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你們打算結婚?
鳶尾擱在跟前的雙手不由握緊了些分,指甲嵌入進了手心裡,掐出了一個蒼白的月牙兒痕迹,可她絲毫感覺不到半分的疼痛。
「你知道嗎?今兒一早,我就接到了謹言的電話,他說他想認真跟我試試,還有,沒多久就要過年了,他打算帶我回家見他爸媽!」蘇解語的臉上露出了幾許勝利的微笑來,「秦鳶尾,無論你怎麼使勁手段纏著他,在他面前裝無辜,裝委屈,裝柔弱,可那又怎樣?他的心至始至終都不在你的身上,他從來都不愛你!他只是單純的把你當做是他的小侄女罷了!其實,說得難聽點,你也不過就是他的一個拖油瓶而已!」
面對蘇解語這一番控訴,鳶尾竟然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來。
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更用力了些分,臉色慘白得有如她身後的白牆。
蘇解語又繼續說道:「可能過不了多久,我和謹言就會同居,至於你……我認為你不會太希望和我們倆住在一塊兒吧?畢竟每天看著我們出雙入對,恩恩愛愛的,你心裡應該也不會太少受,你覺得呢?」
「顧謹言是不會讓我搬出去的!」這一點,鳶尾非常肯定。
「是!他是不會讓你搬走,因為你在他心裡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他也從來只是把你當孩子罷了!他照顧你,也不過只是因為看在你爸媽的份上,你若不是你爸媽的女兒,你以為謹言還會理睬你?你自私自利,且狂妄自大,凡事從來都只考慮你自己的感覺,你以為會有人喜歡你這種性子?除非那人是受虐狂!他顧謹言不過也是逼不得已才照顧你而已!」
「我沒有!」鳶尾大聲否認。
「沒有?」蘇解語一聲冷笑,「若沒有的話,昨兒晚上又何必演苦肉計那一招逼謹言就範呢?就因為你喜歡他,所以他就必須得喜歡你是嗎?他若不喜歡你,你就一次又一次想方設法的糾纏著他,賴著他死活不肯放手,可是你有沒有問過他內心裡的真實感受?如果他真的喜歡你的話,你覺得他今兒早上還會特意給我打電話,跟我說那些話嗎?他只是把你單純的當做他的小侄女,他的晚輩而已,可你呢?你這麼使勁手段的逼著他,有意思么?秦鳶尾,你知道昨兒晚上謹言為什麼一直不肯聽你的電話嗎?因為他煩你,煩你一直像個瘋子一般對他糾纏不休!後來如果不是因為你生病,他擔心對不起你父母,你以為他會回去嗎?你作為一個女人,真的需要活得如此沒有自尊嗎?秦鳶尾,你放了他,讓他自由的喘口氣,不行嗎?你這樣,也不過是為難了別人,作踐了你自己罷了!說難聽點,你其實也就是想做一小三,但我覺得,你是沒這個本事了!」
蘇解語一句一句的指控,有如利刃一般,一刀一刀,深深地剜在了鳶尾的心尖兒上,心口處有血一滴一滴往外流,疼得她無以復加,但鳶尾的臉上卻始終是那抹高傲、不可一世的冷笑。
在他蘇解語面前,她永遠都不會露出自己潰敗的狼狽模樣,「說完了?」
說完,亦不等蘇解語回神過來,她抓過手邊上的書包,起身,就往外走。
才一轉身,眼底就已然被一片霧氣漫染,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起來。
胸口,更是有如被人拿鋒利的鋼絲捆緊了,在狠狠地揪扯著一般,讓她又疼,且還喘不上氣來。
你放了他,讓他自由的喘口氣,行嗎?
你這樣,不過是為難了別人,作踐了你自己罷了!
你其實也就是想做一小三。
蘇解語一句又一句的控訴,有如魔咒一般,瘋狂的在鳶尾的耳畔間響著,無論她如何想要擺脫,卻始終揮不開去。
她握著書包的小手,不由有些打抖起來。
可鳶尾一直在告訴自己要理智,蘇解語的話定然是不可以相信的,她不就是為了挑撥自己和顧謹言的關係嗎?所以,自己怎麼能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呢?
