麽難對付,既然他們有近五十萬精兵,雖然騎兵不到十萬騎,但從西域殺來的數十萬聯軍肯定也奈何不了他們。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趁著尚未傷筋動骨,重回可敦城,再赴絕域建國呢?”
耶律大石的眼珠轉了一下,感覺蕭斡裏剌的建議很有道理。與華夏軍的兩支不算最精銳的部隊交手就如此吃力,若是撞上了背嵬軍和近衛師團,自己的精騎敵得住嗎?就是敵得住,估計也要付出極大代價。既然如此,自己為何要念念於契丹故地不放呢?
更重要的還有一點,既然華夏軍如此難對付,又敢深入絕漠主動邀戰,想必此番殺到長城腳下的其他軍隊絕對也會損失慘重。如果自己趁著西域空虛,率大軍突然回頭,豈不是能在西域建立一個地域遠勝契丹故地的大帝國嗎?到時候就算有西域聯軍回歸極西之地,自己也可以縱兵攔截,收降為己用。
耶律大石越盤算,感覺蕭斡裏剌的建議越有道理。
看到耶律大石意欲退兵,胡大有點著急了。他站到耶律大石麵前,略微氣急敗壞地說道,”耶律大王,不趁著大軍雲集的機會把華夏國打殘,等到華夏國緩過氣來,他們會踏平極西之地的。“
蕭斡裏剌見胡大還在試圖讓耶律大石火中取粟,立即冷笑一聲,”胡先生,我雖然不知道你和華夏國的嶽飛有何深仇大恨。但我們西遼國之所以被滅,正是你糾合聯軍所為。你以為耶律大王還會被你盅惑嗎?至於你說的華夏國進軍極西之地,更是不可能。我也熟讀史書,深知南朝的皇帝都是一樣的貨色,一旦收複了華夏故地,他們就會據長城而守,然後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絕對不會一直向外用兵的。“
胡大大吼道,”嶽飛和前朝皇帝不一樣。此人是南朝皇帝中的異類啊。此人絕對不會屠戮猛士,也不會刀槍入庫。如今天下未定,他已經任命海寇李寶在大洋之上建國稱王。等到天下大定,他會把手下的猛將銳卒都放出長城,攻城略地。耶律大王,你如果不能趁著這個機會打掉華夏軍的銳氣,就算你退到極西之地,將來總有一天會被嶽飛或嶽飛的部將所滅呀。“
耶律大石聽說嶽飛竟然敢重新施行西周的封建之策,臉色頓時更加沉重了。胡大說得有道理。如果嶽飛真的重施西周封建,就憑借南朝的近億人口,他們能夠武裝出數百萬大軍。這樣龐大的軍隊,不管打到哪個地方,都會在哪個地方紮下根基。而不會像他的西遼國,因為契丹人數過少,隻能和十字教徒天方教徒分享手中權力,共同建國。真到了那一步,他就算在極西之地建立了國家,國祚也不會太長。
蕭斡裏剌和胡大說的都有道理,一時間倒讓耶律大石無法決斷。耶律大石共有一子一女,如今也都陪侍在他身邊。長子耶律夷列年方十八歲,也是銳氣正盛的年齡。他對耶律大石低聲說道,”阿爸,咱們還是應該滅了這個華夏整編師。“
耶律大石撚著頦下長須,凝神思索。良久之後,他終於下定決心。”無論如何,先打掉華夏國的這個猛漢師,至於是進是退,到時再做計較。“
胡大抱拳說道,”大王英明。“
蕭斡裏剌則發出了一聲低不可聞的長歎。
耶律大石把目光轉向蕭斡裏剌,語氣嚴肅地問道,”你認為楊再興的黑甲軍幾時可以殺到這裏?“
蕭斡裏剌沉聲說道,”我軍輕騎遠遁,應該把楊再興甩了幾十裏遠。如果快的話,黑甲軍明日即可殺到。若是慢的話,後日也必到。“
”既然這樣,“耶律大石把目光轉到了屍體堆積的小丘之上,語氣無比冷酷地說道,”那我們就在今日奪下小丘,砍掉傅慶的腦袋。傳令全軍,再次向小丘發起進攻。“
就在耶律大石指揮精銳,不計傷亡地向小丘衝殺時,解閔也幸運地撞見了楊再興的黑甲軍。得知傅慶的殘軍就在六十裏之外的小丘固守,楊再興毫不猶豫地領軍撲了過來。縱然他知道耶律大石麾下騎軍足有四萬餘人,自己則隻有萬餘騎,依然毫無懼色。因為他此次前來,並不是想擊敗耶律大石,而是想救出傅慶。就憑黑甲軍的衝殺力,楊再興深信自己可以救出被圍的傅慶殘軍。
