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快要高考

  「楚祁說說過，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他都不在意。可是慕珏，爸今天告訴你一句話。我很是喜歡你這個丫頭。孩子的事情是不得商量的。」那嚴肅的表情，讓慕珏的心頓時就沉重了起來。


  「您……」


  「今天的這個惡人，我是不想做也要做的得了。這件事，事關重大。孩子，我是沒辦法退步的。我和楚祁說過，只要是我的腿沒有埋進棺材之前，你們讓我見一見我的孫子，其他的事，我都不會管的。」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慕珏也就明白了老爺子的意思。沒有孩子，她的這個婚姻，也就名存實亡了。到時候只能是自己斬斷情絲，一刀兩段了。一想到可能會變成的那種局面，慕珏的一顆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緊緊地抓住。呼吸也變得很是沉重了。


  可是她也明白，站在老爺子的立場上，這以是最大的讓步了。這件事情原本就沒有什麼對與錯，也就是立場的不同。就如同自己的母親隱瞞自己的生育缺陷。雖然自私，但是也可以理解。這都是為人父母的難處。


  她的性子其實真的不是會這麼理性的人。也許是最近這段時間精力的太多了，也就學會了用腦子來思索。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吧。儘管是很痛，確實不能不去承受……


  「爸，我不會輕易地放棄的。那不是我的性格，試管嬰兒一定會成功的。如果我真的沒有辦法……那麼您放心，這個選擇題，我不會讓楚祁去做！」說完，堅定地看著老爺子，這就是她，慕珏的驕傲和承諾。
——

  從首都機場出來，孫燕直接就奔著李新家而去。當然，如果她知道自己會撞上這樣一幕。咳咳咳……一定就不會這麼的唐突了。


  「這大白天的，你這……」


  寧凝紅著臉，就像是看見鬼了似的看著孫燕。迅速的將身上的李新推開，飛一般的奪門而出。


  煮熟的鴨子，都到了嘴邊了都飛走了。這讓李新很是鬧心。雙眼通紅，分明就是欲求不滿的樣子。。眼睛瞪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孫燕，恨的是牙根都痒痒。


  「孫燕，把你手裡的鑰匙給我交出來！」以往是方便她來北京的時候有地方落腳。可是，哪裡成想，這不是壞了自己的好事嗎？

  「凶什麼凶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也不問問我為什麼在這裡。就知道對我大喊大叫啊。那好啊，你不是吼嗎，不是叫嗎？我走還不行嗎？」說著，就提起了行李箱就要離開。李新趕緊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上前拉住她。被她這麼一折騰都忘了要去追寧凝了。


  「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錯了還不行嗎？」聽到他這樣一說，孫燕偷偷地比劃了個V字。但是臉上還是一副懷疑的表情，就好像是他會這樣的變臉，那麼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這樣啊，一點也不誠懇，這年頭做錯事的人，還是這樣的理直氣壯的。」李新咬著牙，看著孫燕的那張很是無辜的臉。


  「對不起，我錯了。請您原諒我！」這句話幾乎就是從牙縫裡出來的，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讓孫燕嘿嘿一笑。


  「哥，現在就只有你來收留我了。我爺爺，你姥爺還有我爸媽，你舅舅，舅媽都瘋了。」死死地抓著李新的胳膊，這會兒孫燕是低三下氣的求著李新。


  「你是偷著跑出來的？」李新看著她身邊的行李。明明前些天剛從北京回去的，不是該準備高考了嗎？

  「當然是偷偷的跑出來的，我要是再不跑，那我就變成了少婦啦。兩口子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說給看上了一門親事，要讓我結婚！」這孫燕的話說完，讓李新皺起了雙眉。


  「這，怎麼可能？」


  「呵呵，怎麼就不可能？」孫燕，氣鼓鼓的坐到了沙發上。一雙大眼睛帶著無限的委屈。


  「哥，你就忍心看著我，你的妹妹這樣的年輕就結婚嫁人啊？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老頭子！」李新聽到這裡，直扶額。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好地還給小魔女提起婚事來了？

