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沐清風
輕煙環繞,香氣怡人,裝滿水的木桶散著朵朵花瓣,瑩白滑嫩的肌膚上灑落一串水珠,如同清晨綠草上的晨露。妙傾躺在木桶裏享受著熱氣的熏蒸,小臉微傾,猶如天鵝優美曲線般的玉頸靠在木桶上,曲線延伸在凹陷的性感鎖骨上,直下溝壑。
俏臉脂粉汙顏色。小白長紅越女腮。細潤如脂,粉光若膩。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眉將柳而爭綠,麵共桃而競紅。小巧鼻翼,汗珠點點,滑落到不點自紅如含丹的唇上妖豔且迷人。
柔荑輕揚,水珠從臉頰流下,滴滴落入高聳的雙峰。妙傾扭了扭蠻腰,繼續享受著溫水的撫摸。
與妙傾相比,沐清風就顯得焦急不堪,若不是他暗暗記住了沐莊主給他的王府大致地圖,他早已迷失在彎彎曲曲,園接園的建築中,輕提起,避開幾座守衛森嚴的別苑,沐之陽機警的一個起身踩過高牆翻到另一個院子中抬頭瞥見院中有一個弧形石門上麵洋洋灑灑寫著鳳巢居!
平複了一下焦急的心情,沐清風環顧四周竟然沒有發現有侍衛在此把手,於是躡手躡腳的跑到一個廂房窗下觀察了一會,見屋中沒有動靜,料想無人,便翻窗而入。
嫋嫋熱氣撲麵而來,還不及轉身便定在那裏。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魂牽夢繞的人兒此時正坐在寬大的木桶中,被熱氣哈的白裏透紅的臉蛋說不出的嬌媚動人,享受的表情猶如罌粟般吸引人,慵懶的姿勢撩撥的他呼吸漸濃,身上不自覺的燥熱起來。
“你誰?”猛覺察到粗重的呼吸聲,妙傾眉目圓瞪,拿起浴桶上的浴巾蓋在彈性十足的雙峰上,警惕的問道。
立刻閉上眼睛,單膝著地,雙手抱拳激動且緊張的說道:“妙……文小姐,沐莊主命我來商討個裏應外合的逃跑之法,不……不小心……闖入小姐閨房,我……我……”想說如果小姐不嫌棄我的出身,我想娶小姐為妻,不過我到最後竟然說不出口。
煊國的風氣開放,有本領的女人可以入仕,可以登堂,甚至可以出征殺敵,不過,但凡有地位,有錢財的人家都不願讓自己的女兒妻子到處奔波,與男人爭鬥玩陰謀,所以,在開放的風氣下,女人仍然隻是男人的依附,屋中之物,禮節,婦德也尤為重視,此時,見自己已看到自家小姐的身子,喜憂摻半的沐清風倒不知所措起來。
眉目如畫,幹淨清秀,一雙溫柔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身材欣長優雅,略顯單薄,氣質空靈,俊俏白皙的臉龐上此時害羞的紅暈已至耳根,訕訕的不敢抬頭,隻是拘謹的跪在哪裏。
妙傾哪知道沐清風的想法,隻是關心這個人從哪裏來,他說的話可不可信。
妙傾扶著木桶,身體稍微往下沉了沉說道:“你先轉過身子,我要更衣。”
驚訝於妙傾的淡定,沐清風不安的轉過身來,頭仍然是低著,不敢抬起來。
看著促狹的沐清風,妙傾倒不怕他再轉身過來,優雅的從桶中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走到床邊開始一邊穿衣服一邊思量著。
聽他的語氣好像是碧劍山莊的人,可是那個沐莊主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是喜歡母親,為什麽任府中的人欺負她,如果是不喜歡,為什麽又冒殺頭之罪來救我們出去,還是他再利用我們做什麽事情?
