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千年寒冰
阿彬笑的越發曖昧,隨之傾身靠近,說道:「是不是鄒總約了你?」
被他點破我有點不好意思。
阿彬笑了起來,又道:「鄒總早來了,現在在包間跟人談事。」
「是嗎,」我有點詫異,不由的朝包間那頭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衝動,想立即見到他,告訴他,我離婚了。可一想到父親的想法,突覺自己見他,變的很可恥。於是,我坐在吧台邊一杯又一杯的喝了起來,最後還是不過癮。讓阿彬給我調了一杯『烈焰。』
我剛要端起酒,就被人奪去了酒杯,邊上多出一個高大的陰影把我整個都籠罩住。
「怎麼回事,」熟悉的聲音,微冷的語調。
我抬頭望向他的臉,昏暗的燈光下,他面容冷峻,眼眸幽暗,雙唇微抿,像是有點不悅。
「呵呵,」我朝他傻笑了兩聲,「你來了。」
阿彬走了過來,跟鄒子琛彙報了我喝了多少杯酒,還要再喝烈酒,所以他沒辦法才讓人通知他出來。
我這才知道,原來阿彬是他的眼線,我洋裝生氣瞪了阿彬一眼,他卻笑呵呵的走開。
鄒子琛把那杯烈焰端起來,聞了一下,一口喝盡,隨著拉起我的手,去了包間。
「心情不好。」一進包廂他就問。
我渾身無力的栽進沙發里,笑道:「沒有,是因為太高興了。」
他坐了過來,挨近我,「高興……小臉怎麼還跟個苦瓜似的。」鄒子琛一點也不信。
「我離婚了。」我笑道。
鄒子琛臉色一凝,「真的?」
「嗯,今天早上辦的手續,」說著我還從小包里把那個綠本本拿給他看了一眼,又笑道:「我終於摘掉了綠帽子。」
鄒子琛拿過我的小本,翻開看了一眼,隨之,他揚了一下嘴角,抬頭看我,「你自由了。」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苦笑,拿回那個小綠本放回包里,我讓自己的聲音盡量的輕快一些,「所以今晚我要不醉不歸,有酒沒有。」
他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走去酒櫃拿酒。等他拿回來,見我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雙目發木,微蹙眉,坐到了我身邊,「你不會是……捨不得孟成陽吧?」
我晃了神,自嘲道:「是呀,怎麼說也算是夫妻一場。」
鄒子琛開了酒,給我倒了一杯,遞給我酒杯時,輕笑了一聲。
我一看又是紅酒,有點不爽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能不能給我來點白的。」
他不說話,只是微微的斜視我,我看他那樣,便不敢在提要求,可心裡實在是難受,我抬起酒杯便把半杯紅酒一口乾了,然後又把酒杯舉到他面前,示意他倒酒。
「給你喝紅酒簡直就是浪費。」他拿過酒杯卻沒有要給我倒酒的意思。
「嗯,再來一杯嗎?」我揪著他的袖子輕晃了兩下,「就一杯。」
他好笑的瞥了我一眼,但還是沒倒。我挨近他,「鄒大人,就在賞民女一杯嗎。」我聲音發嗲,我想這就是酒精的效果。
他不為我所動,悠哉的喝著他手裡的酒。
我伸手,把他的臉扭了過來,借著酒精壯膽,我直愣愣的與他對視著,眼裡儘是請求之意。
「怎麼了,我臉上有金子。」他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低笑,跟我裝糊塗。
「你長的很好看。」我實話實說。
鄒子琛眉梢含笑,低頭挨近了幾分,用鼻尖輕輕的碰了碰我的鼻尖,低聲輕問:「那你著迷了沒有?」他的聲音很軟很酥極盡誘惑。
我望著他的眼,一時忘了自己要幹嗎,只覺那雙幽黑的眼眸似深不見底的旋窩,能把人的靈魂吸進去,讓人無法挪開眼。我沒有回答他,只是那樣一瞬不瞬的望著他,從他的瞳仁里我能看到自己清澈透亮的眸子有一絲喝望。
他的眸子慢慢變的灼人,在他要低頭時,我比他先一步含住了他的唇,他微愣了一下,便放任我親吻他。
如記憶中一樣,柔軟清涼,我用舌尖繞著他的唇形輕輕的含吮,隨之再學他慢慢的滑入他的口中。我的舌尖剛進去,他便迫不及待的纏了上來,雙手環上我的腰,直接把我壓倒在沙發上。
口腔內還有我們剛剛喝過紅酒的甘醇之味,濃烈的酒精像是在口腔內暴發了,身體莫明的熱了起來。他的吻變的霸道而熱烈,與前兩次完全不一樣,像是要吻到我的靈魂深處。
我的呼吸越來越重。
他雙手在我身上開始遊走,隔著薄薄的衣料,他手燙的幾乎要把我點燃。直到他的手探進我衣內,我才徹底的清醒,一把推開了他。
鄒子琛被我猛地推開差點滾落沙發,還好他一手及時撐在了地上,沒摔下去,不然一定會很狼狽。
他起身,很是詫異的看著我,面色有點不悅。
看到他那個樣子,我心裡很是……說不出的難受。
「對不起,」我縮在沙發上輕聲說道。雖然我不排斥他的觸碰,但是一時還是無法接受那樣的親密,這跟上次塗藥不同。
鄒子琛輕笑了一聲,說道:「沒事,你不願,我不會強迫。」他語氣明顯的有點冷淡。
「其實,我有……」我苦笑一聲,終歸還是沒有勇氣告訴他,自己是個怪物。
也許是我自卑、落漠的神情觸動了他,他坐回到了我身邊,伸手握住了我的手,眸子緊緊的鎖在我臉上,「你在害怕什麼?」
他那雙眼像似要看穿我所有的偽裝,讓我不由的想逃開。
心底最黑暗的那一塊,我不敢示人。
突然間我覺的自己很可笑,有那樣的怪病在,我又拿什麼來談情說愛呢?
