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未婚夫
「倉井小姐此來中海,不知有什麼事呢?」
張振棟的眼神,重新落在麗質少女身上。
張家能有今時今日的規模,除了官方背景外,自身產業也不可能會缺少。
他們張氏企業與倭國也保持著深厚的貿易往來,當中就接觸到盤踞在北海道一帶的倉井家。
自然也清楚倉井家作為北海道一帶的土皇帝,擁有著廣闊的人脈與權勢,比之廣南省五大世家陳家還要高貴。
而倉井依作為倉井家的代理族長,儘管年紀輕輕,但聲威已經響徹小半個北海道,是倭國的精英才俊人物。
「我與你們廣南省五大世家唐家有個婚約,未婚夫就在中海市,我來問問,他是否承認這個家族定下來的『婚約』。」
倉井依輕輕放下茶杯,語氣清冷道。
她的華夏語十分流暢,完全沒有外國人的那種捲舌音。
「原來您已經與唐家聯婚了?」
張振棟頗為驚訝,沒想到這個少女,從小就被人定下了婚事,此刻居然是尋夫的。
他想了想,勸道:
「最近中海市有些風起雲湧,倉井小姐請小心一點。根據我們張家搜集到的信息,貌似有很多國際商業巨鱷,派人潛入了中海市。」
張振棟剛說完,矗立在倉井依身後的一位身穿武士服的健壯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並且用倭國語咕噥了一聲。
倉井依淡淡說道:
「這位是我的保鏢領頭麻生一郎,他說區區一個四級小縣城市,有什麼高手?只要有人敢前來挑畔,他隨時都能一刀把對方開膛破肚!」
張振棟雖然仍舊面帶禮儀的笑意,但眼角不由皺了皺。
這個麻生一郎太囂張了,如此一說,豈不是連他們張家都上不得檯面了?
張振棟眼神一閃,忽的露出一抹冷笑道:
「敢問麻生一郎先生,師承何處呢?」
武道青年似乎能聽懂張振棟的問題,臉色傲然,隨即頗為自負的說了一句。
倉井依淡淡一笑,翻譯道:
「麻生君是居合道宗師松本藤大師的首席弟子,松本藤大師是我們倭國五大刀道宗師之一,傳說可以凌空一刀削斷合金大門。」
「曾經有一次,我被暗中埋伏的二十多名武士圍攻,但被麻生君一人一刀擊破!」
倉井依一邊說著,眼中帶著一抹傲然。
居合道,又名拔刀道,最講求的就是一擊必殺。
居合道在倭國地位超然,松本藤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在整個北海道都是威名赫赫,哪怕是倉井家對他都得敬重有加。
也正是仗仰著松本藤的庇護,倉井家才能霸佔大半個北海道,成為北海道的龍頭勢力。
而獲得一位刀道大師的首席弟子作為貼身侍衛,可見倉井依在家族內的地位何等高貴。
「是嗎?」
張振棟神色不變,微微笑道:
「不知道麻生一郎先生,比起我華夏界的先天宗師如何?」
麻生一郎聞言,神色微變,但還是硬著頭皮叫囂。
倉井依沉默了一下,皺了皺眉,翻譯道:
「他說華夏界的先天宗師,一貫與我們倭國的刀道大師並稱。」
「但他相信,只需給他鍛煉十數年,必定也能成為一名宗師!」
「那麻生一郎先生,有沒有聽聞過廣南韓大師這個名號呢?」張振棟似笑非笑的追問道。
「韓大師?」
這一次,不用倉井依回答,麻生一郎已經搶著用華夏語生硬的說出這三個字。
只是他的華夏語十分生澀,捲舌音太重,但隱約還可以分辨。
說出這個字眼后,麻生一郎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徐徐的說了幾句話。
倉井依柳眉輕蹩,似是不解,但仍舊翻譯道:
「麻生君說,儘管他遠在倭國,但也聽過韓大師的威名。」
「據說韓大師乃是廣南第一高手,曾經斬殺過我倭國的空手道高手沐川內酷,連他的師尊松本藤大師,對這位韓大師都敬仰有加。」
「曾經還感嘆過,此人雖然年紀輕輕,但一身本事通天徹地,早已不是凡人可比,遺憾平生不能與之交手。」
倉井依一邊說著,清冷的俏顏上閃過一絲訝色。
她似乎沒想到,一向目中無人的麻生一郎,居然對這位韓大師如此敬重。
甚至連在自己家族中,一向至高無上的松本藤大師,都對韓樂讚美有加。
這位韓大師,到底是什麼人物?
「那隻怕,倉井小姐與麻生一郎先生還不知道,這位韓大師同樣也在中海市吧?」
「而且,他本人還在新樂村務農。」
張振棟輕啐一口名茶,眼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
他話一出口,麻生一郎與倉井依同時色變。
……
從湯谷會所出來后,倉井依直接坐進了雷克薩斯汽車的後座中,俏臉含霜,眼神冰冷。
麻生一郎則是滿臉羞愧,他本以為憑自己的本事,就足以鎮壓張家,卻沒想到被對方反噴了一臉。
「麻生君,你覺得這個張公子說的話,有多少是真實的呢?」倉井依緩緩開口道。
「十有八九是假的!」
麻生一郎坐在副駕駛位上,皺眉道:
「韓大師既然是廣南省的第一宗師,如此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地位比我的尊師都要高崇一些,怎麼會在小村莊務農呢?」
「您能夠想象,一位刀道宗師,親自去田地鞠躬耕種,忙裡忙外嗎?」
「小姐,這個人應當是為了在我們面前,不至於丟張家的臉面,才故意抬出韓大師的名號,並且暗示張家與韓大師有關,讓我們倉井家高看他張家一眼。」
麻生一郎想了想,隨即不屑的哼道:
「張家只是中海市的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家族,連廣南省五大世家都不是,怎麼能與我們倉井家相提並論?」
「整個北海道一帶,誰不聽說過小姐您的威名!」
倉井依沉默不語,沉思片刻,眼中忽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麻生君,你不具備我們女生的細緻入微,所以沒有發現,當時張振棟說出韓大師這幾個字的時侯,他的手死死攥緊、瞳孔收縮、眼中帶著一種仇恨之色。」
「顯然,他是見過這位韓大師,而且似乎還有些仇恨他,就像被人奪了女朋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