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他放不下她
「再說了,她剛剛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明明還好好兒的,怎的現在就忽然暈倒了,我看她明明就是為了哄騙你回去的!她根本就是想要霸佔著你!她秦鳶尾對你,就是心懷不軌!顧謹言,她秦鳶尾喜歡你,你知不知道?她在肖想自己的長輩!」
蘇解語的話,有如一記重鎚,狠狠地敲在了顧謹言的胸膛口上。
當鳶尾的心思被蘇解語如此透徹的剖析開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說服自己,那小丫頭單純的只是把自己當做她的叔叔,她的長輩……
而自己對她呢?自己對她又是不是單純的只當她是自己的小侄女?
這一點,顧謹言根本不敢去想。
他伸手,把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來,穿回身上,走至蘇解語跟前,「讓開。」
「謹言,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蘇解語不甘心。
「可她是我的小侄女,我不可能放任著她不管。」顧謹言說完,避過蘇解語,大步出了更衣室,徑直就往房間外走了去。
本來,他以為自己可以的,可明明不過只是一夜未歸而已,他卻覺得這一夜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
也明明知道,或許正如蘇解語說的那樣,小尾巴不過只是為了哄騙他回去才使出的苦肉計,可是,哪怕他猜到了,但他也根本賭不起。
顧謹言不帶半分留戀,出了酒店,驅車,直往自己的別墅賓士而去了。
房間里,只剩蘇解語孤零零的一個人……
「小侄女?」蘇解語冷笑,「這TM算哪門子的小侄女?顧謹言,你TM捫心自問,你真的只是把她秦鳶尾當做自己的小侄女嗎?她秦鳶尾真的有把你當做是她的叔叔過嗎?兩個變態,變態」蘇解語沖著空氣發泄般的大喊著,彷彿這樣喊完,心裡才會痛快些。
顧謹言以最快地速度趕回了家裡,這會兒胡醫生已經到了。
在見到床上昏厥中的鳶尾時,顧謹言當真有些被她的模樣嚇壞了。
此時此刻,她面色煞白著,沒有半分血色,甚至連雙唇都泛著一種駭人的烏青色,手心裡更是一片冰寒,猶如被寒冰冷凍過一般,掀開她的被褥一角,試圖想要探一探她身上的溫度,卻發現,此時此刻的她,居然不著寸縷,不過只是裹著一條長長的干浴巾罷了,而頭髮也更是濕噠噠的,散在她的枕頭上,把整個床套都給染濕了去。
身上更是一絲溫度都沒有!
「李嫂,她怎麼會這樣?」顧謹言擰眉問李嫂。
李嫂連忙道:「剛剛下雨的時候,小小姐非要在外面站著等您回來,我怎麼勸她都不肯聽,晚上連晚飯也沒吃,這不,沒一會兒就昏倒了,我也是被嚇了一跳!」
顧謹言想到那些自己沒聽的電話,心裡不由泛起几絲愧疚來。
這會兒,胡醫生已經給鳶尾診斷完畢了,大問題倒沒有,就是些傷風感冒,加低血糖。
體質本弱,又受了些風寒,一時抗不過,就昏死了過去。顧謹言讓李嫂去廚房給鳶尾煮驅寒的薑湯去了,他則將鳶尾從被褥中打橫抱了出來,徑直就往自己的房間里去了。
因為她的床單和枕頭都已經被她這滿頭的濕發給浸濕了,要再繼續睡下去,感冒恐怕只會越來越嚴重。
顧謹言將鳶尾安置在自己的大床上,讓她靠坐在床頭,又替她用棉被將她的嬌軀裹得緊緊地,將房間里的暖氣開到最大,之後才從浴室里拿了吹風機出來。
他在鳶尾的身旁坐了下來,長臂探過去,圈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暖實的懷裡,這才開始替她吹起濕發來。
不知是因為吃過葯的緣故,還是吹風機吹在鳶尾的耳邊「轟隆隆」響的緣故,她迷迷糊糊的從昏厥中轉醒了過來,暖暖的氣流撲灑在她冰涼的臉蛋兒上,周邊也全都是她所迷戀的熟悉的味道,將她裹得緊緊地,有那麼一瞬的,鳶尾甚至還以為自己在夢裡。
若不是在夢裡,他怎麼會在自己身邊呢?
