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一向以貌取人的靈雪，僅僅是瞥了一眼與她並行的男子的側重顏，便被男子的容顏吸引到了。
靈雪便對男子道：“我沒有具體的目的地，走到哪裏便是哪裏了。”
男子道：“姑娘是來凡間遊曆的嗎？”
靈雪道：“是啊。”
男子道：“巧了，我也是來人間遊曆的，我也沒有具體的目的地。”
靈雪道：“仙君來自神族吧？”
男子道：“小仙淩風，姑娘芳名可否告知小仙？”
靈雪道：“我來自魔族，名喚靈雪。”
淩風道：“好名字，就像姑娘的人一樣，空靈飄逸如白雪。”
靈雪道：“仙君的名字也很好聽。”
淩風道：“既然我們同是來人間遊曆的，又這麽巧，無意中碰上了，說明我們的緣分不淺呢，不如，我們一道遊曆可好？”
淩風的話，正中靈雪的下懷，靈雪哪有不同意之理，靈雪當即痛快地應下了淩風。
就這樣，靈雪與淩風相識了，初時靈雪並不知道淩風的身份，直到後來，靈雪才知道淩風是神族的二殿下，不過這並不影響她與淩風之間的關係。
在靈雪的眼前幻化出冰封千裏的江麵上一對白衣飄飄的男女在冰麵上疾飛的那一幕情景時，靈雪的眼底竟是湧起了些許晶瑩。
一瞬間，靈雪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另一幕情景。那一年，當靈雪得知淩風成功奪嫡並即將接任天帝之位後，靈雪隻恐她與淩風的事會生變，便急忙到天庭找淩風去了。
當她滿心歡喜地來到淩風的殿宇之時，淩風卻正與紫妍在一起，兩個人談笑風生，看上去似乎頗為和諧的樣子。
淩風與紫妍在一起的一幕深深地刺痛了靈雪，果然不出她所料，六界的傳聞一點都不假，隻有她還像傻子一樣等著淩風去迎娶她，原來淩風早就與紫妍在一起了。
當看到淩風與紫妍在一起的那一刻，靈雪羞憤交加地奪門而逃，誰知紫妍卻不依不饒地追了上去將靈雪攔住了。
紫妍以鄙夷的目光居高臨下地對靈雪道：“既然來了，急著走做什麽？太子殿下剛剛設宴款待了我的家人，現在還有一點殘羹冷炙，你不跟著分享一些嗎？”
靈雪不想被對方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樣子，繞過紫妍想逃離，誰知紫妍卻不肯善罷幹休，使了一道法術，便將靈雪定在了當地。
隨後紫妍對天帝道：“淩風，你的舊愛來看你了，你不來與她敘敘舊嗎？”
淩風庸懶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她被你逮住了，任由你處置就是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狐族女子而已，本尊沒有時間理會她。”
紫妍道：“淩風，依我看啊，她隻是一隻登不了大雅之堂的狐狸精而已，既然她這麽不識時務，便讓她在這裏反省反省好了。”
話落，紫妍折回到淩風的身邊，故意在靈雪麵前與淩風上演了一番親熱的戲碼。紫妍與淩風膩歪了一陣之後，起身與淩風告辭道：“淩風，我就先回宇浩宮了。至於這個狐狸精呢，畢竟此前你招惹過人家，給了人家夢想嫁入神族的希望，所以，解鈴還需係鈴人，你自己擺平此事吧，也好讓她死了這條心。”
話落，紫妍趾高氣揚地從靈雪的身邊走過去了，臨走又撂下一句話：“我勸你還是識時務些，凡間有一句俗語，賴蛤蟆想吃天鵝肉，我看用在你身上很貼切，就憑你那一身狐騷氣，也想攀神族太子？”
紫妍臨走還不忘羞辱靈雪一番，紫妍離開之後，靈雪氣得是目眥欲裂。
那時的靈雪，已經不對淩風抱任何希望了，去淩風的寢殿前想好的一籮筐話，最終隻化為一句話，因為目睹了淩風和紫妍親熱的一幕，靈雪隻感覺到，這個男人令她惡心，她隻想問淩風一句，他到底愛沒愛過她？
靈雪問過淩風那一句話之後，淩風的回答果然不出她的意料，淩風說他從來就沒有愛過她，他怎麽可能會愛上她這種身份的人呢？
得到的淩風的答複，靈雪也就死心了。沒想到，從那以後，靈雪不僅對淩風死心了，她更是不再相信任何男人，對所有男人都死心了。
往事一幕幕交替在靈雪的眼前浮現，想到了當時淩風對她的態度和淩風回答她的話，對比現在淩風舍命救自己的舉動，靈雪迷茫了。
淩風既然從來沒愛過自己，又為什麽在危急時刻救了自己？難道是淩風一時良心發現？抑或是他為了補償當初他對自己的傷害？
此時時刻，靈雪比任何時刻都想再問淩風一句話。靈雪努力地逼回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盡量以平靜的口吻再次重複了十多萬年前她問過淩風的那句話：“淩風，我隻想知道，當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是一時？”
天帝沒想到，時隔十多萬年，如今早已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靈雪對他是否愛過她依然很介懷，而他今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親口對靈雪說一聲“我愛你”。
這三個字，壓在天帝的心底十多萬年了，也在他的心底發酵了十多萬年。他不知道有生之年還有沒有機會親口對靈雪說出這三個字了，沒想到，造化弄人，陰差陽錯地，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竟然拚去他自己的性命救了靈雪一命，雖然這並不足以抵銷當年他對靈雪的傷害，但是至少，在他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能夠瞑目了。
靈雪問過天帝這句話之後，天帝沒有立刻回答靈雪，整個密室一點聲音都沒有，似乎一根針掉地上，都能清楚地聽得到，這樣的氣氛讓靈雪感到沒來由地壓抑，還有一絲不自來自於何處的恐慌感。
她不知道天帝在猶豫什麽，是否他的回答還會與十多萬年前一樣，既然從來沒有愛過她，又為什麽猶豫著說不出口了？當年他說這話的時候可是輕鬆得很，並且語氣中滿滿的都是對她的不屑。
見天帝半晌沒有回答自己，靈雪道：“你在猶豫什麽？你從來沒有愛過我，這句話那麽令你難以啟齒嗎？當年你對我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