  「小燕，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從家裡出來……」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孫燕蹙著眉，思索著怎麼樣的形容詞能夠震撼一下李新。想來想去，就用上了自認為最嚴重的。


  「我就和你斷絕兄妹關係！」李新很是無奈的看著她。


  「你每回都是說我不怎麼怎麼樣的時候，都是要斷絕兄妹關係。能不能換一個說法啊？」被李新這樣一說，孫燕尷尬的瞥了撇嘴。


  「你別管新不新鮮，就是一句話，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反正我是鐵了心了，誰愛嫁誰就嫁，反正我是堅決不嫁！聽說那個人都三十四了，他在長的著急一點，不就像我爺爺似的啦？知道的我是嫁給他當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就是他包養的呢。」


  「孫燕，不許說話沒有遮攔的。」不過聽到著孫燕這樣一說，李新的臉也就跟著拉了下來。雖說現在流行什麼女漢子，男妹子的。可是自己是她的哥哥，可不願意自己的妹妹變成那樣的女孩。女孩子就是該有這女孩子的樣子，弄得不男不女的看著也彆扭啊。


  「好好好，我給你攔著還不行嗎？哥，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我躲一躲啊？」到底是平日里家裡給慣壞了。做什麼事情也不考慮下後果，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一聽是要結婚的事，他的心裡就很是反感。畢竟孫燕的年紀還是這麼小，還不到18歲。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啊。還有對方的年紀也是大孫燕那麼多。這舅舅和舅媽是怎麼想的，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到18歲，34歲，這從哪個角度想也不是合適的搭配啊。


  「那好吧，這個公寓就先給你住。我會找人來照顧你，但是你千萬不能亂跑。還有就是別打我車庫裡那些車的注意！」最後的叮囑，讓孫燕吐了吐舌頭。如果不是年齡不夠駕駛證早就辦好了。要是說道駕駛技術，不是自己吹，絕對是一流的水平。如果不是家裡人一定要她考軍校，她可能就到藍翔技校學習修車了。


  其實她是一個車迷，尤其是對發動機有著一種特別的痴迷。


  「知道了，知道了，你真是夠羅嗦的。」這才說了幾句啊，就嫌羅嗦了？又不是她求自己的時候了。孫燕住了下來，李新也不似全然幫他隱瞞離家的事情。只是，當他聽說孫燕必須要結婚的理由時。說真心話，李新的心情是很複雜的，很是糾結。可是為了長輩們放心，也就只好說是為了避免孫燕有什麼反彈，他會好好勸一勸她。孫燕雖然有些頑劣，可卻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學霸。孫燕在學校的成績，別說是考軍醫大，發揮正常的話清華北大問題也不大。所以在公寓里每天的節目就變成了LOL。可是總是在家裡也是很難為她了。這天她決定自己出去走一走，換換心情。


  北京的公交就像是蒸包子似的，對於孫燕來說這樣的經歷，也是覺得很是新鮮。平常在家裡事都是加了的司機接送，這樣的體會也算是接地氣了。機靈的眼睛四處張望著，在不經意間忽然看到了有人在偷錢包，年輕氣盛，在這種時候想都沒有想，伸手就抓住了那隻手腕。


  「這是你的錢包嗎？」那小偷瞪著眼睛看著她，陰狠的一笑。


  「我勸你還是少管閑事的好。」緊跟著從車廂兩邊擠過來了另外兩個男孩。看著樣子還是一個團伙啊，孫燕看著三個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男孩，冷哼道。


  「有手有腳的，做這樣的事兒，就不覺得丟人嗎？」說著，就是一記擒拿手，把那個小偷的手掰成一個極致扭曲的角度。疼的那男孩「哎哎」的直叫。


  「放手，放開手。」孫燕看著她扭曲的五官，掃了一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一眼。


  「看什麼熱鬧啊，趕快報警啊！」可是卻是沒有人動手，本來擁擠的車廂，這個時候竟然奇異的空出了一塊地方。除了那位差點丟了錢包的失主拿出了手機，其他的人都是無動於衷。孫燕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突然之間她的心就涼了一半兒，甚至於有些憤怒。也幸好公交車的司機是一個好人，將車子停在了附近的派出所門口。這一個小團伙勸被抓了起來。民警了解了情況后，對孫燕的行為很是讚賞。從派出所出來，那位失主追了上來。