「醒了?」顧謹言停下手中的吹風機,低下頭,看懷裡緩緩睜開了雙眼的鳶尾。
他的眉目間還斂著些許心疼之色。
懷裡的小傢伙此時此刻,臉色仍舊沒有多少好轉,蒼白的臉蛋上始終不見多少血色,睜開的雙眼也暗淡無神,顧謹言的長臂下意識的將懷裡的她摟緊了些分。
她沒有穿衣服,身上的浴巾也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了些下來,大手不經意的觸上她滑嫩的肌膚,他深眸沉了沉色,把被子拎上來,裹得更緊了些。
「感覺好些了嗎?」顧謹言低聲問懷裡的他。
深沉的眸底,染著幾許憂心之色,深眸盯緊了她,「為什麼會把自己折騰成這樣?我不過就一個晚上沒回來而已……」
鳶尾緊抿著唇瓣沒說話,那雙浸濕的水眸卻始終是一片通紅。
「嗯?」顧謹言又斂眉追問了一句。
鳶尾在他懷裡翻了個身,讓自己趴在了他暖實的懷裡,兩隻小手臂緊緊的纏住了顧謹言精碩的腰肢。
在她幾番挪動之下,身上那條長浴巾早已從她身上滑落下來,她胸前那片雪白也毫不掩飾的顯露出來,其實,顧謹言應當第一時間推開她去的,可看著淚眼朦朧的她,他卻再也下不去這個手,反而將懷裡的她,摟得更緊了些,卻聽鳶尾悶在他懷裡,嗚咽的問了他一句:「為什麼不聽我電話……」
顧謹言心尖兒被揪疼了一下,長臂圈緊她的細腰,沉聲同她道歉,「對不起。」
鳶尾蒼白的下唇被貝齒咬得緊緊地,淚花猶如斷線的珍珠一般,從眼眶中滾落而出,打落在顧謹言的胸口之上,頃刻間就將他的襯衫透濕,染在了他的皮膚之上,灼得有些刺痛。
那種痛,像火燒火燎一般,直往顧謹言的心尖兒上燙了過來,讓他不由連呼吸都悶疼了一些。
「別哭了。」他伸過手去,替她抹了眼淚去,「你從前可不怎麼喜歡掉眼淚的。」
她秦鳶尾確實不是一個喜歡掉眼淚的女孩子,可他顧謹言對於她而言,卻偏偏就有著這催淚的魔力,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讓她落下淚來。
他安慰的話,不但沒能讓鳶尾止住眼淚,反而還越落越急了些,顧謹言登時有些慌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才能夠真正安撫到她了,他輕拍了拍鳶尾的後背,下巴抵在她的發心裡,低聲道:「我就今兒晚上的事情,跟你道歉,是我不對,我不該不聽你的電話……」
結果,她的道歉,卻讓懷裡的鳶尾哭得更凶起來。
面對小丫頭的嗚咽聲,顧謹言更加手足無措了些,說實在的,他還沒有安撫小孩兒的經驗,一時間還真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會兒的他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唯恐自己再說錯話,會惹她哭得更凶。
他只抱緊懷裡的鳶尾,大手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隔著他身上那層薄薄的襯衫,顧謹言能清楚地感覺到懷裡的小傢伙在他的緊裹之下逐漸回溫,而她胸前的那兩團柔軟,更是緊緊地貼合在他的胸膛之上,那種柔軟如棉的觸感,讓顧謹言敏感的心池,情不自禁的蕩漾開來,擴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而這種感覺,是蘇解語根本就給不了他的!
他性感的喉頭滑動了一下,啞著聲線哄著懷裡的鳶尾:「我們先把衣服穿起來……」
可鳶尾仍舊趴在他的懷裡,一動不肯動,彷彿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小尾巴?」顧謹言又喊了她一聲。
「頭暈……」言外之意,她並不想動。
顧謹言拿她半點法子都沒有。
她不動,他亦不敢動,唯恐自己一不小心就碰到了她不該碰的地方。
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燙得有些厲害。
顧謹言下意識的抱緊了她,又替她把被子裹得更緊了些,若這樣能讓她好受些,他倒也不介意就這樣陪著這小丫頭坐一晚上了。
畢竟她生這病,跟自己脫不了干係去。
「明明知道外面下著大雨,為什麼還非要在外面等我?」顧謹言低頭問懷裡的她。
鳶尾探出兩條光潔的手臂來,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脖頸,似唯恐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不見似的,她把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口上,真切的聽著他的心跳聲,「我想讓你回來,也只有把自己折騰病了,你可能才會回來……」
鳶尾的性子其實像極了她的母親秦暮楚,一旦認定了某個人,認定了那一段感情,哪怕是頭破血流,傷到體無完膚,也始終學不會走回頭的路。
鳶尾的話,讓顧謹言又氣又惱,而更多的是心疼,低眸,複雜的眼眸深深地盯著懷裡的小傢伙看著,卻一時之間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明明清楚她的心思,也明明知道他該斷然拒絕的,可是,看著她這副模樣,他根本開不了這個口,卻也做不到對她棄之不顧。
毫無疑問的,這小丫頭掐准了他顧謹言的死穴!她知道,自己永遠沒辦法放任著她不管,只要她稍微折騰一下自己,他就對她徹底的器械投降了!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