其實耶律大石根據線報得來的消息還是有失準確。黑甲軍雖然沒有像近衛師團和背嵬軍全員配備火銃,論起戰力,其實絲毫不比那兩支軍團遜色。因為實戰才是最好的練兵。華夏建國後的三年時間裏,近衛師團和背嵬軍都駐紮汴梁洛陽,固然保持著殘酷的每日一練,但和楊再興的黑甲軍相比,還是有點落伍了。楊再興知恥而後勇,自從燕京城外,黑甲軍被宗弼和漢奸劉忠聯手打殘,新擴充的黑甲軍其實比不上原來的黑甲軍那麽精銳。楊再興隔三差五就會領著黑甲軍從抱犢寨北上,直取燕雲州郡,在實戰中磨練黑甲健兒。三年時間裏,新的黑甲軍和燕雲漢兒還有女真精銳大小何止百戰,早把自己磨練成了護民軍中最精銳的師團。
胡大單憑幾年前的印象評價黑甲軍,著實過於僵化了。嶽飛牛皋等人都知道楊再興的黑甲軍實際已經成了華夏軍中最精銳的野戰騎兵師,所以才敢命令楊再興率領一萬多騎迎擊耶律大石的四萬多騎,解救傅慶。他們對黑甲軍極有信心。
耶律大石也是被胡大僵化的情報嚇住了。畢竟蕭斡裏剌率領的一萬五千騎,幾乎可以說是他最精銳的軍團了,竟然擋不住少了三千餘騎的黑甲軍,這胡實讓耶律大石有點膽戰心驚。不過此人畢竟是能開國建基的絕世梟雄,心誌極為堅定,還是決定全殲了猛漢師,再議進退。
為了盡快拿下小丘,耶律大石親自督戰。他不但選派了二千身高體壯的契丹親衛,還從被他收降的十字教徒中,選取了一千名身高都接近兩米的壯漢,各自身披重鎧,手持長刀重斧,充當選鋒,踩著腳下橫七豎八的屍體,以及被鮮血浸透的褐色泥土,呐喊著衝向隻有百餘米高的小丘。耶律大石是個極善於審時度勢的人物。他在一群十字教徒和天方教徒的地盤中間建立王國,憑借麾下的幾萬契丹人是不可能的。他選擇與十字教徒友好,與天方教徒為敵。所以西方的十字教徒都稱耶律大石為“約翰王。”認為耶律大石的存在遏製了天方教的擴張速度。
猛漢師的防線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嚴格來說,小丘並不是一個好的防守陣地。若不是猛漢師全都披了戰甲,契丹人光用弓箭拋射,就能把這個小丘打下來。弓箭的破甲能力有限,耶律大石的步卒離此地還有數百裏之遠。若是他們可以趕到此地,絕對會用投石機把小丘上的所有活人砸死。縱然如此,想守住這個小丘,依然不是容易的事。
三日血戰,退到小丘上的五千華夏軍,已經戰死了將近二千人,重傷者又有將近一千人,至於輕傷者,可以說如今小丘上的生者人人帶傷,沒有一個渾身上下完好無缺的。不過他們給契丹人造成的傷亡,絕對超過了自家傷亡的數字。
麵對契丹人的生力軍,華夏軍人依然毫無懼意,各自呐喊著,堅守自己的陣線。
因為師長傅慶就提著那把砍缺口的門扇大刀,站在小丘的最下麵,和契丹人的先頭部隊短兵相接。持續三日的血戰,傅慶從來都是站在第一線,連第二線都沒有去過。哪怕他再勇猛無匹,麵對契丹人的瘋狂衝殺,依然無法避免地受了很多傷。如今他身上披的頂級戰甲已經支離破碎,渾身上下,更是不知道受了多少處傷。不過傅慶的命確實夠硬,契丹猛士死在他手裏的至少有五十餘人,卻沒有一個能夠讓傅慶受到足以失去戰鬥能力的重傷。
隻要傅慶不倒下,契丹人就別想攻下這個小丘。幸存的華夏軍人對他們的師長極有信心。在他們看來,誰也殺不了他們猛悍無敵的傅慶師長。
別看契丹人和十字教徒呐喊著往上衝,其實都對立在前方的傅慶心存畏懼。傅慶已經把他們殺破了膽。
但是這一次,十字教徒們仿佛服了不死仙丹,蜂擁著衝向傅慶。因為耶律大石下了死命令。這一千名十字教的壯漢選鋒,若是還不能攻下小丘,退下一個就斬首一個,退下一百個,就斬首一百人。那些身長力壯的十字教徒沒了退路,倒也激起了體內的野蠻和血性。十幾個最勇猛的教徒提著重斧,一齊圍毆傅慶。
“胡狗又來送死!”
