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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我幫你們放風唄!

  他不由又想到了梁靳堯之前在山林里要求他的那件事兒……


  所以,情侶們其實都喜歡在大山裡那什麼?

  這樣更刺激?


  不過,似乎還真的挺刺激的!

  「沒,沒有啊!你在胡說什麼?」暮楚漲紅著臉否認。


  盧遠戲謔一笑,指了指暮楚紅彤彤的臉蛋兒,「臉都紅成猴子屁股了,還說沒幹壞事!再看他,一張臉比鍋底還黑,典型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梁靳堯欲求不滿的時候,也是這副德行!


  樓司沉的臉更黑了,「既然知道自己不受歡迎,還不趕緊滾?」


  「我為什麼要走?」


  盧遠說著,就把那根被暮楚和樓司沉遺棄的竹竿拿了起來,仰著頭開始敲梨,「我才不走!現在我可是受保護的弱勢群體,單身狗!你們倆若實在憋不住,可以再進去裡面一點,我保證不偷看,還能替你們放風。」


  「……」


  暮楚真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樓司沉拉過暮楚,轉身往回走。


  「喂!你們倆走什麼呀?不敲梨了啊?」


  盧遠見著兩個人一同往回走,急得大喊,「你們別都走啊!留個人幫我撿梨啊?」


  然而,兩個人並沒有誰搭理他,像是誰也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


  樓司沉是不想搭理,暮楚是……不好意思搭理。


  被撞見這種事兒,她哪裡還好意思跟他搭話啊!


  看著他們雙雙遠去的身影,盧遠由心的感嘆,「果然還是有梁靳堯在好,至少做什麼都還有個伴。」


  這回好,他一個人單落在這,成天到晚的要被他們倆虐狗了!


  這漫漫長夜,他得多寂寞啊!


  每日,盧遠就隨著盧老爺子上山採藥,而每一天幾乎都是敗興而歸。


  前幾日是連毒草花的模樣都沒見過,後幾日見是見著了,但一靠近,花瓣就自動消失了。


  盧遠這心裡可別提多挫敗了。


  暮楚每天站在山口上迎接他們,但每日見到的都是垂頭喪氣歸來的他們。


  就這樣,反反覆復,周而復始的持續了近半個月的時間。


  這日,傍晚時分,暮楚仍在山口上等著盧遠以及盧爺爺回來。


  其實,經過了這麼多天的失敗過後,暮楚已經接近絕望了,她現在幾乎是不抱任何希望的在找,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是心理有一絲絲期待沒有消失,雖然暮楚並沒有再對這味葯報以太大的希望了,但她還是來來回回的在草坪上走著,踢著腳邊的小碎石,打發著時間。


  這會兒,樓司沉正坐在石凳上品茶,他沖暮楚招了招手,「過來,陪我喝壺茶。」


  暮楚猶豫了一下,往山裡頭看了一眼,這才朝石桌前的樓司沉走了過去。


  卻忽而,聽得山裡頭響起盧遠激動的喊聲:「楚楚!楚楚」


  其實盧遠還沒見著暮楚,但他知道這個點兒,暮楚肯定在山口等著他和爺爺了,所以,聲音足夠大的話,即使見不著人,她也一樣能聽著。


  暮楚聽到盧遠的喊聲,心下一驚,連忙回身往山裡頭跑了去,「阿遠!我在這呢!」


  「……」


  樓司沉整張峻臉都黑了下來。


  所以,這兩人,叫得這麼親熱,到底把他樓司沉當什麼呢?


  樓司沉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催促梁靳堯回來拿人。


  「楚楚,我跟爺爺找到毒草花了!我們找到了!」


  盧遠興奮地大聲喊著。


  其實,剛剛從盧遠興奮地語氣中,樓司沉便已經猜到了這個結果,只是他這人性子向來沉著淡然,沒什麼大喜大悲。


  可暮楚就不同了,她高興得直跳腳,「太好了!司沉有救了!快,讓我看看,這毒草花長什麼模樣?」


  盧遠幾個快步奔到暮楚面前,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條男人的真絲手帕來,「就三朵,咱們得小心呵護著,就看看,不許碰啊,這可金貴著!」


  「好好好,我就看看,絕對不碰。」


  暮楚點頭如搗蒜。


  盧遠這才小心翼翼的把絲巾一層一層攤開,而後,那明黃色的花瓣就裸露了出來。


  「哇……好美啊!」


  暮楚覺得,這大概是她見過的最美的花朵,最純粹的色澤,「這顏色也太好看了吧!」


  還真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呢!


