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景江覺得眼睛疼，咳了咳，直說來意。
沈孟娘訕笑說：“川子，我們也是想到你跟捕快們還有些交情，還能幫著說說話。”
“我明白。”顧川點點頭，“這個簡單啊，隨時都可以去，要我說，這案子已經折騰了好幾遍，要想讓衙門那邊能重視起來，還是得有說法才行。”
“說法？”
“對啊，比如為啥會懷疑是他們家，有什麽證據可以推斷，這些都得要想好了，這樣衙門的人問起來，也能答得上。”
他這一說，幾人都覺得有道理，景季茵就佩服道：“顧大哥就是聰明，這個就是未雨綢繆，咱得提前先做好準備了，再去找縣衙更容易些。”
顧川：“？”啥玩意？什麽雨什麽綢？
可小姑娘眼睛亮亮地瞅著，他哪裏能出糗？就直起身子，硬著頭皮說：“是，是啊！”
吃完茶，四人就往縣衙走，一路上，沈孟娘跟景江盤算好了該怎麽跟捕快講，這回還是找了之前的王捕快和林捕快。
原本兩人確實有些不舒服的，要是換了別人，那肯定是敷衍應付過去，要是煩得不行了，趕出去都有，可這不是顧川帶著來的？總得給兄弟一個麵子。
而且景江這一回還言之鑿鑿，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真的？你堂兄？那咋這麽狠心？”
“就是啊，打斷骨頭連著筋，血濃於水啊，哪裏至於鬧成這樣？”
景江歎息著搖搖頭，“這事兒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真是理不清的賬。”
“行吧行吧，我們哥倆就再陪你走一趟，就當給顧兄弟一個麵子了。”
顧川笑著拍二人肩膀，“多謝二位大哥了，回頭請你們吃酒去。”
“這我可記下了啊！”王捕快又說，“你們也知道，為了這事兒我們兄弟倆是跑了好幾趟，確實是盡力了，要是還查不出來，可沒法子是吧？”
景江連忙點頭，說辛苦二位了。
這回幾人就沒往招財村走，而是去了進寶村。
這陣子衙門的人沒少往招財村走，那邊的村民是習慣了，可進寶村就不一樣了，對於他們這些鄉野人家來說，見著官差那是很稀罕的事兒，是那種跟人閑嘮嗑能顯擺很久的稀罕。
“你，知道景大山一家子住在哪裏嗎？”
“知道知道，就住在那山上呢。”
“行，你帶我們去。”
“好嘞好嘞。”
這村民點頭哈腰在前麵帶路，眼睛又忍不住瞧著景季茵幾人，覺得有些眼熟，像是隔壁村的。
“愣著幹啥？快走啊。”
“來了來了。”
村子裏難得來了官差，哪怕人不少，那帶來的影響還是很大，就有很多村民出來看，還有遠遠跟著瞧熱鬧的，哪怕沈孟娘讓別跟著了，也沒多大作用。
“差爺，就是這兒了。”
村民指著的是一個破敗的草屋，瞧著就很寒酸，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說是豬圈還差不多。
林捕快嫌惡地皺皺眉，跟王捕快對視一眼，還是往前走了。
“人呢？都給老子出來！”
景阿臭不爽的聲音響起來，跟著就是咯吱咯吱開門的聲響，“誰啊？大喊大叫的有啥事兒？”
“官府辦案！”
景阿臭一看外頭的陣仗就愣住了，但好歹是“見過世麵”的人，他很快就回過神來，“差爺，差爺怎麽上這來了？”
“少油腔滑調的，現在懷疑你們跟前一陣一起縱火偷竊案有關係，帶回去審問審問。”
“啥？”景大山和韋氏也出來了，看著那麽多人，還有啥不明白的？
“差爺，您別聽那幾個壞心眼的胡說八道，他們心裏憋著壞呢，肯定是公報私仇！”
“就是就是，他們可不是啥好貨色，之前就一直害我們一家子，滿肚子的壞水。”
捕快都沒說幾句呢，他們吧啦吧啦說個沒完，尤其韋氏那嗓門尖細刺耳，叫人聽得渾身不舒服。
“都給我閉嘴，別嚎了，有啥話去縣衙說。”
“我不去！”
“就是，憑什麽抓人啊？”
景大山指著景江罵，“景江你好樣的，你把做哥哥的害成這樣，現在還帶著捕快上門來，你、你是存心想我去死是不是？”
這些天，他消瘦很多，眼窩臉頰都凹陷下去，那張臉顯得更加凶狠。
景江悶不吭聲，他看著幾人現在的樣子，也有些恍惚，還是沈孟娘揪了男人胳膊一下，才叫他醒神。
沈孟娘說：“這些個都不說了，今兒我們就是為了縱火偷錢的事兒來的，說別的都是鬼扯。”
“有你說話什麽份兒？以前我們兄弟好好的，就自打你這個婆娘進門，挑撥我們兄弟感情，你還敢張嘴說話，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景大山握著拳頭要掄過來，那架勢可不是唬人的，景江馬上把婆娘和閨女護在身後。
倆捕快真是氣得不行，“都給我住手，當著官差的麵你們就打起來啊？有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
景阿臭說：“捕快大哥，你是不知道，這幾個真的壞透了頂，他們是不是說就是我們家人火燒他家偷錢了？你們別信啊！我們家都被趕到這村外來了，你們也看見了，要真偷了錢，我們日子能過成這樣？”
“搜一下不就行了。”
顧川在後頭輕飄飄來了一句，還朝著景阿臭吹了個口哨。
景阿臭看見他，眼皮子就跳。
“對，進去搜一搜。”
“不行！”
倆捕快哪裏是他們能攔的？老夫妻倆加上景阿臭也沒能攔住，叫人進去翻了個底朝天。
“都這麽多天了，他們真偷了錢，還會放在家裏嗎？”
顧川聽到後頭景季茵的疑惑，就說：“不一定，你家丟了那麽多錢，他們一時半會也花不完，無非是買吃買喝的，花不了那麽多，要是買房買田更不可能，那可是要有鄰居證詞，官府備案的，要是贓款，過戶那一關就過不去。”
所以那麽一大筆錢，隻能還握在自己手裏，而且因為來曆不明，他們花的肯定小心，不可能在這種節骨眼上張揚地叫人知道他們家發了橫財。
“找到了！在這，好多銅板和碎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