鳶尾掏出手機,給顧謹言打了通電話過去。
電話很快就通了,不過電話那頭的顧謹言很忙的樣子,因為一會兒他還有一個重要的通告。
「有事嗎?」他把手機用肩膀夾在耳旁,手裡正翻閱著通告資料。
「你打算和蘇解語結婚?」鳶尾直接了當的問他。
顧謹言愣了一下,顯然有些意外鳶尾的問題,他斂了斂眉,「你打電話來就為了問我這事兒?」
「你先回答我!」沒有聽到他第一時間的否認,鳶尾的情緒頓時有些激動了些。
顧謹言在電話里頓了一頓,半晌,才道:「我既然和她戀愛,自然是奔著結婚去的!如果順利的話,過年之前我會帶她回去見我爸媽。」
鳶尾握著手機的小手,微微一抖,面色也煞白了些分,水眸更是飛快的被霧氣漫染,眼前的一切越漸模糊了起來。
「小尾巴?」見電話那頭鳶尾許久沒有出聲,顧謹言擔憂的喊了她一聲。
可仍舊,沒有反應。
顧謹言大抵是猜到了什麼情況,他抿了抿乾澀的唇瓣,沙啞出聲,「鳶尾……」
「你平時那麼寵著我,不只是把我當做小侄女而已,對不對?」鳶尾沒有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截斷了他的話,又急切的追問了一句。
問完,眼淚就如斷線的珍珠一般,一下子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顧謹言被鳶尾這麼一問,頓時只覺胸口有如被巨石壓著一般,竟讓他有些透不過氣來。
「你告訴我,你不只是把我當做你的小侄女!是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你是小侄女,我們倆沒有血緣關係!」鳶尾急得哭出了聲來,她急切的想要擺脫他們之間這所謂的『親人』關係!
鳶尾的哭聲,有如刀子一般,剜在了顧謹言的心尖兒上,但,他到底還是狠下了心來,「鳶尾,你一直就是顧叔叔我的侄女,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不可能會有其他的不一樣的關係!」
「嘟嘟嘟嘟」顧謹言的話,才一落下,鳶尾就毫不猶豫的將電話給掛斷了。
電話里響起一陣機械而又冰冷的忙音。
顧謹言愣了一愣,待他再撥過去時,她的手機已然關機。
鳶尾失魂落魄往咖啡廳外走,卻倏爾,「砰」的一下,重重的撞上了一堵人牆。
她也沒抬頭,只道了聲歉,「對不起。」
繞過那道高大的人牆,預備走,卻哪知,跟前那人簡直就跟她扛上了似的,她往左走,他也就跟著向左,她往右,他也跟著把步子往右面挪。
鳶尾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喂」
她抬起頭來,滿臉懊惱的瞪著跟前的男人。
眼前,是一張熟悉的英俊面龐,張狂而又邪氣的笑,噙在他好看的嘴角上,數日不見,霍慎還是從前的玩世不恭,放蕩不羈。
「走路撞了人,還敢這麼囂張,就只有你這小怪物了!」霍慎說著,不滿的扯了扯她垂落在肩頭的長發,當然,他手上並未用幾分力,自然也沒有拉痛鳶尾。
鳶尾把自己的頭髮從他的手心裡抽了回來,她這會兒顯然沒什麼心情跟他說話,繞過他就要走。
霍慎自然是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對勁來,他驀地伸手,一把就將鳶尾給拉了回來,桎梏在自己的胸前,另一隻手霸道的捧起她哭花的臉蛋兒,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又有人欺負你了?」
「沒有……」鳶尾別開了臉去,把自己的臉蛋從他的大手中掙開了來,她可不想把自己狼狽的一面展露在生人面前。
她和霍慎本也不熟。
「你失戀了!」霍慎彷彿是嗅出了什麼苗頭來。
「我沒有!」鳶尾即刻反駁,一張臉蛋兒頓時漲得通紅。
顯然,霍慎猜中了!
「眼眶都紅成這樣了,還不承認,騙鬼啊?」霍慎直接拆穿了她。
「你別理我,我跟你又不熟!」鳶尾有些翻了,推開了他,快步出了咖啡廳里去。
鳶尾沒有回家,而是去了商場。
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向來有個習慣,喜歡一個人去逛商場,見到什麼就拿什麼,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慰藉她這顆孤寂的心靈一般。
而鳶尾所有的舉動,卻全數落進了跟著她一同進商場來的霍慎眼裡。
那日,當他發現這丫頭喜歡在商場里偷拿東西之後,他便刻意上網搜查了一下資料,才發現這丫頭的行為在心理學上被叫做『偷盜癖』,這實則是一種病,一種心理疾病!
像他們這樣的人,根本不是為了物質上的滿足,而是為了尋求心理上的慰藉,是一種特殊的心理欲求,一方面,他們渴望不被發現,另一方面,他們又渴望被發現並被懲罰。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會給他們帶來一種心理上的快感和刺激,而形成這種疾病的病因通常是為了表達對親人的叛逆。
而這所謂的親人,或許就是她秦鳶尾一直暗戀的對象,她的叔叔,顧謹言!
正當鳶尾拿得忘乎所以的時候,忽而,身旁莫名伸出一隻大手來,也正學著她的模樣兒,胡亂的一把抓過貨架上的東西,就往自己的書包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