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怎麼會呢
大哥不是親生的？這……怎麼會呢？
「爸，您……」
「這麼多年了，本來我是不想說出來的。楚祁，我知道你說的道理，我都是知道的。可是……你也理解我好嗎？我八十歲了，不是五十歲，不是六十歲。是八十了！我老來得了你，如果看不到你有一個完整的家，我能和的上眼睛嗎？」老爺子的話讓楚祁陷入兩人沉默。在這一刻他有些覺得後悔，後悔不應該說出體檢的結果。現在，楚軍是抱養的秘密告訴了自己，讓他一下子淪陷在了親情和愛情的困惑之中，一面是老父親，另一面是自己深愛的人。自己要怎樣的來做？要咋樣的選擇？又要怎麼才能不傷害兩個自己最重要的人。
「爸，對不起，這件事，是我對不起您。」老爺子看著他，臉上有著無奈的笑容。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來，難道就可以讓他好受些嗎？孫子的事情他是不會讓步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楚祁啊，我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慕珏也並非沒有生育的希望。只要是你們兩人，在我閉眼之前能讓我見到孩子一面，了卻我的心愿就好啊。這件事情你是如何處理，我都是不會幹涉的。可是……如果不能。那就別怪我棒打鴛鴦了。生兒育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楚家不能無後，男孩女孩我是不在乎的。這是我最大的讓步。」
「爸……」
「我累了，要去休息會兒。」楚祁，還有很多的話要說，都噫在了嗓子里，不知如何去說。誠如老爺子所說的，這的確是作為父親的立場上，最大的讓步。
作為兒子，能夠理解老人家想要抱孫子的願望。可是作為丈夫，他也是要體諒慕珏這個妻子的處境啊。這本來就不是對於錯的關係，但是卻讓他這個擁有著雙重身份的人糾結不已。咬了咬嘴唇，他離開了書房。
就在門關上的一瞬間，老爺子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天花板，一會兒的時間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了下來。
「我楚家兒郎，這一生為國為民，為什麼就是要一個孩子都這樣的難呢？老天爺，你要是有什麼不滿的，就沖著我一個人來吧。就是馬上要我去見馬克思都可以，只是給我楚家留一個后。我也就沒有別的了啊！」
站在門后的楚祁，默默地聽著老人的這些話。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緊緊地抓住了，緊緊的……疼得他全身都在顫抖……
——
寧凝不見了。確切地說，李新在自己的公司里再也見不到她了。把人事部的總監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即便是強壓心中的怒火，可是那一張臉，讓人看著渾身就會冷得不行。
「總裁，您，您叫我？」
HR總監，哪裡見過這副樣子的李新？全身冷的就好像是北極的堅冰，明明這間辦公室的採光很好，也開著空調的暖風，可是還是覺得很冷。
「寧凝是什麼時候辭職的？」這句話就好似從牙縫裡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是聽著很是恐慌。HR心裡暗暗叫苦，這集團里上上下下這麼多的人，他怎麼會知道寧凝是什麼是時後走的。再說她就是一個打掃衛生的，這樣的事應該去問保潔部的人啊。總裁你找錯人了，知道嗎。
「總裁，這件事我還真的不太了解，您給我一小時，我馬上就去查。」李新看著眼前的人，眯著眼睛。
「還不快去，坐在這裡就可以知道了嗎?」一向很是親民的總裁，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這樣的為一個清潔工發火？HR總監心裡很是震驚。可是這時候也沒有心情行這些，還是趕緊去辦正事吧。這才是作重要的。
」是的，總裁。我馬上就去辦。「說這就站起身來趕緊的走出了總裁辦公室。不到二十分鐘，李新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聽完電話里說的，他氣得差一點就把電話砸在地上。
好你個寧凝，竟然說走就走啊，很好，真的很好！
你以為這樣我就抓不到你了嗎？寧凝你還真的以為我李新是軟弱可欺啊。拿起了手機撥通了姜微的電話，一向不主動的她，竟然約姜微一起吃飯。這可是讓坐在另一間辦公室里的姜微的臉上露出了很是得意的笑容。
這麼快就見成效了？李家大少爺，遇到了愛情，也就是個傻子般的男人。這樣的他，反而倒是讓姜微心裡有些不忍。
」我可能是要加會兒班，要晚一點，你不會介意的吧？「像是故意的吊他的胃口，姜微說話的語氣不急不緩的，手裡拿著的派克筆，一下下的敲打著眼前的資料袋。
