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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可不可以一輩子?

  普通朋友?若只是普通朋友的話,她至於會去他家裡過夜?孤狼寡女的,共處一室,若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顧謹言都有些難以說服自己!

  他重喘了口氣,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從煙盒裡扒拉了只煙出來,叼嘴裡,點燃,重重的抽了幾口,濃郁的煙草味嗆進他的喉嚨里,燒得有些疼,可他卻半點感覺都沒有。


  喉嚨里再難受卻也抵不過此刻他心裡那道憋悶感。


  鳶尾此刻正坐在正廳外面的露天陽台上發獃。


  她沒有穿鞋,雙腿蜷縮著,手臂抱著腿,頭枕在膝蓋上,雙眼閉著,似在思忖著什麼,可心裡卻又彷彿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小小姐,你感冒不都還沒好全嗎?怎麼又坐地上了!趕緊起來吧!這地上怪冷的,一會兒被先生看見又得挨罵了!」李嫂見著陽台上的鳶尾,連忙過來提醒她。


  鳶尾睜開了眼來,偏頭看向李嫂,搖了搖腦袋,「沒事,我不冷。」


  「怎麼會不冷呢?這外邊連暖氣都沒有!」


  「李嫂,你別管我了,早點睡吧!」


  鳶尾確實沒感覺到冷,此時此刻,她心裡的那份涼意早已勝過了她身體的冷,所以,外面溫度再低,她也沒什麼知覺了。


  李嫂知道鳶尾的脾性,她決定的事情一般人是勸不動的,沒得法子,李嫂只得上樓去找顧謹言。


  「先生,您晚上都沒吃什麼東西,我給您把晚飯熱在廚房了,一會兒您再去吃點吧!」


  門外,響起李嫂的聲音。


  顧謹言把手裡的煙蒂滅了,走至門口,替李嫂開了門,「李嫂,飯也不用熱了,我這會兒也吃不下什麼東西了,明天早上再說吧!」


  「你們這一個個的可都怎麼啦?」李嫂看出了些許的端倪來,「是不是吵架了啊?一個不肯吃東西,另一個呢,就坐在陽台上吹風發獃,怎麼勸都不肯進來!」


  顧謹言擰眉,「這麼晚了,她還在陽台上吹風?」


  「可不是!先生,您還是勸勸小小姐吧!她比較聽您的話。再這麼吹下去,指不定又得感冒了!你也是,不吃東西,那胃遲早會要扛不住的!」


  「好,一會兒我吃,你先去休息吧!」


  「那行,小小姐那就交給先生了,我先睡了。」


  道了晚安之後,顧謹言快步下樓,就往大廳外的露天陽台去了。


  落地玻璃門外,鳶尾那道嬌小的身影,蜷在那裡,不知怎的,遠遠看著竟覺得她的背影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寒風掠過,她纖瘦的嬌身抖了一抖,卻沒動,只是把露在外面的小腳丫子往裡縮了一縮。


  顧謹言皺眉,這才意識到,這小丫頭居然是光著腳的,甚至連雙拖鞋都沒有穿。


  是丫頭到底在做什麼?

  是折磨自己呢,還是折磨他啊?

  顧謹言快步走至門口的鞋架,替她取了雙毛絨拖鞋,就往陽台上的鳶尾走了過去。


  他在鳶尾的跟前蹲了下來,大手驀地握住了鳶尾潔白的玉足,冰涼的溫度,一瞬間侵入了他的手心裡來,讓他緊蹙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些。


  他在鳶尾的跟前蹲了下來,大手驀地握住了鳶尾潔白的玉足,冰涼的溫度,一瞬間侵入了他的手心裡來,讓他緊蹙的眉頭擰得更深了些。


  顧謹言忽來的動作,讓發愣的鳶尾陡然回了過神來,這會兒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小腳丫子已經被他握在了手掌心裡,鳶尾頓時羞憤難耐,漲紅著小臉,扭捏的去拂他的手,「……我,我自己來。」


  顧謹言卻沒理會她,自顧自的替她把兩隻拖鞋給穿上了。


  鳶尾頰腮燙燙的,只低聲同他說了聲謝謝。


  「還想把自己折騰病,是么?」顧謹言抬起頭,一臉嚴肅的質問她。


  「沒有,我並不覺得冷。」


  「腳心都涼了滲人了,還不覺得冷?」顧謹言的臉色又難看了些分。


  鳶尾下意識的縮了縮自己的腳,忽而同他道:「我打算明天搬回宿捨去住。」


  顧謹言漆黑的深眸緊迫的凝著她,一瞬不瞬,那雙涼薄的唇瓣此刻也緊繃成了一條直線。


  鳶尾被他盯著,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心下不免有些發慌,才想張口說些什麼,卻倏爾,顧謹言長臂一探,一把就將地上的她,霸道的打橫抱了起來,邁開長腿,就往裡走,「有我在,你哪兒都別想去!哪怕是宿舍,也不準」


  顧謹言的態度,不容置喙。


  去宿舍?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而且,搬去宿舍之後,這丫頭當真就不在自己的管轄範圍內了,萬一她又和霍慎一同出去,夜不歸宿怎麼辦?