傅慶大吼一聲,側身讓開一記飛斧,門扇大刀橫著掃出去,竟把兩名十字教徒的腦袋直接斬掉,鮮血從腔子裏噴出一米多高。其他的十字教徒被這種慘象嚇得怔住了至少三秒鍾,但在山下一聲比一聲急促的戰鼓聲中,十字教徒們對視一眼,發出既憤怒又絕望的呐喊,再次向傅慶撲了上來。
單論身形,這些充當選鋒的十字教徒幾乎都和傅慶一樣高一樣壯,但他們就是比不過傅慶的悍猛。作為近億宋人中個位數的存在,傅慶把自己這具龐大的身軀內所蘊含的體力發揮到了極致。單論悍猛,連陳黑戶那個力量之王也比不上傅慶。
十幾個十字教徒圍攻傅慶,一刻鍾不到,十幾個十字教徒全都身首異處,而傅慶的身上隻是又多了五處輕傷。殺翻了這波最勇猛的十字教徒,第二波十字教徒又衝了上來。這一波十字教徒比較狡猾,他們先用飛斧投擲。不過傅慶身邊幾名受傷嚴重的親兵用自己的身體遮住了傅慶的身體,用自己的命保住了傅慶的命。
傅慶看到幾個朝夕相處如兄弟般的親兵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飛斧砍死,不由更加暴怒,他提著大刀直衝下小丘,一連砍翻五個十字教徒。這種瘋魔般的姿態讓十字教徒們的心態徹底崩了,他們像女人一樣地尖叫著,退下了小丘。
耶律大石麵無表情的把手一揮,一波弓弩覆蓋了這群退下來的十字教徒。十餘名十字教徒全被射翻在地。耶律大石冷聲說道,“再有後退者,一律射殺。”
十字教徒們對視一眼,隻能再鼓餘勇,又一次衝向傅慶把守的第一道防線。
傅慶就算再勇猛,依然還是血肉之軀。當他的爆發力到了極致,左右的華夏軍就會護送著他退到第二道防線。在那裏,傅慶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再度大發神威。等到他體力耗盡,華夏軍會護送著他退到第三道防線,也是最後一道防線。
這三天的戰鬥,契丹軍不止一次突到第三道防線前麵。但他們就是無法突破這最後一道看似搖搖欲墜卻就是堅不可摧的防線。傅慶一旦退到這裏,就會變成紮入地底的釘子,領著左右士卒寸步不退地和契丹士卒廝殺。
華夏軍之所以如此猛悍,一是出於內心的驕傲,不願意投降契丹人,讓家族蒙羞。畢竟自己就算戰死此地,神牌也會送進忠烈祠,接受嶽帥和一眾高官的親自祭拜。既然死有所歸,死也就不可怕了。二是因為沒有了退路。畢竟小丘就這麽大,除了死守這片高崗,根本沒有別的退路。草原看似一望無際,卻是他們的死地。隻要他們失了小丘,絕對會在一個時辰內被契丹軍隊斬殺幹淨。
這一次,因為耶律大石下了死命令,十字教徒們同樣也沒有了退路。他們同樣爆發出了極強的戰力,一個時辰之後,再度攻破了華夏軍的兩道防線,逼到了最後一道防線前麵。
耶律大石精通戰陣之道,他當然知道華夏軍的最後一道防線之所以無法攻破,就是因為十字教徒們少了那種無畏生死的氣勢。這一次,他要逼著十字教徒和華夏軍拚死搏鬥。
咚咚咚咚,小丘下的鼓聲節奏又是一變。十字教徒的首領愛德華茲回首一看,卻見身披龍袍的耶律大石正在親自擂鼓。愛德華茲握著手中的戰斧,厲聲喝道,“大王親自為我們擂鼓了。讓我們一鼓作氣,攻破這道魔鬼設置的防線,斬殺這些不信上帝的異教徒。我們在天上的父會保佑我們的肉體和靈魂。衝上去。”
傅慶也不知道愛德華茲喊的什麽鳥語。看到十字教徒們在愛德華茲的鼓勵下怒喊著衝上來,傅慶深吸一口氣,把滲到骨頭裏的疲憊趕出去,忍著渾身上下無處不在的劇痛,再次舞動門扇大刀,守在了十字教徒衝鋒的正麵方向。
“殺殺殺!”傅慶口中不停地發出狂喊,手中大刀從不走空,每次出擊,都會砍下一段殘肢斷臂。
“異教徒休得猖狂。上帝會幫我擊殺你。”愛德華茲一邊替自己鼓勁,一邊舞動重斧,和傅慶殺到一團。此人勇力過人,再加上傅慶疲憊至極,一時間竟然拿不下他。這讓愛德華茲更加高興,認為上帝聽到了自己的祈禱,減弱了這個異教徒的神力,或者增加了自己身上的神力。
