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五十七章 猖狂
可這侍女去了一刻鐘,卻仍舊不見返回。
蕭俊達等得心煩氣悶,就要罔顧法令,先上去幹掉倪老鬼再說。
正當他要起行時,卻見一艘飛舟遙遙飛至,從中走出一名白衣婢女。
她盈盈一福,隨即拿出劉夫人的手令,道:
「少宗主,夫人讓我提醒你,駱永浩才是最終之敵。」
「此人一刻未出現,少宗主還是靜心等待為宜,免得被人看破漏洞。」
蕭俊達臉色變了幾變,最終陰沉著臉,一言不發的一巴掌排在玉桌上,讓整座玄壇都微微一震。
鄔興眼珠一轉,不由看向韓樂,勸言道:
「雖然少宗主無法脫身,但我們也不能讓碧濤宗繼續猖狂,依在下之見,韓道友修為不俗,與倪老道差不多,不如就讓他出戰如何?」
那婢女見蕭俊達冷靜下來,便依了一福,回去復命了。
劉夫人聽到回稟,也稍稍放下心。
眾所周知,蕭俊達乃是最後底牌,暫時不能將手段暴露出來,免得被駱永浩找到對策。
她略帶厭惡地瞥了一眼半空上的倪康,蹙眉道:
「夫君,此人當真惡恨,走了居然還回來,實在欺人太甚,不如就讓柳長老出戰如何?」
蕭宗主似乎也有這個想法,但轉念一想,最終否定道:
「柳長老地位高嵩,且得居中調度,不可輕舉妄動。」
劉夫人頗覺煩悶,道:
「那要怎麼破局?倪老道輕鬆贏下兩場,法力根本沒有損耗多少。」
「而我派有把握贏他的人,也只有夫君、俊達、天禪道兄及柳長老等幾個。」
「不派他出戰的話,俊達與天禪道兄又得作為底牌存在,難道要夫君親自下場不成?」
蕭宗主淡淡道:
「那便隨便派個人上場,只要能應付過去就行。」
劉夫人大吃一驚道:
「這樣輸下去,何時到頭?」
蕭宗主嘿然冷笑一聲,道:
「據我所知,那呂泰華想要除掉倪康這個礙手礙腳的,早已不是秘密。」
「如今這般安排,明顯是想要假借我們之手,我又豈能讓他得逞。」
劉夫人臉色有些不安,道:
「但這樣連續輸下去,對方七座山丘到手,我們豈不是要被困在此地了?」
蕭宗主擺擺手,沉聲道:
「碧濤宗要是還連贏,那對方第七戰的人選,必定是駱永浩無疑。」
「到時候,我便讓俊達上場,一決定輸贏,沒必要再牽連外人進來,也算為我玄陽宗保留幾分底蘊。」
玄陽宗的形勢愈髮式微,損失一名中高層長老,底蘊便削弱一分,他不願繼續耗下去。
決定這一場鬥爭的勝負,還得應在那駱永浩身上。
倘若蕭俊達一出場便能挫敗此人,那這場遺迹之爭也算落幕,避免雙方無意義的死斗。
劉夫人遲疑了一下,忍不住道:
「夫君,你將一派興衰重任,全壓在俊達一人身上,這賭注是不是太大了?」
蕭宗主默默一嘆,不再說話。
劉夫人苦澀一聲,道:
「既然夫君已經決定了,那妾身也無可非議,但剛才俊達氣在頭上,非要請求出戰,我們總不能墜了他的戰意。」
「他之前招募了一位元嬰二重尊者,那人曾打敗過天禪上人的弟子,想必修為不差,不如就讓他上場如何?」
蕭宗主微微點頭,道:
「既然如此,此人應有一戰之力,那就派他上吧。」
另一邊的玄壇上,秦長老左等右等,卻遲遲沒有人迎戰倪康,不由急道:
「師兄,要不就讓小弟出戰吧?」
面對秦長老的多次邀戰,柳長老沉吟片刻,最終還是否決道:
「秦師弟,你的寇讎是田志勇,否則你隱藏身份這麼久有何意義,一旦暴露修為,豈不是弄巧成拙?」
「至於眼前此人,還是由為兄去會一會吧。」
秦長老面色一驚,道:
「師兄堂堂宗派首席,豈能隨便妄動?」
柳長老淡然一笑,道:
「倪康同樣是碧濤宗首席,既然他能出戰,為何我要束手束腳?」
他正要站起,卻忽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陣驚呼,心中驚詫之餘,不由收住了勢。
秦長老抬眼一看,發現眾人都望向蕭俊達那邊,不由錯愕道:
「難道少宗主現在就要應戰了?」
柳長老搖搖頭道:
「駱永浩還沒有現身,宗主絕不允許他先出場。」
他們說話間,便看到一道奪目毫光從玄壇上飛起,帶著一種撕裂虛空之勢,直上雲霄,與倪康遙遙相對。
秦長老看到此人後,心中稍稍一松,笑道:
「原來是韓道友,他出戰倒也合適,單論修為的話,與倪老道差不多,哪怕贏不了,想必也能周旋一二。」
柳長老抬眼掃去,頷首道:
「此人我也有所耳聞,聽說招惹了天禪上人,想來還是有點能耐的。」
汪長老卻嗤然一笑,道:
「他死了倒也乾脆,讓人明白跟著那小兒,是沒有好下場的。」
而碧濤宗那邊,宗主呂泰華看到韓樂出場,忽然升起幾分雅興,指著那邊問道:
「你們覺得,這一場誰會勝出?」
下方的長老聞言,當即道:
「倪長老雖然資質不算上等,但怎麼說也修鍊了三百年,子母連環尺更祭煉到通靈的程度。」
「那人即使打娘胎修鍊,也學不成什麼厲害秘法,怎麼可能是首席的對手?」
田志勇想了想,有些謹慎道:
「此人既然是羅天祥的師侄,那絕非無能之輩。」
「只不過,倪長老領悟了咫尺挪移術,就算被對方壓制,也能安然退去,依在下之見,勝負參半吧。」
韓樂飛身躍上雲巔,略略拱手一禮道:
「倪道友,客隨主便,請吧。」
倪康見來人是韓樂,忽然臉色變得森冷無比,厲聲道:
「原來是赤極門韓尊者,我碧濤宗曾有一位護法被羅天祥斬殺,如今找不到正主,那本人只能先借你頭顱祭拜了。」
韓樂眼眉一挑,旋即笑了起來:
「倪道友你不說我還不知,原來你我還是寇讎,既然如此,貧道就更不能饒你性命了。」
他雖面帶笑意,但一言一語卻殺機暗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