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傳授點經驗吧
擺脫了那個導遊之後,雷子琛和安然便開始了正式的探查活動。
根據方嚴提供的中國軍方可靠消息,魯格和章沐白他們現在就在泰國,因為手底下掌管著商會,而這個商會的根據地又在曼谷,所以他們現在必定是住在曼谷的,但是到底住在曼谷什麼地方,這個還沒有確切的消息。
魯格雖然受了如此大的一擊,但是也沒有沒用到連具體的住址都讓人搞得一清二楚的地步。
除了泰國曼谷這個地點和商會的信息,剩下的事情,就要雷子琛他們自己查探了。
軍隊還沒有過來,現在曼谷這邊只有雷子琛和安然兩個人。
第一批人員在今天晚上的時候會過來,今天白天還有一天時間,一大早雷子琛便起了床,穿上利落又普通的衣服準備出門,當他從洗手間整理好出來的時候,安然已經穿著妥當的站在客廳裡頭了。
雷子琛微微蹙了蹙眉頭,還沒說話,那邊的安然主動笑著說道。
「既然都跟你一起來了曼谷了,現在你不管去哪裡,我自然都會跟著的。」
雷子琛抿了抿唇角,又聽見她說道。
「我要是你的話,現在就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頭浪費時間,反正不管你怎麼說,腿是長在我身上的,只要你把我打暈或者是打折了我的腿的話,我都會跟著你一起出去。」
她眼中閃動著狡黠的光芒,看起來一副將雷子琛吃得死死的樣子,但是雷子琛卻留意到,她那雙放在身側的手死死的抓著自己的包包帶子。
呵呵,傻丫頭,明明就緊張的要死,卻還要做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來,她怎麼能這麼可愛?
雷子琛長腿幾步邁了出去,人已經到了安然的跟前,「走吧!」
他摟著她的腰身,像所有恩愛的小夫妻一樣相攜出門。
……
曼谷一處不起眼的民居。
安在昕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多少次在黑暗中醒來了,當初在緬甸的時候被關在地窖裡頭,但是那個時候照顧她的人是每天三餐按時過來送飯的,所以就算是沒有時間,看不到陽光,她也知道日子究竟過了多久,可是來到這個地方之後,她被關在一個漆黑的屋子裡頭,窗戶也被黑帘子給蓋住了,除了偶爾有人進來用一盆涼水把自己潑醒了解氣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進來過,食物就放在那邊的桌上,安在昕的手上有手銬,但是吃飯還是勉強可以的。
這樣暗無天日的日子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天,她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整個人也越發的憔悴了,生氣好像從身體裡頭一點點的剝離出去,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那些飯菜基本上都是冷掉的,因為那些人端過來的時候,就從來沒有熱的,開始的兩天都是餿掉的飯菜,後來安在昕吃了就吐,他們可能是怕她死了,所以才換了乾淨的食物。
可是無論是開始那些還是現在的這些,對於安在昕來說都是味同嚼蠟。
她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知道帶走自己的人究竟是誰,除了章沐白之外,其他的人她一個也不認識,而且在那天模糊的記憶當中,她還聽到了那群人呀利用她來引雷子琛和安然上鉤。
安在昕自然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和女婿有危險,所以,她想著,自己要是這麼死了也好,那樣他們就沒有辦法用她來威脅安然他們夫妻兩了。
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死掉的消息傳到安然和安齊的耳朵裡頭,他們可能也會很傷心,安在昕又很想活著。
是的,她其實不想死的。
她還有許多的事情都沒有做呢,怎麼捨得就這樣去死?
之前在緬甸被關在那樣的地窖裡頭那麼久的時間,她一直堅強的挺了過來,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從前默默做的那些事情太傻了,她和安然還有安齊是母親和孩子的關係,有什麼事情是說不清楚將不明白的呢?
