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你偷走了我的心(2)
梁靳堯拎著盧遠直接丟進了他的車裡。
盧遠不依,起身要走,梁靳堯指著盧遠的鼻子,冷聲喝道:「你他媽敢動,老子一會兒讓你床上生不如死!」
盧遠紅著眼,氣得破口大罵,「去你媽的!」
他更是伸腿過去,就在梁靳堯的腿上狠狠地踹了一腳。
這回,梁靳堯沒有避開,也沒有再伸手揍他,而是生生的挨了他這一重踢,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傾身過去,替盧遠系安全帶。
他的靠近讓盧遠反感極了,尤其想到剛剛他懷裡還抱著個美女,盧遠厭惡的伸手去推他,「滾!離我遠點!」
梁靳堯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強硬的替他系好了安全帶,而後,捏著他的下巴,恨恨的沖他說道:「誰他媽讓你來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鬼混的?上次被人害還沒吸取教訓是么?還敢跟老子喝這麼多酒,今兒要不是老子正好在,指不定你這白痴又要遭人輪了!長著一張沒用的小受臉,就別他媽出來勾引男人!」
盧遠被揍本就滿肚子的委屈和怒火,再被梁靳堯這麼一訓,心裡的火氣更重,委屈也更濃烈了些,他氣恨的去推跟前的梁靳堯,「你他媽才遭人輪,你才是沒用的小受,你他媽才勾引男人!老子不喜歡男人,都是你們這群死變態!你們這群死變態成天想著掰彎老子!梁靳堯,我再跟你說一遍,我盧遠不喜歡男人,更不喜歡你!你聽明白了么?」
梁靳堯捏著盧遠的手指加重了力道,盯著他的眼神,更是有如刀刃一般,似要生生將他戳穿刺透了去。
盧遠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碎在他手裡了,被他捏著,疼得他眉心直哆嗦,但盧遠就是執拗的不肯開口求饒。
梁靳堯丟開了他的下巴,惡狠狠地沖他道:「一會兒老子再跟你算賬!」
說完,「砰」的一聲,就把車門給摔上了,關上門的那一刻,還不忘用遙控把門給落了鎖。
無論盧遠怎麼掙扎,也沒法打開車門來。
梁靳堯也順勢坐上了駕駛座。
發車,一踩油門,一百二十碼的速度,風一般的沖了出去,幾乎是一瞬的時間就沒入進了車流里。
本還試圖掙扎的盧遠,一下子被嚇懵了,整個人僵在座位上,手裡握著扶手,再也一動不敢動,更不敢多說一句話,連酒勁這會兒彷彿都褪去了一大半。
十五分鐘后
「嘎」一聲
刺耳的聲音響起,是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一個急剎,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盧遠所住的小區樓下停了下來。
盧遠身形往前一傾,若不是系著安全帶,這會兒恐怕他的腦袋早就與前面的玻璃來了個親密接觸。
盧遠的腦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被這麼猛的一個衝擊,一下子,整個人又感覺混沌了不少。
臉色,刷得慘白慘白。
雖然意識混沌,但他還知道,他已經到家了。
沒去看身邊的男人,解了安全帶,推開車門,就要下車,就被身旁的梁靳堯猛的扣住了手臂。
盧遠眉心一顫,心頭一陣鈍痛。
就聽梁靳堯沉沉的開了口,「以後見著我,繞道走!」
盧遠本以為梁靳堯定會跟他說些什麼好聽的話,卻不想,竟然是這樣一番決絕的話。
幾個字吐出來,就如一把刀,狠狠地割在了他的心頭上,那種疼痛,居然比他所設想的還有劇烈,還要讓他難以承受。
盧遠迫使著自己擠出一抹笑來,回頭,沖梁靳堯清冷的扯了扯嘴角,「那太好了,老子正求之不得!以後,我走我的陽光大道,你過你的獨木橋,咱們倆老死不相往來!請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真的……非常不歡迎,非常之厭惡!」
後面那句話,盧遠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完的。
那一瞬,他彷彿在梁靳堯的眼睛里見到了一抹受傷的沉痛。
他心裡竟然會覺得有几絲報復的快感,可快感褪去之後,他卻又多了一抹心疼。
他知道,一定是自己看錯了,他梁靳堯是誰?如此絕情的男人,在自己為他的死為他的傷還在提心弔膽,睡不著覺的時候,他卻在抱著美女逍遙自在!這樣沒心沒肺的男人,又怎會因他盧遠的一句話而受傷呢?
他盧遠於他梁靳堯而言是什麼東西?根本是什麼東西都不是!
梁靳堯扣著盧遠的手臂,加重了力道。
手心裡的那股力,幾乎是要將盧遠捏碎了去。
但最終,他還是主動放了手。
盧遠推門下車,卻聽梁靳堯道:「以後再敢去那種地方鬼混,老子見你一次揍你一頓!」
盧遠沒回應他的話,他想,往後他打死也不會再去了!
