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 你才是禽獸
我上了車就撥打了張頂順的電話，那時候我滿腔都是怒火，電話那頭有點吵，但是張頂順很快就接通了電話，「戀戀，什麼事兒啊？找我這麼急？是不是赫總讓我過去簽約啊？」
張頂順在那頭自鳴得意，我努力壓抑住心底的怒火，「你在哪兒？我現在過去找你。」我想，他此時或許還不知道小麗的事情吧。
在他的腦子裡，整天想著的不過是如何從赫炳宸的手裡徹底的拿走赫氏集團，所以，為了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任何一枚棋子，他都可以不管他們的生死。
「我在吃飯，要不……我們去咖啡館吧，那裡環境優雅，我們還可以多聊一會兒。」
張頂順在那頭一直笑著，似乎很是開心。
「好。」我說完就掛斷了電話，但是很快，張頂順就把咖啡館的名字發了過來，我沒想到，他選擇的竟然是齊學東那家咖啡館。
他在白芮身邊呆了多年，應該知道白芮對齊學東的情感，為什麼會選在齊學東的咖啡館呢？
那時候我全然不知，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按照張頂順所說出現在那裡。等我到的時候，張頂順就坐在最靠里的位置，他的桌前擺了一杯咖啡。
「戀戀，你來啦。」他起身，沖我露出諂媚的笑，可我對他卻是一點好氣都沒有，那些壓抑在心底的怒火，一股腦的在往外冒。
「小麗的事情，你怎麼解釋？」
其實從進來的那一刻我便清楚，張頂順已經知道小麗的事情了，但他雖然知道，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張頂順示意我坐下來，他伸手過來拉我的胳膊，被我推開了，「你別碰我，小麗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難道不應該負責人嗎？」
我厲聲質問。
情緒這個東西，真的很難控制，我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發現真的好難。尤其是那個最該受到制裁的人，卻是露出一臉無所謂的笑。
那樣子，***，我真想動手撕下他偽善的面具。
張頂順端起桌上的咖啡，小心的喝了一口，「之前就聽說齊先生這家咖啡館的咖啡遠近出名，今天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裡，這咖啡名不虛傳啊。」
他避開了我的話題，卻是轉移到咖啡上來。
我兩隻手交疊在胸前，拚命的壓抑自己，面對張頂順這樣的老狐狸，千萬不可以情緒失控。所以，到了後來，我便什麼話都不說，只是保持著沉默。
張頂順一直將被子里的咖啡喝完了，這才兩隻胳膊打開，選擇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座椅上，「戀戀，同情心這種東西，千萬不能泛濫，一旦泛濫，就會成災。我們都是想做大事的人，做大事最重要的就是不拘小節。」
不拘小節？我真想呵呵他一臉，他所說的不拘小節，就是可以不管不顧別人的生命吧？小麗的性命，在他看來，完全與阿貓阿狗是一個概念吧。
「小麗是條生命，她那麼信任你，你現在怎麼可以這樣對她？」我忍不住又問了一句。明知道張頂順不會給出我想要的答案，但是我還是不甘心。
欺負一個人的善良，這算是什麼本事？
張頂順看著我的眼睛，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信任？」他冷笑一聲，「這東西值錢嗎？要不是我，你以為她有今天？說不定她和你一樣，都是夜總會的一個小姐，早就死在男人身下了。我幫她，這是在成全她，她現在經手這點事情算得了什麼？」
他說完，我幾乎是條件反射性的起身，那個耳光就在快要扇到他臉上的時候，被張頂順給攔住了，「戀戀，你為了這樣一個人想要打我？你忘了，她背叛過你，她不值得你同情。」
張頂順強調了一聲，我從他手裡掙脫，憤憤的看著他，「張頂順，你這樣做會遭天譴的。小麗昨晚自殺了，你這是誠心把她望絕路上逼嗎？」
我說完，張頂順卻面無表情，聽問道小麗自殺，他臉上竟然沒有反映，艹，這個心狠歹毒的男人。
「那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們每個人都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再說了，我給了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東西，她付出一點代價，不算什麼的。」
他大言不慚，而我，整個人都處於抓狂的狀態，我發現我很難讓自己平靜下來了。
「就算這是她罪有應得，可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你敢說，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那是純粹的脫口而出。
因為我也是母親，我能夠理解孕育生命時的感受，讓一個女人放棄肚子里的生命，那是需要莫大的勇氣。說完那句話，我只覺得眼睛里發澀，有淚水想要從裡面流淌出來。
張頂順的眼裡閃出一抹詫異來，「不可能，她不可能懷孕。」他很肯定的說道，那是一種應激的反應，看上去並不是像說謊。
可我還是覺得好笑，如果說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情，那麼一定是張頂順乾的，他那麼色的人，怎麼可能對自己身邊這個女孩子不懷一點其他的心思。
「張頂順，你就不要裝了，你讓小麗待在你的身邊，恐怕不只是棋子這麼簡單吧？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已經兩個多月了，這件事情你可要想清楚。」
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腦海中閃現出小麗絕望的眼神，她那麼定定的看著天花板，就好像全世界都跟她沒關係了一樣。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她連男朋友都沒有，絕對不可能。」張頂順說著，突然起身就朝外走，他的腳步走得特別的快，好像十分憤怒一樣。
他走到大門口，正好與進門的齊學東撞上了，如果是在以前，張頂順一定會諂媚的叫一聲「齊先生」，但是今天，他沒有。
他一把推開齊學東，然後就往外走，整個人都很反常。
可他這樣的反常，只會讓我覺得，他做賊心虛。我憤怒不止，但卻毫無辦法。
齊學東朝我走來，回頭又朝門口望了一眼，「剛才店員給我打電話，說你來的時候情緒不對，怎麼呢？跟他起衝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