她早該跟他們坦白一切,早就應該告訴他們,她是多麼的喜歡他們這一雙孩子,多麼的想跟他們住在一起,多麼的想要給他們美好的生活……
她還有太多的話沒有說,還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做,人生的遺憾太多了,她真的捨不得去死……
還有方嚴,她本來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上任何一個男人了,從前在蔣成書那裡吃到的苦頭,讓她對愛情徹徹底底的絕望死心,她眼中,那些男人只能成為有用的和沒用的,她一直清楚的用利益關係去對待所有的男人,卻從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也還會遇到喜歡的人,有結婚的念頭。
方嚴是個意外,是個安在昕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意外。
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其實說什麼愛實在是太奇怪了,但是方嚴於她來說確實是不同的,這一點她很清楚,方嚴問她能不能做他女朋友的時候,安在昕同意了,甚至沒有想過方嚴以後是不是對安然和安齊有幫助。
明知道方家跟安然跟自己之間的關係,她還是義無返顧的站到了方嚴的身邊。
這是不是愛情安在昕不知道,畢竟她接觸愛情的時候自己才十幾歲,但是,想要嫁給方嚴的心思是真的,想到要死的時候,那種捨不得也是真的……
她一想到這些,眼睛就紅了起來,拿起桌上那碗涼透了的飯菜吃了起來。
幾乎每天吃飯之前,她都會有過這樣的一番猶豫,像是禱告一般。
她一時覺得自己該死,乾脆不吃就這樣死掉了才好,不會成為任何人的拖累,但是一時又捨不得死,正是因為這樣的猶豫,讓她吃飯之前常常在跟自己打架,若是前面的念頭贏了,這頓飯就不會再吃,若是想活下來的念頭贏了,就會將碗里的飯巴拉乾淨。
正是因為這樣的猶豫和暴飲暴食,安在昕的身體越發的糟糕,終於在拿到今天這碗飯的時候,吐了個昏天黑地,外頭的人聽到動靜進來的時候,安在昕已經躺倒在地上,嘴巴裡頭不停的吐著白沫,眼睛上翻著,模樣十分的嚇人。
原本那個看著安在昕的人也是不想搭理的,但是看到她這幅樣子,頓時也慌了神,連忙跑出去喊人去了,他可沒有忘記,魯格吩咐過,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女人死掉。
……
安在昕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所處的地點已經不再是那個黑漆漆的房間了,這裡很明亮,空氣中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但是安在昕知道這裡並不是醫院,因為周圍沒有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房間裡頭也並不是白色為主調的。
坐在那邊的人,是安在昕唯一認識的人——
章沐白。
「醒了?」
章沐白一直在低頭看著手機,但是當安在昕醒過來打量她的時候,她還是立馬就發現了。
安在昕沒有說話,她也沒什麼好跟章沐白說的。
「你吃的東西裡頭沒有人下毒,突然鬧這一出是給誰看呢?」
章沐白的語氣十分的刻薄,恐怕在所有的人當中,她是最討厭安在昕的那一個,假如不是為了後面的事情著想,她肯定不會讓安在昕好過的。
現在行動上不能做任何的事情,只能言語上占點便宜了。
前幾天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間裡頭養傷,沒工夫去招呼這個安在昕,沒想到她竟然差點兒把自己給弄死了,這著實讓自己有幾分失望。
「安在昕,本來呢,我還是挺欣賞你這個女人的,能夠在那麼多男人中間周旋還能全身而退,這一點連我都做不到,關鍵是最後你還能憑藉著你這副千人騎萬人枕的身體勾搭上方嚴,哈!我當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驚訝,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如今天,你就給我傳授一點經驗吧!」
章沐白語氣中滿是嘲諷,安在昕當然聽得出來,她和安然可不一樣,她在外頭自己打拚這麼多年,能在所有的困境當中全身而退,有些本領自然還是有的,比如說,對付章沐白這種女人的口舌之爭。
「想知道嗎?好呀,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我能在那麼多的男人中間玩的遊刃有餘,還能攀上方嚴那樣的男人。」
章沐白微微蹙了蹙眉頭,安在昕這樣的回答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的,她本來說那些就是為了刺激和諷刺一下安在昕而已,又不是真的想要聽她說那些,不過,安在昕應該也沒什麼可說的吧?
