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 我醉了,還是你醉了?
「哇~~~~~~」
「嘩~~~~~~~~」
鍾晉雲深蹲,扶著牆根,陣陣嘔吐。
「來,再喝杯蜂蜜水。」
「原來是你啊。」鍾晉雲眨了眨眼才看清楚眼前這個人,張語琪就在他的側身旁。
「給。」鍾晉雲接過那張白凈的餐巾紙,卻發現張語琪的褲腳都沾有飛濺起來的嘔吐物,說道:「你怎麼不躲開,這東西臟。」連忙伸手去擦。
「不礙事,我待會洗洗就好了。」張語琪看著鍾晉雲還沒怎麼醒,就俯下身來,抽出餐巾紙,在鍾晉雲嘴邊擦拭著。
「哈,你真好。」鍾晉雲喘了口氣。
不過張語琪沒有理會他,卻問了一句:「你還打嗎?」
這回,鍾晉雲想都沒想,直接答了一句:「當然打!」
張語琪愣了一下,說了一句「恩。」便沒有再問。
……
比賽已經來到了下半場,比分十分膠著。李青的一個遠距離三分命中,幫八班重新拿回領跑球權。
「嘿,鍾晉雲回來了。」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場上場下所有人的目光突然轉向到了四班的替補席,那個翩翩少年那樣站立在邊角,向前的步子,決意的眼神,分明是要回到的自己的賽場。那個少女,側身看著,向前的步子,期待的眼神,分明是希望看著那個人回到賽場。
一聲哨音,四班請求換人。
拉扯右手護臂,輕拂身上球衣,背曲腳碰擦著球鞋,然後輕身跳躍,深呼吸,睜開雙眼。
寒芒即燃,我已回歸。
「切,這痴漢還挺執著。」唐藝輕蔑地笑道。
「情況可能有變,先讓唐藝打打試試。」李青沉下聲音,畢竟氣場有變。
……
四班一聲氣勢洶洶的怒吼,吹起進攻的號角。
趙彪在中圈控球不過幾秒,便將球交給了鍾晉雲。唐藝連忙上前,防守姿勢做好,位置卡好。他反正不相信眼前這個人又冠絕北府的實力。
鍾晉雲側身斜對著唐藝,左腳向前,直抵唐藝的中間線。
這樣的站位,亦可以用側轉身,然後卡住步子便可過掉唐藝,還可以詐向前突破,然後後撤急停跳投,可謂可攻可守。
唐藝作為八班實力最強的一位,也是單打能力最出色的一位,他也懂得這種進攻的套路所在。所以他在等鍾晉雲的下一步,他做好準備了。
全場屏住呼吸,盯著這個人。
只見,鍾晉雲左腳佇立,右腳先動,步速很慢,向左半圈的滑行,肩膀向右起伏。在右腳踩地的同時,球也在右手處滑落了下來。
落地,這是半轉身,唐藝眼疾手快,立刻向鍾晉雲右腳落地處一堵。
哼,這麼慢的側轉身也想過我?
不過就在唐藝心緒剛出現的同時,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因為在那一秒,鍾晉雲卻是左手在右側觸球,向前一推,風雲突變的同時,鍾晉雲突然從背向轉換成面向,那一抹斜斜的微笑深深烙印在唐藝的心裡。
閃擊的瞬間,他被突破了。
急停,趙維連忙補了上來。
跳傳,球直抵梁成的手中。擦板上籃,扳平。
「哇~~~~~~~~~~」
這是什麼動作?
魔術?!
唐藝到達前場的時候,腦海里卻還是剛才的畫面,太不可思議了。
「唐藝,接球!」李青大喊,在傳出球的同時意識到唐藝走神了。
「啪!」李天德眼疾手快斷下球來,長傳,趙彪早已經到達籃下,快攻上籃。
四班的反擊速度是在北府高一屆出了名的,這也是唯一沒有鍾晉雲較多參與的戰術。這得得力於李天德和趙彪兩個善於切入的好手,是四班一大殺器。
反超!
「喔!~~~~~~~~~」場下四班的同學又是一陣歡呼,那敢情肯定是鍾晉雲回歸了。這場比賽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又在同一個地方,鍾晉雲依然是向左的側轉身,唐藝不想吃招,堵向了鍾晉雲的右邊。
「唐藝!」
「呵呵~~」
鍾晉雲又笑了,這次左手是空,卻是右手實實在在地觸球,伴隨著轉身的腰部發力,又是一過!
可惡,那邊才是真的?
又是一個漂亮的背後傳球,王松接到傳球,暴吼一聲,那氣勢簡直是在說,在給我10厘米的高度,我非扣不可。
擦板上籃,四分了。
此時唐藝已經完全走神了,比鍾晉雲還晃搖。
不能指望他了。
李青將球導給關古田,意圖從內線進攻。
不過王松和梁成怎麼會給他這個機會,兩人跟商量好似的,賤賤地笑著包夾過來。嚇得那球直接沒有護住,被搶斷。
球在飛速的傳遞著,正好傳給了朗朗蹌蹌,東倒西歪的鐘晉雲。
鍾晉雲這次沒有被在砸中,還得感謝那心神不寧的唐藝貼身跟著。
他立馬沉下腰,雙手遊離在身體前面,那是速度極快的體前運球。這次沒有任何浮誇的變向動作,肩膀也沒動,就這樣直白的把球暴露在唐藝面前。
那飛速擺動的籃球似乎在說,
你敢來斷嗎?
唐藝已經模糊的視線,在鍾晉雲的雙手之間完全迷離,除了聽到「嗖」的一聲,就再也沒什麼聲音能入耳了。
「該死!」
唐藝大吼一聲,向中間斷去。
冷風流過指間,他斷空了!
不,場下的觀眾已經哄堂大笑起來。
這一下將唐藝拉回了神,定睛一看,這鐘晉雲手上根本沒有球!只是來回擺動的雙手。
球呢?
唐藝納悶地回頭一看,趙彪已經將球放進了籃網。
「哈哈,那人好逗。」劉惜雲已經完全不顧女生的矜持,大聲笑了出來。
「對啊,我的胃已經笑得抽搐了。」李莎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看那,那傢伙已經喝高了!」李威平調侃著。
「哈哈~~~~」又是一陣大笑。
唐藝臉已經紅得發燙了,他感到羞恥,更覺得不明不白。
這傢伙操控的球,到底哪裡是真,哪裡是假。
可是時間不等唐藝細想,又是接連著的側轉身和那消失的運球,10分了!每次都是鍾晉雲打著唐藝這個點。
唐藝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了。
靠!球呢?
看著唐藝抓狂地抱著腦袋,鍾晉雲笑笑說道,「喂,那個叫什麼的來著。」「到底是我醉了,還是你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