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捷足先登
大唐帝國定州，烏江潭。
兩天前，韓樂與白素貞沿著一條烏江的支流潛入這裡。
他體內的普通真氣，早就全部蛻變成真元，所以在水中閉氣三天三夜也是不在話下。
在河道中伏步而行，只為躲避陸地與天空中巡邏的崑崙派弟子。
幸好他們一路保持謹慎，再加上前往的地點，並不屬於崑崙派弟子的巡查重點。
因而讓他們成功循著烏江的河底，轉入了一條深入山腹的河潭之中。
這個河潭四面開闊，倘若從陸地上奔行，肯定會被守衛弟子察覺。
多虧白素貞的血脈指引，二人潛進到潭邊，很快便確定了古址的位置。
韓樂抬眼望去，只見在河潭中有一處漩渦狀的水位，似乎直通潭底。
白素貞打了個眼色，率先潛入水中，曼妙的身姿淺淺游去。
韓樂同樣一頭扎入水中，不緊不慢地跟隨而上。
只是他的軀體剛剛靠近那個旋渦點，便感覺一股扯力傳來，拉著他的身軀往下沉落。
他沒有作出反抗，任由水流把身體捲入潭底。
在潭底穩住身形后，發現前方出現一道被海藻遮掩的裂縫入口，不知通往何方。
而一早下來的白素貞，已經失去了蹤影。
韓樂沒有多想，沿著狹窄的裂縫游去。
然而還沒有游出多遠，身上忽然再次一緊，似是被什麼東西託了起來。
「哇啦」的一聲，他從裡面浮出水面，發現已經來到一座頗為寬倘的洞窟當中。
白素貞正站在旁邊的一塊大石上，靜靜等著他。
韓樂輕輕躍出水面，來到她的身邊，卻突然眼眉一皺。
因為在他的前方，一具枯骨正擺在路邊。
這具枯骨雖然已經完全腐爛，但從長袍與裝束來看，應該是一名修行者無疑。
韓樂眼中閃過一絲警惕，謹慎問道：
「莫非你說的古址，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
白素貞淡然一笑，搖頭道：
「自然不會，這具枯骨乃是我當時斬殺的其中一人。」
兩個月前，白素貞與崑崙派一名凝胎境高手戰鬥，兩人無意中誤入此地。
經過一番角逐后，才曉幸斬殺此人。
可等她準備離開的時侯，卻察覺到幾名崑崙派的弟子，正急遽往外逃去。
看他們慌慌張張的摸樣，估計早已摸清了古址的情況。
白素貞為了守住秘密，一路追殺他們到了流雲觀的山頭，後來被路過的沈鶴軒攔截，這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而眼前這具枯骨身上有價值的東西，明顯已經被白素貞取走。
韓樂不再理會，轉而抬眼四看。
發現周圍的岩壁上，全是散發著瑩瑩光芒的靈玉。
看它們一呼一吸的光芒，頗具韻律，似是在吞食著地脈之氣。
放眼望去，全是一塊塊閃爍著熒光的石礫，起碼不下萬萬之數。
白素貞卻對這些靈玉視若無睹，指著正前方的入口道：
「韓道友，這裡只是靈礦區的一個入口，那玉娃娃還在數十丈外的古址中，請隨我來。」
整個洞窟呈蜿蜒狀向下延伸，沿途行走時，一股發臭的霉氣撲鼻而來。
通道並不高，加上石瀝頗多，崎嶇難行。
二人小心前行，一炷香過後，前方再無通行的道路，出現在眼前的卻是一座寬大的石廳。
石壁上全是濕瀝瀝的白色沾液，搜遍整座石廳，卻是一無所獲。
「咦，奇了，這個古址明明被玉娃娃霸佔了的，怎麼會不見蹤影？」
白素貞放眼打量幾圈，又到玉娃娃棲身的狹小巢穴掃了一眼。
從四周殘留的沾液玉露可以看出，這應該是玉娃娃的棲身地無疑。
她眼眉皺了皺，奇道：
「莫非霸佔這個古址的，是一隻雄性玉精？」
韓樂不由問道：「白道友，何出此言？」
白素貞簡單解釋道：
「人分男女，成精的玉娃娃也分雌雄。」
「雌玉喜歡窩在棲身地潛修，儘管也會時不時在礦區遊走，但要是沒有強敵威脅，輕易不會搬遷。」
「而雄玉則不同，喜好四處活動，一座巢穴最多待上三五個月，便會更換住處。」
「看外面衍化出數萬枚靈玉，想來這隻玉娃娃起碼在這裡生存了半年。」
韓樂聽得若有所思，上前沾了沾岩壁上那滑如凝脂的固狀物體，好奇道：
「這就是玉娃娃吐息而成的玉露么？」
聽白素貞之前講解，這些玉娃娃十分神奇，吐出來的玉露能夠凝固成靈晶，甚至能把感染到的石塊衍化成靈石。
白素貞有些意興索然，嘆道：
「是玉露不假，但這些玉露已經凝固成晶，吐息的時間起碼超過了一天。」
「這些靈晶用來開靈根也勉強可行，但由於散失了不少精華，效果大大減弱，還是一盞茶內吐息的玉露最佳。」
「這麼說來，玉娃娃還沒有離開太遠了？」
韓樂說話時，手中無意識的一按。
只見「噗呲」一聲，他的手指居然從岩壁上那層滑如凝脂的塊狀物穿了過去。
他驚奇地瞥了一眼那個空洞，想了想，上前伸手進去探了探，發現裡面並沒有什麼阻擋，似乎是隔空的。
他索性橫身一撞，整個人居然就這樣陷入了裡面。
白素貞一直在旁看著韓樂的舉動，發現他遲遲沒有現身，不由緊張的呼喊了一聲：
「韓道友，怎麼樣了？」
「噗呲」的一聲輕響，全身沾滿玉露殘渣的韓樂，從裡面退了出來。
他對著白素貞輕聲一笑，道：
「白道友，這座石廳的背後，看來是別有洞天啊！」
就在二人進入古址時，一艘飛舟從遠方駛來，緩緩降落在崑崙派奪下的白虹靈礦區上。
一行五十來人從飛舟陸續下來后，郝允便取出一塊玉牌，朝著半空一攝。
一瞬間，就把整艘三丈大小的飛舟，化成一艘兩指大小的小舟，收入了玉牌中。
三名駐紮在靈礦區執勤的真人境弟子見狀，立即皺眉上前，喝道：
「你們是何門何派的，麻煩出示牒文！」
郝允見這三人臉色不善，就要開口喝罵，郝康卻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上前拱手道：
「在下郝康，這位是流雲觀大弟子郝允。我們專程前來貴地，乃是為了尋玉娃娃開靈根的。」
「不知幾位執勤，可曾收到掌門傳來的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