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五十四章 天下無敵
「榮耀加身是好，但不能好高騖遠，回去好好反省吧。」
韓樂一甩衣袖，不再言語。
一眾高層眼帶尷尬，紛紛狼狽退去。
祝英泰也要跟著離開時，卻被韓樂擺擺手：
「關於先天血咒的事，我們該好好聊一聊了。」
祝英泰聞言愣了愣，不由看向一旁恭敬束立的程鴻達。
直到大殿內只剩下他們三人時，韓樂才淡淡道：
「程鴻達，之前在太虛界我沒有過問，現在你該說了。」
「當年究竟出現了什麼變故，炎黃族為何突然從強盛大族，跌落至卑微種族？」
「邵天雄等人，又為何無緣無故消失，連靈域也土崩瓦解了。」
「是不是真的被人施加了血統邪咒，倘若是，那人又是誰？有沒有辦法解除？」
「你別想借故隱瞞，但凡有一句假話，我立刻就把你的魂魄抽出，禁錮在地火中灼燒千百年！」
程鴻達渾身一震，眼底閃過一絲屈辱，卻不得不點點頭。
祝英泰眼神死死盯著他，瞳孔布滿血絲，身體都在顫抖。
他明白，程鴻達接下來所說的答覆，將會影響整個炎黃族無數人的命運。
在二人的等待下，程鴻達嘶啞著開口：
「操縱這一切的幕後者，是『玄罡觀』。」
「玄罡觀？」
當這個名字出口的瞬間，祝英泰如遭電擊，整個人面色煞白一片，眼中閃過一絲絲絕望。
「玄罡觀？」
韓樂眉頭也皺了皺。
在天墟界時，他曾聽袁天遠隱約提起過這個稱謂。
數千年前，玄罡觀的一位三代人傑，曾闖入天墟界，橫掃無數門派弟子。
但即使是這位人傑『蕭越』，在當時的玄罡觀中，還算不上三代最強者。
可見，玄罡觀的底蘊有多深厚。
「不錯，玄罡觀是隱世古宗，傳承至今已不下萬年，乃是元始聖域的執宰，閻浮洲第一大派！」
程鴻達一字一句說著，語氣有些低沉。
他每說出一個字詞，祝英泰眼中的絕望之色便濃郁一分。
說到後來，程鴻達更是微帶苦澀道：
「最關鍵的是，玄罡觀曾出過一位元嬰尊者！」
聽到這裡，哪怕是韓樂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如此說來，玄罡觀是一位元嬰大能遺傳下來的門派？
這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元嬰哪怕放在更高一層洲界的天墟界，都是掌門至尊級別的存在。
一個洲界唯有誕生元嬰，才能稱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修真聖地。
就連天墟界那些閥門，宗族，名門，望族，寒門，士族等世家劃分，也只有出過元嬰，才有資格稱得上宗族，
誕生過返虛境大能，才配得上閥門，餘下都是陪襯。
儘管韓樂也聽說過，閻浮洲曾誕生過元嬰，但沒想到，這位元嬰就是玄罡觀的人。
一個擁有元嬰坐鎮的門派，在閻浮洲這種偽元嬰都能稱雄十數域的環境，那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啪啦！」
原本怒意勃發，一心想著報仇的祝英泰，不由癱軟在地上。
他清瘦的身子，微微顫抖，似乎整個人瞬間蒼老了幾歲，眼中只剩下無邊的絕望與苦澀。
程鴻達低下頭，掩飾著眼底的那一絲快意。
整座宮殿，一時寂然無聲。
良久過後，就在程鴻達心中認為，場中二人被嚇得要退縮時，韓樂忽然淡淡問道：
「玄罡觀的那位元嬰，現在還存活在世？」
「這自然不可能！那位元嬰是萬年前的老祖，就算修成返虛境，都不可能存活這麼久，早就歸西了。」
程鴻達微微一愣，脫口而出道。
他心中其實有些疑惑，韓樂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既然已經坐化，那根本不存在威脅。」
韓樂一甩衣袖，臉色冷冽：
「若玄罡觀還有元嬰尊者坐鎮，我們想要報仇可能還得多等幾十年。」
「但要是沒有元嬰，只有區區一些偽元嬰，不用十年我就能剷平他們！」
此言一出，不但程鴻達愣住了，就連祝英泰都獃滯在原地。
「韓，，韓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們繼續向玄罡觀尋仇？」
祝英泰有些張口結舌道。
那可是玄罡觀啊，天下第一大派，元始聖域的執宰！
萬年以來，根本沒人敢挑畔它的地位，向來高高在上，主宰著整個閻浮洲。
韓樂居然大言不慚的說，要剷平玄罡觀？
程鴻達更是看待瘋子一樣看著韓樂。
「呵呵。」
韓樂淡然一笑，不再解釋什麼。
對這些土生土長，根深蒂固的人而言，玄罡觀是天下無敵的。
但韓樂在天墟界，見識過比玄罡觀強大數倍的勢力。
羅浮派，全真派，地仙閣，倥侗派，達摩派等十大道派，哪一個底蘊不比它深厚數倍？
每個道派，最起碼都擁有十位元嬰，就連返虛境都活在當世。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不為人知的上古聖地，比十大道派還要恐怖得多。
在他還是凝胎境的時候，就被數位元嬰尊者敵視，甚至有一位元嬰大妖恨不得殺他而後快。
以他今時今日的成就，又豈會懼怕區區一個玄罡觀？
不過這些涉及私隱的事，韓樂懶得多說什麼。
即使說出來，兩人也不信，估計還會認為他精神失常了，因而便改口道：
「炎黃族與玄罡觀素無瓜葛，為何要下此毒手？」
「邵天雄他們無緣無故消失，是被禁錮還是慘死了？」
「炎黃族血統中的詛咒，又是怎麼回事？」
這些尖銳問題，問得程鴻達臉色難看之極。
「你問的這些，我真不太了解。」
良久后，程鴻達搖頭苦笑：
「炎黃族被打壓的事，已經過去一千八百年。」
「以我的年紀，也只是偶爾聽祖父嘮叨幾句，才得知其中的一言半句。」
「當年我祖父不過是萬千小族中的一名族長，毫不起眼，後來有幸被玄罡觀看中，替他們鎮守玄武域。」
「那時依稀聽他老人家提過，炎黃族的血咒，似乎被施展了『聖言律令』，除非玄罡觀的人出手，否則世間沒人能破。」
「聖言律令！？」
這一次，祝英泰眼中絕望更深：
「聖言律令，乃是由玄罡觀主親自施展的誅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