  「你可千萬別碰它啊!爺爺說了,越是好看的東西,毒性越強!碰它一下,指不定手指頭都能給你麻痹掉!」


  「毒性這麼強?」


  暮楚不由有些緊張起來。


  盧老爺子也從山上走了下來,「行了,看一眼就差不多了,把葯交給我吧!」


  「是,爺爺。」


  盧遠又非常謹慎的把花收了起來,小心翼翼的遞給了盧老爺子,那模樣,似唯恐自己會不小心就把花瓣給弄壞了一般。


  這可當真是稀有物種!而且還是救人治病的稀有物種。


  所以他必須得小心謹慎些。


  盧老爺子捧著花瓣,徑直走到了樓司沉跟前。


  暮楚和盧遠也連忙跟了上去。


  樓司沉見勢,連忙要站起身來。


  「坐坐坐,別起來了!」


  盧老爺子示意樓司沉坐下,「葯是找著了,但你們決定好了嗎?」


  樓司沉的目光,看向盧老爺子身後的暮楚。


  盧老爺子見勢,也轉頭隨著樓司沉的視線,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暮楚。


  盧遠也看著她。


  暮楚知道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他們都在等著她做決定。


  暮楚緊張得咽了口口水,呼吸都不由緊了一緊,她故作輕鬆的笑了笑,「試試吧!這是我們商量之後的結果。」


  「好。」


  盧老爺子點了點頭,「那就讓我們試試吧!」


  「謝謝盧爺爺。」樓司沉道謝。


  「不說這種見外話了。阿遠,跟爺爺配藥去!」


  「哦,好!」


  盧遠背著背簍,跟著盧老爺子進了藥房里去。


  暮楚則一言不發的在樓司沉的對面坐了下來。


  樓司沉見她不語,微抬眸,睞她一眼,問道:「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我……我有點害怕……」


  暮楚說話間,擱在跟前的雙手還有些打抖。


  想到剛剛那朵美不勝收的花瓣,以及盧遠介紹它時提到的毒性,「哪怕碰一下,都可能導致手指麻痹,這花實在有些可怕……」


  樓司沉替暮楚斟了一杯熱茶,送到她面前,「喝杯熱茶壓壓驚,你若害怕的話,我們就不吃。」


  暮楚冰涼的雙手捧著那杯熱茶,試圖從茶杯上汲取一些熱量,「……我現在心裡很亂。」


  「有什麼好亂的?吃與不吃,就兩個結果罷了!」


  「你不害怕嗎?為什麼你可以這麼鎮定呢?」暮楚可真是佩服樓司沉的功力。


  「我已經在生死邊緣處徘徊了,還有什麼好怕的呢?所以,萬事順其自然,船到橋頭自然直。」


  「也是……」


  暮楚深深地吐納出一口鬱氣來,「指不定最後是我自己想多了,自己跟自己過不去而已。」


  「嗯。」


  樓司沉點頭應了一聲。


  被樓司沉這麼一安撫,暮楚不安的心緒倒也漸漸平靜了下來。


  正當這會兒,老爺子拿著一個一次性的抽血器皿朝他們走近了過來,「司沉,我得抽你一管血。」


  「這也是一味葯嗎?」


  樓司沉多問了一句。


  「是。」


  老爺子點頭,但也沒有多說什麼,「來,把衣袖撩起來吧!」


  樓司沉解開袖扣,把衣袖擼了起來,露出半條結實的手臂,老爺子先給他抹了酒精消毒,而後開始抽血。


  血樣取得不算少,抽完之後,又給了他一顆冰糖,「吃點甜的。」


  「謝謝。」


  樓司沉道謝。


  盧老爺子則轉身又進了藥房里去。


  整一天的時間,老爺子和盧遠都始終窩在那藥房里沒出來,就吃飯的點兒會出來扒兩口飯,完了又匆匆折身進了藥房里去。


  半夜,暮楚睡得稀里糊塗的,卻被尿意給驚醒了過來。


  果然,就不該在睡前喝水的。


  暮楚怕驚擾了身邊的樓司沉,她小心翼翼的從他懷裡爬出來,下床,輕步朝廁所去了。


  廁所離她的房間比較遠,在藥房旁邊。


  暮楚先是去廁所解決了小便問題,出來這才發現藥房里到現在還亮著燈。


  難不成盧爺爺還沒睡?這都幾點了?

  暮楚看一眼手腕上的表,時鐘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


  都這個點了!

  暮楚有些心疼,老爺子為了治好司沉的毒,幾乎稱得上是日以繼夜了。


  暮楚知道他老爺子的心思,總覺得司沉身體里的這毒,跟他脫不了干係,可是,跟她秦暮楚呢?跟她秦暮楚更加脫不了干係吧!


  暮楚站在門口,正猶豫著要不要敲門提醒老爺子去休息,卻倏爾,裡面傳來了老爺子和盧遠的對話聲。


  「阿遠,你雖是我們盧家唯一的血脈,但這事兒……爺爺只能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盧家了!」


  老爺子沉沉一聲嘆息,「如果可以,我定然不會拿你來替司沉試藥的,我本來有想過自己親自來,這也畢竟是你爺爺我自己欠下的債,但這毒草花的毒性實在太烈,我若吞服了,恐怕再難清醒的配藥了。所以,爺爺只能委屈你了,但爺爺答應你,若你真有個什麼萬一,爺爺定然會拼盡全力救你的!來,把這碗血吞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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