  「剛才真的非常感謝你，如果你不趕時間的話，一起喝點都系去吧怎麼樣？」孫燕看著面前的女孩，年紀比自己也打不了多少。長得很是甜美可愛，而且，總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讓她的心裡覺得怪怪的。「好」字脫口而出。


  「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是昆明的。」


  昆明？


  聽到這兩個字，攪動著咖啡的動作停了下。孫燕看著她悵然的表情，眨著眼睛道。


  「怎麼了？」


  「哦，沒什麼，我丈夫就在昆明工作。」


  丈夫？


  「你結婚了？你有二十歲嗎？對不起，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你把我想得也太年輕了吧。」


  看著那兩個酒窩，這個暖陽一樣的笑容，讓孫燕看得有些發獃。


  「你笑起來真好看，給人有很溫暖的感覺。」


  「謝謝。我叫慕珏，你呢，叫什麼名字？」


  「孫燕。」


  「孫燕……」慕珏反覆地低聲嘟囔著，聲音低低的，讓人聽起來很是舒服。孫燕覺得自己要瘋了。她從沒有過對一位同性這樣的有好感。難不成自己是一位蕾絲？這樣的猜測讓她自己及其不自然的咽了一口口水。


  「你還在上學吧？」


  「嗯，上高三了，還有兩個月我就十八歲了。」高三，慕珏覺得那好像里的自己很遙遠的年代啊。


  「真好，正是大好年華啊。這次很是謝謝你，不過，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一個女孩子還是要保護好自己。」提到這件事，孫燕就是有些惱怒。


  「你看當時那麼多的人，都是在那裡看著，那些小偷不過才是三個人，難道一車的人還制服不了他們嗎？真實的都是孬種！」看著她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慕珏就笑了。在自己十七歲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樣子的，什麼是不管不顧，是非感很強的。這個世界好像不是黑的就是白的。直到畢業走上社會才知道世界的色彩有很多，比如灰色的。


  「那麼你有想過，你要是制服不了他們，那麼後果是什麼樣？萬一你受傷了，你的家人會怎麼辦？這些你都沒有想過吧？」慕珏平靜地述說著，孫燕不由得愣了愣。是的，這些她是都沒有想，當時會那樣做，也就是看到小偷伸手，自己好像是本能的就上去制止了，就是想著不能讓小偷得逞。


  「我……沒有想過。」


  「你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子，就是做事情太衝動了，以後記住不管是什麼時候，要想保證自己的安全，想一下知道嗎？」這些話，明明就是在說教，這要是平時家裡人這樣說的話，她早就不愛聽了。可是現在，真是很奇怪，這樣一個陌生人這樣的說，自己不但沒有反感，倒是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這是怎麼了？慕珏看著孫燕懵懵懂懂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快要高考了，你是準備報考什麼學校？」畢竟對方是一個即將成年的女孩子，也就不想講太多的大道理，那樣像一個說教的傳道士似的。


  「軍醫大，家裡人非要我報考的。」說到這個，孫燕的情緒也就落了下來。


  「慕珏姐姐，我可以叫你姐姐嗎？」


  「當然可以啦。」


  「你的家裡人會管你很多的事情嗎？比如你的人生規劃比如……你的婚姻大事。」看著孫燕帶著希翼和迷惑的眼神，慕珏像，這個女孩子正在面臨著問題，也許是已經超出了她這個年齡所應該思考的範圍。


  「你是不想做醫生？」孫燕趕緊地搖著頭。


  「不想，我的夢想是開一家自己的修車行，我特別喜歡修車。其實我是想去藍翔技校學習的，可是家人怎麼都不同意。」額……


  慕珏驚呆了，大家都是想著要去清華北大什麼的，還真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夢想要去藍翔技校。現在的孩子們都是怎麼了？都是這樣的有個性嗎？