能在那麼多男人之間周旋,還不是靠的出賣自己的身體嗎?
也只有妓、女這樣的女人才不會有人在意她們到底侍奉過多少男人!
不過,既然安在昕這麼不要臉的自己要把這種話說出來,那她為什麼不聽呢?
「好呀,我倒是想聽聽看,安女士有怎樣的高招!」
安在昕莞爾一笑,即便現在她虛弱而無力,臉上也沒有任何的妝容,半年多非人的折磨讓她身體已經接近油盡燈枯,臉色也是一片蠟黃,但是這樣笑起來的時候,還是有一種清麗的美。
章沐白的拳頭一點點的握緊了,因為安在昕這幅樣子,讓她不由得想起了安然那張臉。
安然,安然!
她這輩子最恨的人就是安然了!
雖然背叛她的人是雷子琛,讓她吃了這麼多苦頭的人是雷子琛,但是章沐白卻一直堅信,假如沒有安然的話,雷子琛根本不可能這麼對自己,如果不是遇到安然,雷子琛說不定會等到自己回國呢?就像是沈絨蕭一樣!
安在昕將章沐白那樣的情緒統統看在眼中,她輕聲笑道。
「其實很簡單,在這麼多男人的圈子裡頭獨善其身,靠的就是自尊自愛以及——長得漂亮!」
「啪!」
章沐白手中拿著的簽字筆被她狠狠的折斷了。
她有些想笑,但是又覺得荒唐。
「哈?你說自尊自愛?」
這正是天大的笑話,「安在昕,你一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女,婊、子,竟然跑到我跟前來說什麼自尊自愛?你不覺得這也太可笑了嗎?我現在終於明白了,安然那副假清高的樣子到底像誰!原來都是遺傳的你呀!你們母女兩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呀,不管你們和多少的人睡過,第二天醒過來就都忘記了,搞得好像自己是個貞潔烈女一樣,還去談什麼自尊自愛?」
安在昕絲毫沒有在意章沐白的嘲諷,蒼白的臉上始終帶著淺淡的微笑。
可是章沐白的情緒卻徹底的激動了。
「安在昕,你就是用這幅樣子勾引到方嚴的嗎?也是,方嚴那個人,年紀輕輕的自己的未婚妻就被人給搶走了,之後到了四十多歲也沒有結婚甚至連戀愛都沒有談過,像這種老處男確實是急著要女人,像你這種長著一張婊、子臉又急於獻身的女人確實很對他的胃口吧!」
「還有你女兒安然,跟葉家那位公子葉晟唯離婚的時候搞的動靜多大呀?弄得自己多捨不得似的,最後呢?沒多一個月就嫁給了雷子琛,還裝懷孕,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也真是夠了!我是喜歡雷子琛,但是我喜歡的正大光明,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可是安然呢?安然為他做過什麼?她憑什麼得到雷子琛的愛?她不過是一位的索取罷了,她除了繼承了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和白蓮花的性格之外,又有什麼實際的本事能配得上雷子琛的?」
章沐白的一張臉因為怨恨而變形。
安在昕抬起頭看向那邊的章沐白,眼神中帶著憐憫和可悲,是的,這樣的章沐白在安在昕的眼中是可悲的。
「你為什麼會用這樣的心思去衡量愛情呢?愛情本來就是無私的,霸道任性,又不講道理,喜歡一個人,有時候連你自己都控制不住,更何況是別人!
你口口聲聲說你喜歡雷子琛,為了雷子琛做了無數的事情,可你從來沒有想過,這些事情,雷子琛是否需要你來做,一廂情願的付出,有時候對其他人來說,反倒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