父親還試圖想讓我誘惑他,真是可笑至極。
我抽回手,抬眼與他對視,很認真的說道:「鄒子琛,其實你不應該跟我走這麼近,你這樣子會讓我誤會的。」
鄒子琛頗為頭疼的看著我,「你……沒事吧?」
「我很好,也很清醒。今天下午我父親任命我為亞泰總理經,他突然有這個想法,是因為……我跟你走的近,他讓我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把你騙上床。」我面無表情的說著。
「呵呵,」鄒子琛像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好笑吧,我也覺的很好笑,讓一個姓冷淡者勾引某方面不行的人上床,真是天大的笑話。」我譏笑道。「所以,我們以後還是少見面吧,我不想他對你抱有太大的希望。」
「上床這種事,只要男的行,女的沒有不行的。」他朝我曖昧的笑道:「而我到底行不行……那天在衣櫃里,你不是驗了嗎,或者說你想在驗證一下。」說著拉住我的手,就往他身下探去。
嚇的我忙縮回了手。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亦正亦邪,讓人捉摸不透。或者他本身就是正與邪的結合體。
他對我嫌棄的眼神毫無感覺,甚至笑的更加邪媚,傾身在我耳邊低聲道:「放心,你就算是塊千年寒冰,總有一天我也會把你煮成沸水的。」
聽完這句話,我耳根莫明的發燙。
這人不是一般的厚顏無恥。
我轉眸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眯眼嘲諷道:「你能在再不要臉一點嗎。」
我話剛落,他飛速的在我嘴上啄了一下。我怔住,心跳飛快。
他抿嘴笑,把我拽進懷裡,「我就喜歡看你……這個傻樣。」
我剛才的硬氣,瞬間化成繞指柔。
須臾,他嘆了口氣,說道:「你爸頭腦還是很靈光的嗎,目前能幫亞泰的在榕城好像除了我,還真沒有第二人。」
「那你會幫嗎?」我厚著臉皮問道。
他輕笑,不言聲。
我抬頭看他。
他垂眸與我對視,「你就真的甘願當利益的工具?」
「不甘又能怎樣?」我輕嘆了口氣。
「那就要看你幾時能把我勾上床了。」他挑眉,眼底儘是玩味。
我無語。
從酒吧出來已是十一點多,我跟鄒琛都喝了不少,所以都不能開車。好在,他有二十四小時跟班的司機。
鄒子琛讓司機先送我回老別墅,路上他又變的一本正經,面色深沉,看起來讓人有點害怕,手卻一隻拉著我的手不放,直到車子停在了老別墅院外,他才放開了手,親自下車給我開車門。
讓我受寵若驚。
下車后,鄒子琛輕輕抱了我一下,又在我額頭親了一下,輕道:「進去吧。」
法試道別。
「我看著你走。」我有點戀戀不捨。
鄒子琛無奈的撫了一下我的頭,轉身上了車。車子很快就開走,而我仍是站在路邊,直到看不見車的影子。
「嘖嘖,還真是難捨難分呀。」
孟成陽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冒了出來,隨著是林曉月的驚叫聲,「姐,你真的跟鄒總……在一起?」很是難以相信的愕然。
我怎麼也沒想到會被他們兩碰到,緩緩的轉身,林曉月見我沒有開口解釋,大叫一聲,轉身便跑。
「曉月……」我想追上去,卻被孟成陽攔了下來。
路燈下,他面色陰森,「林童,你真是太能裝了。」
「我聽不懂你的話。」我不想跟他多說。
「聽不懂,」他譏笑,「你不是碰不得嗎,那為什麼鄒子琛親你時你一點反應都沒有呢。難到剛才是我眼瞎了嗎?」孟成陽憤憤難平的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