  「你的夢想是有些很特別。」慕珏糾結地說出了特別這個詞來形容。


  「你還是誠實的說我是異想天開，或者腦子進水了吧。反正我的朋友聽到我想去修車，都覺得我腦子有坑。」


  「噗，哈哈哈……對不起，你的朋友太可愛了，這個形容我可以說很貼切嗎？」孫燕懊惱的看著慕珏那樣能夠沒有形象的笑著。


  「慕姐姐，你這是在往我的傷口上撒鹽啊。這樣做你覺得合適嗎？」慕珏尷尬的輕咳幾聲。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那你的家人也是為了你好。覺得這樣對你以後的個人發展和未來都有好處的。」又是這樣的話，孫燕覺得，這個世界上最**的話就是「我是為了你好。」


  「你知道嗎。我是為了你好，這幾個字其實，是這個世界上最自私的話。說的好像是掏心掏肺的。其實呢？還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感情需要。弄得好像很偉大，可是就是沒有考慮對方的真正需求。而這些你要是和人家說了，還會讓人覺得，你是不識好人心。」這樣的一分析慕珏有些愣住了。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你還好吧？回魂了，回魂了。「慕珏猛地清醒了過來，看著孫燕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


  「你……」


  「你說的太對了，這句話還真的就是世界上最**的事兒。」慕珏看著孫燕，就覺得一直憋在心裡的愁雲一下子就散開了。


  有些事情，語氣就這樣的遮遮掩掩，為什麼就不能開誠布公的去交流呢？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直接的說出來的，可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從前的那個無畏無懼的慕珏，就這樣變成了壓抑自己的人。她，不想變成一個光滑沒有稜角的鵝卵石。那樣的她，就不是慕珏了。
——

  再次接到楚祁的電話，慕珏很是直接的，也是很平靜的告訴了他自己的決定。


  」老公，等你有空回來，我們去做試管嬰兒吧。「雖然，她已經練習過了讓很多很多次，盡量的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盡量的自然些。


  可是當傾聽對象變成了楚祁，而不是空氣的時候。她依然還是忍不住地顫抖了聲音，怎麼也是有些緊張啊。


  帶電話的那一端，楚祁沉默了半晌。慕珏摒住了呼吸，等待著他的反應。


  「好」雖然是一個字，但是慕珏的心徹底的安了下來。


  她不是沒有彷徨過，不是沒有掙扎。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一個人，即便是隔著千山萬水，心卻是緊緊地貼在一起的。這樣的感情，跨越了時間，擊碎了時間上的障礙。


  所有的事情都是好的，如果不是的話只能說明沒有到最後，以前慕珏不信。現在她是深信不疑。得來不易的，才是幸福。


  上天給了她一個這樣出色的男人，當然會要有所付出的。經歷值得擁有這樣的男人的磨難。只要這樣才會得到那該有的幸福和快樂。


  「我會等你的，老公謝謝你這麼的愛我。我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以前總是覺得這樣的話，矯情的會讓人壓根都會酸的。可是現在除了證明自己的情緒怎麼也沒有合適的辭彙了，酸就酸吧，矯情就矯情吧。也不是給別人看，給別人聽的。


  「不管發生什麼，你都是楚太太。慕珏答應我，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之前，都要和我商量。」楚祁的話是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著。讓慕珏忍不住的鼻子發酸。對不起啊，楚先生，你還是說晚了一步，我已經下了決心。所以，對不起啊……


  「我哪裡會有那個膽子，先斬后湊啊？放心吧，你是一家之主。」她輕快的語氣讓楚祁沉下的心稍稍放鬆了些。


  「這邊的工作完成的不錯，再有一個月，我就可以申請假期了。乖乖的等著我。」


  一個月……


  慕珏像想著兩人見面的情景，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


  「嗯，我等著你。」雙城生活這也才是是剛剛開始，兩個人都是在努力的適應著。每一次的通話內容幾乎都是差不多的，今天吃了？做什麼了？想我了嗎……傾訴著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