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沒有自知之明的人
宋懷仁沉默一番。
方婷笑笑。
又說了一句,“還有一件事情,我知道你和秦酒母親白小姐決裂的原因,無非你看到她和你表弟躺在了同一張床上,可是你永遠都不會知道這是張梅英的計謀。
而且,宋先生啊,白小姐能看上你,已經是瞎了一次眼了,你覺得她還會瞎第二次眼看上連你都不如的你的表弟嗎?很多時候,你真的很蠢。”
宋懷仁不敢置信地望著方婷。
他期望方婷說的是假的是騙他的。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本能。
而所謂的趨利避害,其中之一,不過是想逃離自己曾經犯下的錯。
勸人的時候會勸人非聖賢,孰能為過?
可到自己身上。
卻死鴨子嘴硬的不肯承認,哪怕這盆髒水勢必要潑下去,都覺得不承認錯誤才是大過天,這根本不是麵子,這叫自私。
方婷冷笑著看著宋懷仁。
宋懷仁幹搓了一把臉,眼眶有些紅。
這件事情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當他看到自己結婚半年的妻子和自己的表弟躺在一張床上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他當時稍微冷靜下來就可以想到方婷剛剛所說的。
可是他沒有。
也說不清是有意還是無意。
因為那時候他已經婚內出軌了,他和李風華發生了關係。
他似乎想拿定這件事情,用這件事情來告訴自己,在這場婚姻裏,犯錯的不是由自己。
消退自己心中的罪惡。
那感覺仿佛是就算是假的也要當成真的。
騙著騙著連自己都騙了。
以至於後麵看到宋傾心和秦酒,他會不受控製的厭惡。
自欺欺人。
欺騙自己卻被別人欺騙的程度更深,也是絕的。
方婷站了起來。
她很高。
甚至比秦酒還要高,宋懷仁仿佛今天才發現。
她也很瘦,比宋蓁蓁還要瘦。
宋懷仁聲音有些喑啞,“你要走了嗎?”
方婷嗯了一聲,“給我的別墅還做數嗎?”
宋懷仁輕輕的點點頭。
方婷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她和宋懷仁說,“這段時間你看到的我不是我,我隻是刻意在學習白小姐的動作形態罷了,我沒有這麽溫柔,也沒有這麽開明,更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和你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心裏越替白小姐感到不恥,希望下輩子,你再也不要出現在白小姐身邊了。”
方婷轉過身。
她輕輕的揉了揉眼角。
引子已經埋下了,距離爆炸就不遠了。
她可能已經看不到了。
鼻腔裏有些熱,鼻血流出來,方婷微微仰著頭,去收拾行李了。
她……
已經病入膏肓了。
方婷很快出來,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懷仁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他的鬢發好像全部白了。
一時之間。
四下孤獨,像潮水一般的席卷,呼吸不暢,心跳放緩。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宋懷仁慢慢地垂下頭,雙手捂著臉,嗚咽出聲。
——
第二天
宋蓁蓁找到了蘇沫。
她有些失去了主心骨,“你不是說,這件事可以扳倒秦酒嗎?”
蘇沫手指不自在地敲了敲桌子。
宋蓁蓁對她怒目而視,“你說呀,你是不是在耍我?”
咖啡廳裏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過來。
蘇沫皺了皺眉頭。
似乎是覺得宋蓁蓁沒有教養。
蘇沫慢條斯理的喝完咖啡,“蓁蓁,不要著急,總要有個反射的過程不是?”
宋蓁蓁雙手捂著臉,“我怕我等不到了,真的等不到,我爸爸已經對我失望了,秦酒已經進入公司了,我什麽都沒有了。”
蘇沫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她用餘光睥睨著宋蓁蓁,“不會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是,蘇沫接了一通電話。
隨著那邊的人說話,她的臉色蒼白如雪。
不等那邊掛斷電話。
蘇沫慌忙起身。
……
MK
林淮把蘇沫帶上來。
蘇沫看著不遠處的靳臨沉,壓下眼眸深處的癡狂,“靳先生,我想問一下我們家的生意是怎麽回事?”
靳臨沉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可言,他以前仿佛也如此,可今天的他似乎比以前還要發冷。
蘇沫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靳臨沉忽然冷笑一聲,“正巧我也想問你,說吧,你給宋蓁蓁的消息是誰給你的?”
蘇沫咬唇。
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可靳臨沉沒有。
他甚至覺得厭惡,“蘇沫,蘇家的分崩離析,在你一念之間。”
蘇沫快要崩潰了,“她……她都染上過那種東西,你都要和她在一起嗎?你知不知道能染上那種東西,私生活會有多混亂?靳臨沉,你是天之驕子,你怎麽可以……自甘墮落呢?”
靳臨沉冷嗤一聲。
他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煙灰缸,猛的砸過去。
他一般是不會對女人出手的。
今日實在是憋不住了。
煙灰缸打在蘇沫的腦袋上,鋒利的棱角打破了額頭,有血流出。
蘇陌不管不顧。
靳臨沉麵色陰鬱,陰冷的像是南方的寒冬,寒意是往骨子裏刻的。
“不說?”
“……”
靳臨沉看向林淮,林淮明白,立刻就打電話。
蘇沫一慌,“不要,不要,靳先生,我說,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發了我海外郵箱,我也聯係不到人的,我就……就看到後,發給了宋蓁蓁……”
嗬!
都把宋蓁蓁當槍使。
都知道宋蓁蓁的個傻的。
蘇沫匍匐在地上,嗚咽著。
靳臨沉微微傾身,“蘇沫,你做之前,就應該做好,你拉著蘇家一起陪葬的準備。”
蘇沫渾身一抖,抬起頭,不可置信,“你說過……”
靳臨沉挑眉,“我有承諾過什麽嗎?”
蘇沫一愣。
好像他自始至終什麽都沒有說,沒有說她說不說的後果……
蘇沫癱坐。
靳臨沉微笑,“靳太太?”
秦酒從後麵出來。
蘇沫瞧著秦酒,越發覺得她臉上的笑容是在炫耀和嘲諷。
秦酒站在她麵前,“蘇小姐,你不出來蹦躂,我都快忘記你這號人了,我很好奇,你怎麽那麽自知之明?要是靳臨沉對你有意思,還會有我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