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二十六章 脫殼
做完這些后,公孫澤已經淚痕滿面,跪下來道:
「大師兄,你的仇我已經給你結了,可恨司寇星這個叛徒,已經提前逃了。」
「不過你放心,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哪怕翻遍十州,小弟也必定取他狗頭!」
韓樂緩步走上前,淡淡道:
「公孫道友,貧道擅自取了摩天觀的寶物,望你不要心生恨怨。」
公孫澤卻不但不怨責,反而對著他行了一大禮,搖搖頭道:
「韓尊者,這種寶物放在摩天觀,遲早都是個禍害。」
「大師兄修為高出我數倍,還不是為此丟了性命?」
「再者,我師兄弟幾人耗費上百年,卻始終無法登頂,而尊者輕易而舉便將其收入囊中,也算是命數如此。」
「而且尊者還幫我結了仇,按之前的說法,此物已經屬於尊者的了,又何來恨怨一說?」
韓樂微微頷首,稱讚道:
「公孫道友不愧是誠信之人。」
他之所以這般大費周章,乃是冥冥中感應到,這枚聖獸蛋非同小可,不管巧取還是豪奪,都會有因果纏身。
但要是得了摩天觀弟子的饋贈,那就有機會免除一劫,從此可以安枕無憂。
這時,公孫澤又對著韓樂深鄭重一禮道:
「韓尊者,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韓樂心情不錯,淡然笑道:
「道友不妨直言。」
公孫澤猶豫了一下,隨即指著那數百名飛羽宗弟子道:
「這些人雖然授命而來,但還算不上罪該萬死,在下無意過多殺戮,打算放他們回去。」
「只是擔憂飛羽宗的人獲知此事後,到時會牽連尊者。」
韓樂微微一笑道:
「既然公孫道友心存善念,貧道又豈是那些濫殺無辜的魔頭,至於牽連一事更是無從提起。」
「貧道之前摧毀了飛羽宗一座祭壇,能得罪的地方早已經得罪了。」
「如今破丹成嬰,還想著找人切磋一番,他們真有這個膽量,那就放心來好了。」
成就元嬰后,哪怕是靈氣密度濃郁的天墟界,也能直飛九天之上,藉助罡風而行,日飛萬里不是什麼難事。
想要追逐,起碼也得是元嬰尊者。
不過飛羽宗那些高層,與他修為相當的人要是單打獨鬥,未必有膽上門。
即使是修為高出一兩重的人,來了他也不怕,就算遭遇圍攻,也能藉助寰宇飛艦脫身。
公孫澤聞言,心中也有些羨慕。
修鍊到韓樂這種程度,除了元嬰三重境以及無垢尊者外,想要打敗他的人並不見得有多少。
幾乎稱得上逍遙自在,無拘無束了。
那數百名飛羽宗弟子,最後都被公孫澤衍送出摩天崖。
有韓樂這種元嬰高手在旁,根本沒有人敢心生邪念,全都安安靜靜出了大陣。
這段時間以來,飛羽宗在聯盟地區也創下了三個分部,但浮遊盟雖然退守一角,勢力卻並沒有折損多少。
為了防止對方捲土重來,因此每個分部都花費精力去維持。
這樣雖然或多或少都分散了飛羽宗的力量,但他們原本就沒有放太多精力在這方面上。
他們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收取那枚聖獸蛋。
一旦得手后就會收縮勢力,撤回外部地區去。
這樣看起來雖然吃了點虧,但事實上卻悄然無聲地獲得了一頭絕無僅有的聖獸。
然而,當數百弟子返回后,卻帶來了一個讓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堂堂二位元嬰尊者聯手,居然被一人當場斬殺!
飛羽宗這次派來聯盟地區的元嬰尊者共計四人,金丹十六人,再加上數千部眾,這已經是一股足以橫掃一個門派的力量。
雖然還無法剿滅散修聯盟,但用來牽制一段時間卓卓有餘。
可如今死掉了兩名尊者,那就有點力不從心了。
果然不出韓樂所料,在得知情況后,剩餘兩位尊者根本沒有人敢去找他麻煩。
僅僅只是將消息彙報上去,接著收縮防線,便沒有下一步動靜了。
半個月後,卧牛山巔。
韓樂盤膝而坐,身邊擺放著那枚聖獸卵。
聖獸一般都是秉承天地精華而生的奇物,這枚卵胎也不知是摩天觀哪位前輩得來,擺放在這種高空,便是為了汲取九天之上的日月星空精華,藉此孕育出一點先天真靈。
當然,聖獸這些物種早已絕跡世間,目前有沒有還不可知。
即使有,孕育先天真靈也只是第一步,後面還要經過數重劫難才能誕生。
目前這卵胎的真靈未成,聖獸到底是什麼也不得而知。
但孕育的步驟,卻是必不可少。
這一點,就好比西遊記中的孫悟空。
傳聞花果山之巔,有一仙石,高三丈六,寬兩丈四,其上有竅孔,對應九宮八卦。
自誕生以來,每受天真地秀,日精月華,感之既久,遂有靈通之意,如此方能育出仙胞孫猴子。
而皇庭州雖然位於十州正中,卻不應九宮八卦,五行之精也不佔上風,儘管卵胎蘊藏的靈氣已足,但目前還不能脫殼成形。
因此,還需將其攜往五行之精濃郁之地,方能感應九宮八卦星宿,承接萬物之氣,才能化形而出。
簡而言之,就是這枚聖獸蛋能不能孕育而出,又會誕生出什麼奇物,便取決於韓樂接下來將其帶往何處,感應九宮哪一星宿。
不過這半個月以來,韓樂靜心細查之下,卻感應到這枚卵胎裡面混混沌沌一片,似乎空無一物。
他皺了皺眉,要是裡面還沒有孕育出先天真靈,就算自己得了去,也沒有多大作用。
還需在這裡吸取天地靈氣,靜候時機的到來。
這種等待不受人力限制,或許要等幾個月,幾年,甚至幾十年。
莫非,就這樣拋棄不成?
只是他破丹成嬰時,依稀感應到此物有一絲真靈與自己契合,儘管只是一瞬即逝,但絕不可能是錯覺。
他思忖了片刻,決定再試上幾次,真不行的話只能先帶回去了。
卻在這時,忽聽外面傳來腳步聲,韓樂挑了挑眉,沉聲道:
「外面可是陳勇?」
那道童陳勇顫顫抖抖而來,在門口處跪下道:
「韓尊者,觀主有事求見。」
此人現在沒了師尊,倒也變得老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