  這種情況,他顧謹言絕不允許再有第二次發生!

  「顧謹言,你不能這麼霸道!選擇住哪是我自己的自由!」鳶尾在他懷裡抗議著。


  顧謹言卻是充耳不聞,抱著她,上樓,徑直往她的房間里去了。


  推開門,將她安置在沙發上,深眸沉沉的盯著她:「之前的話,我不想再重複第二遍!另外,今天鬧失蹤的事情,下不為例!別再讓我找不到你!」


  言外之意,鳶尾要搬出去的事情,根本沒得商量。


  「你哪兒都不許去,必須待在我身邊,在我看得見的地方!」他是不放心她,而且還是千百個不放心!


  鳶尾的水眸里漾開一圈圈漣漪,眸底染上一層氤氳的水汽,「我可以在你身邊待多久?幾個月?或者幾年?那可不可以,是一輩子……」


  問到最後的時候,鳶尾的眼淚到底沒忍住,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


  顧謹言漆黑的眸仁深邃幾許,胸腔里只覺一股熱流涌過,盯著鳶尾的視線也不由灼熱了些分,薄唇張了張,才想說什麼,卻倏爾……


  鳶尾那張俏麗的臉蛋驀地朝他湊近了過來,還不待他反應過來,她那雙溫柔軟綿的櫻唇,毫無預警的封住了他微張的薄唇,將他想要說的話,生生的堵在了喉嚨間。


  鳶尾並不想聽他的回答,因為她知道,他給的答案,永遠都不會是自己想要的,與其那樣,倒不如什麼都不聽好。聽不到,至少她還可以假裝不清楚他的心意。


  不知道就可以說服自己繼續這麼賴下來,可以告訴自己,功夫總會不負有心人,有一天自己的努力也總會感動到他的……


  鳶尾生澀的吻,在他的薄唇上肆意的碾過,兩隻小手下意識的攀住了他的脖頸,試圖要將這個沒有溫度的吻加深下去,然而,卻還來不及等她有下一步舉動,倏爾,就被跟前的顧謹言給拉開了去!

  「鳶尾」顧謹言重重的喘了口氣,氣息還有些不穩,唇齒間全是屬於她的清新香味,可他竟該死的覺得,她的味道非常好聞,甚至於還會覺得她柔軟而稚嫩的雙唇,是那麼的美味,品嘗起來像細嫩的豆腐,又似Q彈清甜的果凍,讓他心尖兒一陣抑制不住的蕩漾著。


  「不許再鬧了,去洗澡睡覺!」顧謹言的臉色,沉了下來,表情也變得冷肅了些分。


  鳶尾目光怔忡的看著他,那雙平靜的水眸里,並沒有什麼情緒變化,沒有失望,也沒有被他拒絕後的受傷。


  受什麼傷呢?其實她早就已經習慣了!習慣成自然,當然也就不覺得傷了。


  只是,鳶尾這般安靜的反應,卻讓顧謹言覺得有些不太習慣了。


  深眸盯她一眼,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在她那雙可人的櫻唇之上,彷彿間又嗅到了她唇上的味道,他別開了眼去,如長輩一般的伸手拍了拍鳶尾的腦袋,「去洗澡吧!」


  「你呢?」鳶尾問他,小手臂卻再一次往他的頸項上纏了過去。


  顧謹言一怔,明明想要推開她去的,但最後,他到底沒有,就任由著她,纏上了自己。


  她把頭歪進了他的懷裡,嬌身癱軟的靠在他的胸膛上,臉色看起來還有些倦怠。


  也是,兩人來來回回的折騰已經數個小時了,不累才怪了!


  顧謹言拍了拍鳶尾的細腰,示意她從自己懷裡出去,「你累了,早點洗完澡睡了,我也回房洗澡睡覺去。」


  可鳶尾卻賴在他懷裡沒動,似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小尾巴?」顧謹言低頭低聲喚了她一句,提醒她。


  鳶尾這才拾起腦袋,看著他,那雙靈動的水眸里此刻不知怎的,又多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她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顧謹言那張丰神俊朗的面龐之上,卻倏爾,聽她低聲呢喃了一句:「以後我會嘗試著努力去愛上別人的。」


  顧謹言聞言一怔,漆黑的眸仁陡然銳利了些分,喉頭收緊,「你說什麼?」


  「……沒什麼。」那話,鳶尾已經沒有勇氣再說第二遍了!


  她要努力地去愛上一個除了他顧謹言之外的男人,多難多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這應該不會比愛著他更艱難,更痛苦了吧?鳶尾覺得她真的可以努力試試看的。


  「秦鳶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顧謹言不知怎的,心裡忽而騰生了一把怒火,他驀地探手,一把捏住了鳶尾的下巴,迫使著她抬起頭來,迎上他銳利的視線,「在你心裡喜歡一個人是這麼隨便的事情嗎?什麼叫努力地愛上別人?你愛上了霍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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