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0章 他只是痛恨自己
方錦蘭愣愣地看著他,心裡想著難道憋出什麼毛病了?
金閔擰乾了毛巾,彎腰幫她擦臉,「臉上都是妝,一定不舒服,先把妝卸了。」
溫熱的毛巾在她的臉上輕輕擦拭著,方錦蘭覺得想笑,心中卻也是感動的。
她抓住他給自己擦臉的手,「行了,這麼卸妝,得卸得猴年馬月,你不知道卸妝要用卸妝水嗎,你這樣是卸不幹凈的。」
金閔確實不知道,他笑了笑,「確實不知道,看來以後要好好學習。」
他走到化妝台前,找了好一會兒,終於找到了她要的卸妝水,他將卸妝水遞給她,「這個怎麼用?」
「我自己來。」方錦蘭接過卸妝水,三下五除二將臉上的妝卸掉,然後開始洗臉。
卸掉臉上的妝,她的皮膚姣好,隨便用毛巾擦乾淨了臉上的水。
方錦蘭抬眸,化妝鏡裡面,男人認真地幫她拆著髮飾,她不動了,就這樣看著他小心翼翼,又笨拙的動作。
又暖心,又想笑。
「新手上路,有點慢。」金閔將她頭上的髮飾一件件慢慢拆下來,然後將她的頭髮放下來。
因為做頭髮的時候打了髮蠟,所以有些頭髮已經黏在了一起,他怕扯疼了她,提議:「有幾縷頭髮已經打結了,要不要直接剪掉?」
方錦蘭進去部隊之後一直都是短髮,最近才開始留起了長發,不長,也剛剛齊肩而已。
聽到他要剪掉自己的頭髮,煽情的氛圍一下子被破壞光了。
方錦蘭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轉過身看向他,「女人的頭髮和口紅是不能亂動的。」
金閔愣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
方錦蘭抬手,拉過他的臉就開始扯,「我去洗澡。」
金閔點頭,「毛巾和洗漱用品都放好了。」
他就跟平時一樣,默默地給她放好毛巾和洗漱用品,還會定期給她換上心的洗漱用品。
方錦蘭進了浴室,他鬆了領帶,將領帶丟在了床上,然後脫掉了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從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浴袍準備出婚房。
他走到門邊,手剛碰到門把手,浴室的門打開了,方錦披著浴巾從裡面出來。
因為剛洗完澡,她的頭髮濕噠噠地黏在臉上,看到他準備出門,她有些驚訝,「你準備去哪?」
金閔愣了愣,他攥緊了手中的浴巾,苦笑,「當然是去其它房間洗澡,難道還要跟你一塊兒洗?」
他又不是柳下惠,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站在他的面前,他都能面不改色,他是男人,也是有色心的,好嗎?
方錦蘭敲了敲浴室的門板,「我洗完了,你去洗吧。」
哪有新婚當晚把自己的男人趕到隔壁洗澡的道理,她不說什麼,明天二老保准以為他們這是鬧彆扭了。
金閔的身子微頓,有些無奈地將手中的浴袍丟在床上,拉過她,讓她坐下,「濕著頭髮,不怕頭疼?」
「正要吹。」方錦蘭坐下來,「洗澡就趕緊去吧,折騰一天了,趕緊洗洗睡吧。」
金閔沒有多想,他拿過吹風機,開始幫她吹頭髮,「部隊給你的婚假是多久?」
「兩個星期。」方錦蘭任由他給自己吹頭髮,「我可是把所有的假期都休完了,你得補償我。」
她有些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也不知道金閔懂了她的潛台詞沒有。
「嗯,一定。」金閔抬手抓著她的頭髮,等頭髮上的水汽吹乾了,他才放下吹風機,準備去洗澡。
金閔已經拿著浴袍進了浴室,方錦蘭在外面聽著水流聲,心中一陣緊張。
說起來也可笑,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還是緊張得要死,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嘛了。
水流聲停止,金閔披著浴袍出來,男人的身體很結實,又不是渾身肌肉的那種,而且很適量,當然最精彩的地方被遮得嚴嚴實實的。
方錦蘭壯了壯膽子,故作鎮定地坐直了身子。
看到她緊緊盯著自己,他笑了笑,朝著她走過來,雙手撐在她的肩上,「累了就早點休息,我不吵你,我去書房睡。」
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子,神色寵溺,「乖,快休息了。」
說罷,他已經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
方錦蘭拽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給留了下來,看到他疑惑的神色,她說:「哪有新婚夜新郎官睡書房的道理,我們又不是夫妻關係不和諧。」
金閔揉了揉她的頭髮,有些無奈,「跟你一起睡,你是想我憋死?」
「誰要你憋著?」方錦蘭有些無語地看了男人一眼,她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他竟然……
她怎麼不知道流連花叢的花花大少這麼純情!
金閔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看到她微紅的臉頰,他立刻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了。
她將他拽到床邊坐下,他也照做,她的手放在他的手心當中,她的手心因為握槍,已經長了繭子。
她打開他的手掌,摸著他掌心的紋路,「金閔,被軟禁的那些天,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麼事,唯一有記憶的那一晚,第二天的時候過來看到自己渾身都是吻痕,床單上也有血跡。所以,我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你最好的蘭蘭……」
她頓了頓,有些難言,「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跟他到底有過多少次,我這樣的女人,你還要嗎?」
這件事一直都是她心裡的疙瘩,她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今天也是第一次對他提及,她不知道他會作何反應。
其實,心底深處還是相信他不會介意的。
「對不起……對不起……」金閔突然將她擁入懷中,「是我沒有護好你,是我的錯,蘭蘭,是我的錯。」
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沉聲道歉,是他沒有及時找到她,沒有保護好她。
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失蹤的那些日子發生了什麼,因為他不敢問。
方錦蘭抬眸,微微搖頭,「不是你的錯,跟你沒有關係,我只問你,這樣的我,你不也不介意嗎?」
金閔將她的身子緊緊扣在懷中,胸口輕微起伏,「怎麼會介意,傻丫頭,我只是痛恨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