「不介意的，地方我來定吧，到時候我去接你。」李新說的是乾淨利落，只是有些森冷的語氣，讓姜微有些暗笑。
「好的，我忙完給你電話。」
「好。」
放下了手裡的手機，姜微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投資方案上。自從姜家從姜微的父親這一代棄軍從商之後，在北京城也是房地產業的大公司，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對於決策人的位置，姜家很多人都是虎視眈眈的，前有著堂兄堂弟，後面有著董事們的野心。如果不儘快找到一個可以合作的生意夥伴，她根本就沒有一張一一通殺的王牌。
凱薩集團……文件上印著的名字讓她的眼睛放光，也變得深沉了起來……
——
手裡拿著體檢報告，那些紅血球，白血球，什麼孕酮的數值，是真心的看不懂啊。於是，慕珏直接翻到了最後的一頁，看醫生手寫的報告。可是……
那龍飛鳳舞的好像狂草一樣的字體，更是讓她額頭上冒出三條黑線啊。這些醫生，難道是都這樣的趕時間嗎？
「老公，我這大學是白上了，當年我們鑒賞課的時候，做關於畢加索小論文，我都沒有這樣過。真心的，這上面的字兒，我是看不懂啊。」說著，雙手伸了過去，把報告書遞了過去。
「請大人過目。」以往，他是很喜歡看著她這樣的臉上很是充滿著朝氣陽光的笑意。可是現在……心裡的難受是無以復加的。楚祁強迫著自己和以前一樣，盡量的不讓慕珏有所察覺。接過了體檢報告。
「一切正常，知識營養不夠均衡，要注意飲食和補充維生素就好了。」
「老公你可真厲害，這樣的字體你也能看出來啊。」慕珏不疑有他，臉上的酒窩很是迷人。那樣的笑容，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地刺痛楚祁的心。將視線落在了他處，不露痕迹的嘆了一口氣。只是希望自己可以好受一點。可是無論怎麼樣都是覺得心裡很是堵得慌。就像是塞滿了棉花透不過氣來。站起身來，走到了飲水機前。背過身子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悵然。
「晚上，李新和桑青他們說一起吃飯，說是給我踐行。」慕珏的臉上的笑，慢慢的變得淺了。看著楚祁的背影，手不自覺的緊緊地抓住床單。還有五天……
兩個人就要兩地相隔了，連蜜月都還沒有來得及去。就要雙城生活了。如果早知道會是這個樣子，還不如早早的請假出去好好玩玩呢。現在也就只能後悔了。
「他們也是有心了。」語氣之中難掩著落寞，讓楚祁的身體不由得一緊。拿著水杯的手，也是緊緊地握住了杯子。即便是她總是故意的表現無所謂的，可是她的面容已經告訴了楚祁。笑容里的苦澀以及眼睛里的無奈，都看到了他的眼裡。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告訴她體檢報告的內容。等到自己到了雲南，一切安頓好了，再來解決這件事情吧。
老爺子既然說出了那些話，一定不會背著自己給慕珏難堪的。
「叫上寧凝一起吧？」轉過身來，臉上的陰雲退散，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她？就算了吧，都是你的朋友她也不認識。」既然飯局上有李新，慕珏又豈能叫上寧凝呢？這不是給兩人製造機會嗎？對於慕珏的話楚祁也沒有說什麼。
…………
老地方，老位置。慕珏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劉姥姥進城的滑稽樣子。其實也就是半年多點的時間而已，道是卻有著恍如隔世的感覺。挽著楚祁的胳膊，微微用力兩人相視而笑。彼此之間流動著溫馨甜蜜的氣息，似乎也感染著別人。
就像上回一樣，樓梯口李新站在那裡，很是紳士的迎接著大家。只是臉上的表情在看到他們兩人的時候，有著微妙的變化。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讓慕珏察覺到了。若是在以前，她一定會不以為意。可是直到寧凝和李新之間的事情之後，就總是覺得下意識的帶著一層透明玻璃再看他。哪怕是不知道兩人之間的來龍去脈，可是明明知道自己有未婚妻，還去招惹別的女人的男人，會是什麼好男人呢？哪怕是在朋友這個角度，他是很完美的。可是作為一個男人，慕珏還是覺得很是不齒。
「哥，嫂子，你們還是要壓軸出場啊。」她還是嚮往一樣的調侃著。沒有一會兒走廊上傳來了咔嗒拉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撞擊聲。姜微高貴的身影來到了三人跟前。
「今天說好了是我們做東，阿祁哥和嫂子可是別客氣啊。」依然是那種淡然從容的面孔，嘴角永遠帶著最適當的微笑。
明明看上去是平易近人，可是卻總是給人一種，和別人格格不入的保護膜。慕珏發現自己的道行還是太淺。和這樣玩著聊齋的還真不能相比。人家是在修鍊修鍊就會成仙啊。而自己再怎麼撲騰也就是一個小妖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