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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我和他在一起了

  「小尾巴……」顧謹言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然,無人應答。


  「鳶尾!」沒有聲音。


  「秦鳶尾?」鳶尾一直不答,顧謹言倒還真有些慌了,不免有些擔心起裡面的鳶尾來,唯恐她會因為今兒之事想不開。


  顧謹言只好去找李嫂要了她房間的備用鑰匙,門打開之後,見到裡面的鳶尾,顧謹言懸著的心這才跟著落了地。


  此時此刻,鳶尾正把自己藏在被子里,縮成了一團,連腦袋都不露一個,儼然一副鴕鳥藏身的模樣兒。


  見到這樣的鳶尾,顧謹言深黑的眸色間多了幾分心疼之意,喉頭緊澀了些分。


  他沉步,朝床上的鳶尾走近了過去。


  頎長的身影,佇立在她的床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埋在被子里的她,「打算裝鴕鳥到什麼時候?」


  「……你不用管我。」被子里傳來鳶尾悶悶的聲音。


  顧謹言不悅的擰了擰眉心,「我不管你,誰管你?我現在就是你在C市的唯一監護人,你秦鳶尾的事兒,我顧謹言還偏就管定了!」


  顧謹言直接向鳶尾宣布他對這丫頭的掌控權,驀地又道:「今兒這事你躲也沒用,先出來,乖乖把葯上了,至於其他的,我可以暫時先不跟你追究。」


  當然,若說不追究,那是決計不可能的!

  然而,被子里的人兒,卻仍舊沒有理會他,亦沒有從被子里出來,只是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


  「你要再不出來我就掀被子了!」顧謹言言辭厲了幾分。


  見鳶尾沒反應,顧謹言當真毫不客氣的上手,一把拽過她頭頂的被子,往上一拎,被子被他丟開了老遠去,他再一俯身,就把鳶尾從床上撈了起來。


  就見她這會兒正委屈的撅著小嘴兒,「撲簌撲簌」掉著眼淚,而那張挨了打的小臉蛋兒,此刻更是腫得有如一個小籠包了似的。


  那模樣,看起來尤其可憐,一下子就深深刺痛到了顧謹言的心臟,心尖兒閃過一絲明顯的鈍痛。


  他二話沒說,伸手過去,一把就將鳶尾從床上打橫抱了起來,往沙發走了過去。


  「臉都已經腫成這樣了,還在逞強!」顧謹言低聲斥責著懷裡的她,然,話語里卻聽不出半分的責備來,有的全是對她的心疼和寵溺。


  顧謹言抱著鳶尾坐了下來,拿起手裡的雞蛋試了試溫度,感覺溫度適中了,這才敢往她那張紅腫的臉蛋兒上敷,「你稍微忍著點,會有點疼。」


  溫熱的雞蛋才一觸上鳶尾的頰腮,她忍不住疼得一聲尖叫,眼淚跟著啪嗒啪嗒就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


  顧謹言連忙住了手,伸手過去,心疼的接住了她的臉頰,又輕輕替她把眼眶邊沿的眼淚珠子抹了去,「很疼嗎?」


  鳶尾抽噎了一聲,通紅的雙眸盯著他,卻忽而沖他哭著喊了一句,「我跟霍慎在一起了!」


  話音落下,顧謹言臉上的神情驀地僵住,給她擦眼淚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之中。


  凝著鳶尾的視線,頃刻間沉了又沉,呼吸也不由重了幾分,房間里的空氣壓抑得更似要凝滯了一般。


  「你剛剛說什麼?」


  半晌,顧謹言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性感的喉結滑動了一下,沉啞著聲線問鳶尾。


  他凝著鳶尾的目光,涼得有些透心,如若淬著寒冰一般,且尋不出半分波瀾來。


  被他這麼盯著,鳶尾心裡有些發虛。


  她沒敢回答他的問題,只伸手拿過了他手裡的雞蛋,坐在一旁,默默地給自己熨起了受傷的臉頰來。


  她手上的力道沒輕沒重的,好幾次疼得她呲牙咧嘴,眼淚都快要從眼眶中嗆了出來。


  顧謹言此刻只覺胸口像堵著一口巨大的石頭似的,悶得他有些喘不上氣來,看著她呲牙咧嘴的模樣,他本是不該再理會她的,可,很久之後……


  他到底是一把將鳶尾手裡的雞蛋搶了回來,動作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於還帶著些慍怒的粗魯。


  他什麼話都沒多說,手指捏緊鳶尾的下巴,霸道的掰過她紅腫的臉頰,用虎口定格住,不讓她動彈半分。


  溫熱的雞蛋碾過她泛著紅血絲的臉頰,鳶尾不適的擰了擰眉心。


  有點疼,但總歸比她自己沒輕沒重的要來得好一些。


  「什麼時候開始的?」忽而,耳畔間傳來顧謹言毫無溫度的問話聲。


  他稜角分明的輪廓線比較於剛剛要凌厲許多,面上更是寒若冰霜,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鳶尾斂眉,不解的看著他。