不是怕挨他梁靳堯的揍,而是再也不願意見到他!
「記得給傷口上藥!」
梁靳堯丟下一句話,而後,一轟油門,車就如疾風一般,飛了出去,甚至不等盧遠回神過來,就如同午夜精靈一般,消失在了暗夜裡。
有如夢境一下,轉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彷彿是從未出現過。
被敬酒麻痹的盧遠還有些恍惚,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摸著臉上被他揍過的地方,不知怎的,眼眶一燙,竟然有淚就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他居然哭了?
盧遠都有些瞧不起自己了!
他哭什麼?
他決計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梁靳堯的那句『繞道走』而掉眼淚,他大概是揍得太慘太痛了,又加上在酒精的催眠而下,才哭的。
對!都說被酒精渲染過後的人都十分矯情,他盧遠也是這般!
梁靳堯從盧遠家裡出來后,就開著車一直在整座城市裡沒頭沒腦的亂轉,腳下的油門越踩越重,最後,直接到了底,那速度快到讓周邊經過的車輛,都嚇得丟了半邊魂,可梁靳堯卻絲毫不自知。
手,握著方向盤,青筋都快要爆了出來。
他明明該拉著盧遠同他解釋清楚地,可偏偏,他卻什麼話都不能說。
他沒法告訴盧遠,現在的他正潛伏在黑暗勢力中,在執行著一個重大任務,正因為他所在的圈子裡太黑暗,太血腥,所以,他不敢讓他靠近自己,更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認識他,甚至愛著他。
能保護他的唯一途徑就是,遠離他,讓他們倆之間沒有任何瓜葛,那樣他梁靳堯就算在這場任務中失敗了,也不至於被人抓到軟肋。
無疑,他盧遠,就是他梁靳堯的軟肋,他梁靳堯的死穴!
想到盧遠走前同他說的那番話,梁靳堯腳下的油門越踩越瘋。
也是!明明知道那小子根本就對自己不動情,甚至對自己可以稱得上是厭惡至極,可他偏偏就是不要臉的還往那傢伙身上趁。這回還很好了,總算是如了他的意,指不定等他完成任務之後再回來,那廝已經找了女朋友,準備結婚生子了!
若真是這樣……
「嘎」
一道急剎,車猛地在馬路中央停了下來。
梁靳堯一張臉黑得有些嚇人。
周邊有幾輛車經過,都滑了車窗下來罵人,但梁靳堯卻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好半晌,他把車緩緩地在街邊靠了下來,掏出手機,又從煙盒裡翻了支煙出來,叼嘴裡,點燃,朦朧的煙霧從唇間溢出來,裊裊上升,迷離了他那雙深諳而晦澀的黑眸。
手裡上,顯示著盧遠的名字。
他有一萬分的衝動想要給他打電話,想要警告他不準在他沒有得到他梁靳堯的允許之下,跟任何的女人結婚生孩子!
可偏偏,這個電話,他卻怎麼都播不出去!
如今,他有什麼資格跟盧遠說這種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從這泥潭裡出來,更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夠全身而退!
「叮鈴,叮鈴」
忽而,他的手機,在暗夜裡響起。
尤其突兀。
而他的手機屏蔽上還在閃著那個他想了一整晚的名字:盧遠。
「叮鈴,叮鈴」
鈴聲在安靜的車廂里,不間斷的響著。
每一道響聲,都在狠狠地拉扯著他的心弦。
梁靳堯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拒絕這個電話,拒絕這個電話!
但……
手指落上屏蔽的那一刻,明明該點上紅色的掛機按鈕,卻偏偏,像魔怔了一般,點上了綠色的接通。
「喂」
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偽裝得極為冷靜,甚至於有些漠然。
盧遠卻在手機那頭,抱著電話,嘶聲痛哭。
他是醉了。
醉了的人,最難以控制的便是自己的情緒。
想笑就笑。
想哭就哭……
那哭聲,就像一把一把的刀,狠狠地凌遲在梁靳堯的心口上,那一刻,他當真後悔,後悔接通了盧遠的這個電話。
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喉嚨像被人拿著刀子劃破了一般,連聲音幾乎都快要發不出來了。
盧遠抱著手機,蹲在地上,痛苦出聲,卻還不忘在那頭狠狠地咒罵著他,「你他媽就是混蛋!全世界最最最最無恥的大混蛋!臭流氓!你他媽憑什麼搶走了老子的心之後,又不屑一顧的丟開?你以為你梁靳堯是誰?我他媽才不稀罕你!不稀罕!你有種就永遠永遠別再出現在老子眼前!不然老子見你一次,揍你一回!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