“你是沐莊主的貼身侍衛?”記住柳腰上的絲帶妙傾淡淡的問道。
“呃,小姐?”沐清風莫名其妙的直了直身體,“我是沐清風啊,您……您知道我是莊主的貼身保鏢啊……”
“哦”妙傾訕訕的摸摸鼻子繼續編著她的謊話“我在莊中被夫人們欺負的時候,頭部著了地,便失去了記憶,所以,之前的事情都記不得了。”
“什麽?”沐清風猛的站起來轉過身,突然意識到小姐還沒讓他起來,又轉過身跪在了地上。“小姐,您受傷如此嚴重?他們竟然……竟然如此殘忍!”心裏的疼惜讓他紅了眼睛,恨不得將欺負她的人碎屍萬段。
“都怪我,都怪我沒有安排好”右手緊握狠狠的砸到地上,鮮血在地上蔓延“小姐,是我讓您受苦了,是我又一次讓您受到傷害,我恨不得……恨不得…….小姐,您放心,我會盡快救您出去的,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您出去的。”
“不用,我不想出去,在這裏挺好”聽到沐清風悔恨自責的聲音,妙傾嚇了一跳,她不是這個身體的本人,所以她不想承受如此重的情債,情傷人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她前世為情所傷,今世不想再有第二次亦不想去傷害別人。
“你趕緊起來吧,我受不了如此大的禮,”旋即看到仍然跪在地上的沐清風語氣複雜的說道。
“是!”沐清風答道,旋即轉過身來抬起頭看著妙傾,眼神中盡是溫柔和愛意。“小姐,您是怕連累到莊主嗎?我們會策劃的萬無一失的,您請放心吧”
輕輕的搖了搖頭,妙傾直直的看著他說:“不論怎麽樣,我都不會走的,這裏才是我生存的地方,這裏才是我想要立足的地方。”
沐清風頓時急了,上前一步說道“小姐,您…為什麽不回去?這裏是狼窩,您在這裏根本無法生存下去的,您還是和我商量一下對策,趕緊離開這裏吧,到時候,如果您不想回山莊,天涯海角我都陪著你,保護你。”
妙傾走到椅子旁邊坐下,感激的看著他說:“我已經說過了,這裏才是我要生存的地方,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替我轉告莊主,謝謝他的好意,有機會我會報答的,你走吧。”
沐清風焦急中閃過一絲疑惑,試探的問道:“小姐,您不會是…喜歡上王爺了吧?”問過後心裏忐忑不安,恐怕妙傾會說出讓他承受不了的答案。
“怎麽會呢?我不會喜歡他的”妙傾落寞的說著,眼前又出現了那個帶著陽光的臉龐,心裏湧現出的是想念,不管他是不是為了報複,她都已經深陷期中,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每天夜裏更是會夢到他的輕聲細語,心裏已經沒有其他人的位置了。
妙傾還在想著,沐清風突然咻的一聲飛到房梁上,找個能遮住身形的地方藏著說道:“小心,有人”
話剛落音,便聽到敲門聲,隨即一個黃鶯般的聲音傳來:“妙傾,需要我來幫忙嗎?”
妙傾皺了皺眉,朝上麵看了下說道:“不用,我自己來就好,沒事的。”
“妙傾,你讓我來幫幫你吧,要不然……要不然我會愧疚的要死的”門外的小柔幾乎都要哭了。
聽著門外幾乎帶著哭的強調,,妙傾頓了頓說:“真的不用,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好了。”
“嗯,好的。”帶著喜悅,小柔抱著一碗她親手煲的湯在門外站著。
沐清風聽到此處翻身下來疑惑的說道:“這個人是誰?”
“這個你不用管,你走吧,我是不會走的,你不要多說,我意已決!”妙傾見沐清風欲言欲止,打斷他的話說道。
看著堅決的小姐,沐清風不知怎麽的感覺她和以前判若兩人,以前的她很柔弱,幾乎沒有什麽自己的主見,需要人去嗬護,去保護,而現在的她卻如此的堅決,如此的自主,這不是以前的她。
都是我的猶豫,他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自責在心中蔓延,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
不行,無論如何也要把她救出去,縱然是她不願意。
打定了注意,沐清風看著妙傾說:“好吧,那小姐你暫時現住在這裏,如果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做,就寫到紙上,放到外圍東南方的牆角下,或者,我潛入的人會給你聯係,他會拿著我的信物”說著遞給妙傾一個玉佩“就是這個,你們拿的是一模一樣的,你可以告訴他,我就會知道的。”
然後依依不舍的看著妙傾說道:“如果小姐有什麽危險,我會讓那個將你陷入危險的人碎屍萬段!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張了張嘴妙傾不知道該說什麽,愣神間,沐清風早已越窗而去。
妙傾坐在椅子上猶自出神。
而另一方,慕容亦寒聽著暗衛的報告,冷笑了一聲,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