  顧謹言皺緊了眉頭,「我說你和霍慎。」


  提起這事兒,顧謹言顯然耐心嚴重不足,性子也明顯要暴躁了些分。


  再次被顧謹言問起,鳶尾的心裡更虛了些分。


  因為,其實這事兒,她是撒了謊的。


  剛剛那話,她其實是故意騙顧謹言的。


  許是心裡窩著火,又許是,想要刺激刺激他,又或者不想讓他覺得自己特別在乎他和蘇解語之間的事兒,所以,她為了給自己掙回一點顏面而向他撒了謊。


  她和霍慎其實沒有什麼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認識霍慎到現在,他不過就初見自己的那會兒鬧著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可現在兩人交好了之後,已然沒有什麼男女間那些概念了,好死黨,好朋友,大概才是他們之間最準確的形容詞。


  鳶尾心虛的看著他,支支吾吾的回應了一句:「……就……就今兒晚上的事。」


  她不太敢直視顧謹言的眼睛,可即使不去看他,卻能感覺到他那雙銳利的眸子,正如刀刃一般深深地剜在了她的臉頰上。


  若是眼神能傷人的話,此時此刻的她,或許已然是千瘡百孔了。


  顧謹言把手裡的雞蛋往垃圾桶里一扔,「怎麼?為了慶祝你們這偉大的愛情,所以兩個人約好一塊兒去百貨公司里偷東西,是嗎?」


  顧謹言的言語間,充滿著掩飾不掉的嘲諷之意,而醋意,是更濃。


  鳶尾的面色陡然一白,心臟的某一個最敏感的地方,彷彿被針扎到了一般,有點疼……


  她紅唇抿得緊緊地,好半晌,才悶悶的出聲,「偷東西的人是我,也從始至終都只有我。霍慎是無辜的,他不是小偷!」


  鳶尾還在替霍慎辯白。


  她不願任何人曲解她的朋友。


  鳶尾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顧謹言只覺心裡那團壓抑的火苗瞬間被她給點燃了一般。


  不需要這丫頭用多麼強勢的態度,他已然能夠感覺到姓霍的那小子在她心裡的重要位置了!難怪在警局的時候,霍慎行那一巴掌扇下來,她卻是想都不想,毫不猶豫的就衝上前去給他擋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丫頭其實早已對他霍慎動了真心吧?


  「叮鈴叮鈴」


  對峙間,忽而,鳶尾兜里的手裡響了起來。


  鳶尾掏出來看一眼,電話是霍慎打進來的。


  鳶尾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把電話給接了起來。


  因為,她覺得這電話來得實在太是時候了,不然,她定會被這驟降的冷氣壓給活活凍死。


  鳶尾拿過手機,連忙起身走去了落地窗邊,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旁邊的顧謹言。


  「喂」鳶尾先開了口,聲音很輕。


  「臉上的傷怎麼樣了?塗藥膏了嗎?是不是很疼?」那頭,傳來霍慎一連串的問話聲,言語間里儘是擔憂之色。


  「上了葯,也不疼了。」鳶尾撒了個小謊。


  顧謹言冷著臉在沙發上坐著,聽著鳶尾的回答,本就難看的面色,更加沉下了幾分。


  顯然,這丫頭撒謊是為了不讓電話那頭的人太過於擔心。


  呵!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善解人意了?


  「行了!你不用跟我撒謊,我爸那手勁,我還能不知道?我從小被他打到大的,哪次不是三兩天的下不了床來?」


  鳶尾笑了笑,打趣道:「從小打到大,都沒把你打好,霍伯伯也挺不容易的啊!」


  「行啊你!還有心思跟本少爺開玩笑,看來真是沒什麼事兒了。」


  「我真沒事兒,倒是你……」鳶尾說到這裡,頓了一頓,而後非常誠懇的同霍慎道歉道:「霍慎,對不起!」


  「行了啊!本少爺打電話過來可不是為了聽你這三個字了!」


  「那你回去之後,你爸沒再打你吧?」鳶尾其實最擔心的是這個。


  「沒有!你不都那麼大義凜然的替本少爺澄清了嗎?再說了,他都已經把你打成那副模樣了,這會兒心裡還愧疚著呢,哪還好意思對我下手。」


  「你沒事就好,不然我心裡可真就不好受了……」鳶尾實在不想連累了霍慎去。


  「行了!你就別操心我了!倒是你,你這會兒還沒睡吧?」


  「幹嘛?」鳶尾狐疑。


  「接個視頻電話,我得看著你沒事兒才安心。」


  「不行!」鳶尾連忙拒絕,「我這會兒已經睡了!這都過十二點了,你就別瞎折騰了,我臉上已經上過葯了,明天一早起來肯定就沒事了!」


  「真睡了?」霍慎顯然還有些不信。


  「真睡了!」鳶尾回得非常肯定。


  「那我也得看!」


  「……」這人可真是講不通的呢!

  鳶尾都還沒來得及說話,霍慎的視頻就發了進來,猶豫再三之後,鳶尾到底還是把他的視頻電話給接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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