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別來無恙
第二天,渲城到處都是關於赫亦銘越獄的事情,休息室里有台電視,平時的時候也都是讓它開著,從來沒有人圍在那裡看看動態。
但是這一天,我去夜總會的時候,所有人都圍在電視機的前面,電視里正在播放赫亦銘越獄的事情,還沒到上班的時間,所有的姑娘們盯著電視,一個個都是聚精會神。
赫亦銘曾經也算是這裡的熟客,資歷稍長一點的小姐,對赫亦銘並不陌生。他殺人放火也就算了,竟然有本事從監獄里逃出來。
這樣刺激新鮮的事情,是我們這些生活枯燥乏味的人不能理解的。我依舊是在角落裡選了個位置坐下來,一副與己無關高高掛起的架勢。但是內心裡,我竟然有那麼一絲擔心。
全城通緝,見到他,可以槍斃。這是多麼嚴苛的管制?
「真是可惜了,這麼帥的一個男人,你說怎麼死不行?非要成為過街老鼠被人打死。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想的,這屁大點事兒,花點錢不久解決問題了嗎?還非要逼著人死啊。」
小姐們聚在一起就開始議論開了。赫亦銘的事情,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每個人都在通過自己的口舌傳播著和這個男人有關的事情。
「那是他活該,一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聽說他以前在夜總會就不老實,這人在做啊,天在看……」
我真的是一點都聽不下去了,徑直從休息室里出來就去了天台。天色剛剛暗下來,周遭開始了混沌。再過半個小時,這裡就將變成渲城最熱鬧的地方。
電視里的那些新聞源源不斷,他的出逃就成了整座城市的恐慌,我突然覺得有那麼一絲可笑。如果他真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我想我應該是首當其衝的那個人。
他可以在我落淚的時候停止自己的一切動作,至少在我看來,還不夠壞。
徐梅找了上來,見我站在這裡,遞給我一支煙。
「男人就如同衣服,丟了就丟了,何況他這樣的衣服,一點都不適合你。」她吸著煙,沖我說了這麼一句話,我還真是詫異。
我其實一點都不想抽煙,但我還是點燃了一支,沒吸,一直都燃著。後來忍不住吸了一口,就覺得各種犯噁心。
當著徐梅的面,我趴在陽台邊上,一個人乾嘔了一陣。這段時間吃的少,身子也漸漸的有了反應,到底是虛脫了幾分。
「怎麼呢?不會是肚子里有了吧?邱戀,我可告訴你,你別忘了,你是個小姐,不管這孩子是誰的,你最好想清楚,趁早打掉得了。」她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
那雙眼睛里,滿滿都是認真。別說徐梅勸我,我自己都要勸自己,我沒有能力生下這個孩子,至少他來的不是時候。
我笑了笑,略微露出一抹羞澀來,「梅姐,您說的是什麼話呢?我還是個孩子,怎麼可能就有個孩子,前幾天才來的大姨媽,您這不是說笑嘛。」
我極力掩飾,徐梅倒是沒說什麼。
她經歷過那麼多事兒的人,怎麼可能看不穿這些事情。只是,我不想說破。
「最近身體不舒服,晚上喝了太多酒,把胃傷到了。」我解釋了一句,徐梅仍舊沒吭聲。
她將手裡的煙丟在地上,高跟鞋碾滅。
「你在想什麼我不關心,但是在這裡上班,都得給我機靈點。謝德全要安排新老闆過來了,聽說是他兒子,到時候指不定有什麼惡果子。」
這些消息,我真的是沒有聽說過。謝德全有個兒子,這事兒要不是從徐梅的口中聽說,我還真是想都沒有想到過。
好吧,我對周圍的事情,也太缺乏敏感度了。趁著徐梅轉移了話題,我便上前開始搭訕。
「那新老闆真的是謝總的兒子呀?那他過來也得管你叫媽呀,梅姐,您應該感到開心才是,謝總可是親自派兒子過來幫你呀。」
和徐么偶爾開開玩笑並不算什麼,她白了我一眼,「每個正經的,好的東西你倒是沒學會,這些開刷人的鬼東西,你倒是學的精。」
我們兩個人往下走,在休息室門口她拉住了我,「哦,剛才忘了跟你說了,有個包房的客人點名要讓你過去。剛才只顧著跟你說話竟然把這茬給忘了。邱戀啊,別怪姐妹提醒你,現在可是掙錢的好時候,你可得自己把握好機會。」
我現在在夜總會做的確實還可以,偶爾還有幾單回頭客。這對於小姐來說,就是相對穩定的一份收入,一般而言,這樣的客人出手都還算大方,對小姐也不像那些無良客人一樣,只顧著佔便宜。
徐梅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沒有多想。人嘛,不管是有多麼的脆弱,到最後都要堅強的面對生活。我還活著,還得吃飯,還要還債。
對著鏡子補了一下妝,我便朝包房走去。好歹這是今天的第一單,我可不能出簍子。徐梅幫著給別的客人安排小姐選台,也沒有顧上我。
我推開那扇包房的房門,屋子裡很安靜,沒有刺耳的歌唱,也沒有喧囂的叫囂,每個人都很嚴肅,似乎就是在等待著我的到來。
「強哥?」我嚇了一跳,脫口而出,本能的想要逃跑,但是站在門口的兩個男人,不由分說推搡著我就朝強哥走去。
真是害怕誰就一定會遇到誰,他緩緩的摘下墨鏡,一直盯著我看個不停。我真是嚇得要死,他臉上帶著一抹邪魅的笑。
「邱戀,想不到,我們這麼快就又見面了。怎麼?你這麼怕我?」強哥靠近,一隻手鉗住我的下巴,聲音雖然不重,但是落在人的心裡,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怖感。
我不能的想要後退,他一把攬住我的腰硬是將我拉入了他的懷裡,「你怎麼乖,我還真是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你說赫亦銘那樣的死人有什麼好的,你竟然跟他走得那麼近。」
他說著,一隻手卻十分的不規矩,已經越過旗袍的下擺,沿著大腿輕輕的往裡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