“你他奶奶的,喊的什麽鳥語?聒噪死了。”
傅慶被愛德華茲纏住,其他的十字教徒奮起神勇,開始不斷蠶食華夏軍的最後一道防線。華夏軍固然個個奮死,但確實每個人都到了極限,一時間竟然擊不退十字教徒。山下的耶律大石看出了便宜,當即命令手下吹響號角,在小丘下等待了兩個時辰的契丹生力軍頓時一湧而上,準備一鼓作氣,攻破這座小丘,生擒猛如惡魔的傅慶。
傅慶知道情況緊急,偏偏就是拿不下對麵這個滿口鳥語的愛德華茲。傅慶猛然暴喝一聲,一刀劈向愛德華茲的腦袋。愛德華茲用重斧格擋住了這記長刀。傅慶忽然踏前一步,用左腳上的鐵靴子狠狠地踩向愛德華茲祼露的右腳。其實愛德華茲也是有鞋子穿的,隻是和傅慶纏鬥太過費神,一不小心把右腳的靴子都跳掉了,卻毫無知覺。直到傅慶一腳踩碎了他的腳板,劇痛讓他發出了慘叫聲。他低頭一看,才看到自己光著的右腳已經被踩成了畸形的鴨掌。
傅慶得勢不饒人,趁著愛德華茲張嘴慘叫的同時,他已經欺到愛德華茲懷裏,一記穿心肘,重重地擊在了愛德華茲的胸口。這一擊,至少有半千之力。直接把愛德華茲的胸甲砸得凹了進去。愛德華茲的嘴裏發出咯咯叫聲,顯然已經受了致命傷。傅慶才不會等他自己倒下,身子向後一退,順便大刀橫揮,已經把愛德華茲的腦袋削了下來。看來上帝沒有聽到愛德華茲的祈禱。
愛德華茲的死給十字教徒帶來了致命的打擊。在他們看來,傅慶就是一個從地獄裏鑽出來的魔鬼,根本不可能被殺死。搏死的心誌一旦消失,逃生的本能又回到了他們的身體裏。十字教徒表麵上還在高呼酣戰,實際上卻在節節敗退,很快就從第三道防線退到了第二道防線那裏。
幸虧這個時候兩千養精蓄銳的契丹人已經殺上了小丘。麵對這兩千無比生猛的生力軍,華夏軍再次被壓到了第三道防線那裏。傅慶抬頭看了一眼即將西沉的太陽,炸雷般的怒吼一聲,“兄弟們,和這些契丹狗拚了。太陽即將落山了。隻要撐過這個夜晚,明日我們的援軍就會抵達。”
傅慶倒也不是純粹胡說。畢竟他在白天看到了蕭斡裏剌撤回的大軍頗顯狼狽。這說明蕭斡裏剌絕對吃了敗仗。按照時間和地點計算,能夠打敗蕭斡裏剌的軍隊隻會是楊再興的黑甲軍。這次的慘敗倒是讓傅慶變得成熟也變得清醒了。他知道,自己這一敗,意味著再也不可能與楊再興爭鋒了。而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楊再興的黑甲軍早一點到來,能夠把猛漢師的弟兄解救出去。
聽說援軍即將抵達,華夏軍再次爆發出了強大的戰力,他們硬是撐到了太陽落山。望著無功而返的契丹軍,耶律大石不由自主地歎了一口氣。他以為自己的軍隊夠堅韌了,但和小丘上的華夏軍一比,幾乎是天地之別。耶律大石不想挑燈夜戰。既然楊再興的黑甲軍即將抵達,他決定讓軍隊養精蓄銳。明日上午,派出三千人攻打小丘,其他的騎軍則做好迎擊黑甲軍的準備。耶律大石心中還有一個想法。他知道燕雲軍團的其他大軍不可能會很快抵達此地。明日或後日和黑甲軍交鋒一次,如果黑甲軍真的強橫無比,他就率軍退回西域,趁著如今西域空虛,重建自己的西遼帝國。如果黑甲軍並沒有那麽強大,他就會以麾下的四萬騎,吞掉黑甲軍的萬餘騎軍。
到時候他會趁勝追擊,在步兵大隊到來之後,步騎混合,會戰燕雲軍團的主力。
胡大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如果嶽飛真的重施西周封建之策,把整個華夏國當成西周,然後把一眾將領分封海外。西遼國雖然距長城萬裏之遙,恐怕也會成為某位華夏將領的封地。這是耶律大石絕對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