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樓司沉，你混蛋！
樓司沉，你混蛋！
混蛋！
誰准你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離開的？
雖然今天之後，他們倆可能就會一別兩寬，但，她走，至少會與他打個招呼，至少會同他說上一聲再見，可他呢？連夜就這麼走了，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就這麼決絕的把她一個人棄在了這陌生的國度，這冰冷的房子里！
「先生是什麼時候走的？」
暮楚問管家。
「應該是昨兒晚上，但具體時間，我並不清楚，那個點我已經睡下了。」
「他是不是身體不好了？」
暮楚急切的詢問著管家關於他的情況。
想到那堆染著血水的紙巾，暮楚不由得打了個冷噤。
「秦小姐，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因為我也沒見著先生本人，為您安排這些事情的，也都是先生的手下。」
聽著管家的回答，暮楚心裡一片冰涼。
她知道，自己再問下去也不過只是徒勞而已。
他真的走了……
暮楚不知他到底去了哪裡，甚至連他現在是否安好都不清楚。
對於他的一切，她都不了解！
這個人，當真就像她生命里的一場夢，他來，他走，從來都不由她。
「秦小姐，先去吃早餐吧！」
管家勸了她一聲。
暮楚沒應，獃獃的坐在廳里的沙發上，一坐就是一兩個鐘頭。
期間，管家催了她好幾次，讓她去就餐，但暮楚卻似根本沒有聽到一般，沒有回應，也沒有動身。
直到離飛機起飛只剩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暮楚終於有了反應。
「走吧！」
她起了身，上樓收拾行李。
沒幾分鐘，就拎著行李從樓上下來了，很快就有下人過去接行李，管家也迎了上去，「秦小姐，您要不還是先吃點東西吧？」
暮楚搖了搖頭，「我該走了……」
她紅著眼，沖管家勉強的擠出一絲笑來，「謝謝你這幾天對我的照顧，再見！」
暮楚說完，便坐上了車去。
管家沖暮楚擺了擺手，送別她，「秦小姐，一路平安！」
「謝謝。」
司機替她把車門闔上了。
門闔上的那一瞬，暮楚的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的從眼眶中涌了出來。
關於今天與樓司沉離別的場景，昨兒晚上她設想了種種，卻從來沒有一種，是今天這樣的。
車，徑直就往飛機場去了。
樓司沉替她安排的事情，永遠都是妥妥噹噹的。
飛機坐的是頭等艙，候機廳自然也是VVIP，下了車之後，就有貼身中文助理一路跟隨著她，隨時聽候著她的差遣，以備不時之需。
「你回去吧，我聽得懂英文，再說，我沒一會兒就要登機了。」
暮楚讓助理離開。
「沒關係，秦小姐，這只是我的分內工作而已。」
「回去吧……」
暮楚不太想見到他的人。
越是這樣，她只會覺得心裡越涼，越痛，越難受。
整個心臟都像泡在了福爾馬林的水中一般，腫脹腫脹的。
助理沒走，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同她道歉，「對不起，秦小姐，在您沒上飛機之前，我是不能離開的。」
不知怎的，暮楚忽而就有些怒了，可她怒的人不過是那個多管她閑事的樓司沉罷了，她心煩的沖中文助理吼問了一聲，「你在這能為我做什麼？不過是平添我心煩罷了！」
「秦小姐希望我能為您做什麼？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竭盡所能。」
暮楚的眼眶通紅，「我想見他。你把他帶到這，或者把我帶到他面前，都可以。」
「這……」助理為難的低下了頭去，「……對不起。」
助理道歉，「秦小姐，我也不知道少主的行蹤，希望您諒解。」
其實，這個答案，暮楚早就猜到了，她根本就沒有抱過任何的希望，她也知道自己不過只是在為難他罷了。
暮楚無力的在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對不起。」
她同助理道歉，「我剛剛的情緒確實火爆了一點。」
她知道自己是遷怒他了，她委實不該這樣的，明知他只是奉命行事罷了。
「沒事的，秦小姐。」
暮楚忽而的道歉，讓助理更加拘謹了些。
「你別站著了，坐下吧，我還有十來分鐘才登機。」暮楚示意他坐下。
「我沒關係的。」
他沒肯坐。
暮楚自然也就不再強求。
靠在椅背上，閉上眼，做短暫的休憩。
沒一會兒，有機場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她該登機了，暮楚背上包，與助理告別之後，上了飛機去，離開了這座留下她短暫回憶的城市。
望著腳下漸漸消失不見的城市，暮楚的內心深處卻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飄零感。
這樣飛來飛去的日子，從他們重逢之後，似乎就一直在反反覆復著，而自己與他也一直在分分合合，玩命的折騰當中。
他還在這座城市裡嗎？又或者，他當真如他們告知她的那樣，他早已先她一步離開。
他去了哪裡？是回了倫敦，還是又去了別的城市？
暮楚與他，又徹底迷失在了這個萬千世界里。
只要他不出現，暮楚知道，這一輩子，恐怕她就真的再也找不著他了！
……
暮楚重新回了S市。
工作沒了。
其實她回來之後經理有特意打過電話給她，希望她忙完事情之後能夠重新回到崗位上，但被暮楚拒絕了。
第二天，她就把辭職信遞到了經理辦公室。
她沒露面，是讓李爽去代交的，目的就是為了不給經理策動她回去的機會。
這回，她是決心要走了。
整整六年了，她是該換換環境了。
起先或許是會捨不得，無論是工作環境還是這個環境里的所有同事，但，總歸是會習慣了。
合久了，也必然會分。
暮楚早該知道這個定理的。
李爽送走暮楚的時候，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楚楚姐，你真的要走了嗎？你明明在這好好兒的，為什麼要走呢？你別走啊！我都捨不得你……」
「趕緊把眼淚擦擦，被別人看到可是要笑話你的。」
暮楚抽了紙巾替她擦眼淚，別的多餘的話，她什麼都沒說，只同她道：「你趕緊回去工作吧，別把正事兒耽誤了。」
這樣的分別，對暮楚而言，似乎已經掀不起什麼漣漪了。
是！經歷了多次分離之後，自然也就慢慢的習慣了。
什麼東西，習慣了，自然也就好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暮楚同一桌子的人說道：「那個……我辭職了。」
「嗯？」
陳玉和蘇城理紛紛把頭偏過來看向她。
陳玉疑惑道：「工作不是做得好好兒的嗎？怎麼突然就辭了？之前也沒聽你說起過。」
暮楚扒了口飯進嘴裡，只輕描淡寫道：「做得有些疲了，想換個工作環境。」
陳玉和蘇城理對視了一眼。
蘇城理問她道：「換個工作環境倒也可以，有心儀的工作了嗎？」
「嗯。」
暮楚點頭，「打算去學藥理按摩。」
「藥理按摩？」
這玩意兒陳玉倒是頭一回聽說。
小尾巴似乎有聽說過這個新鮮詞，轉了頭過來問暮楚，「媽媽，是不是就是給人用藥物按摩調理身體的那種工作啊？」
「對，差不多。」
陳玉驚訝，「那不就跟按摩師一個性質？」
「也差不多。」暮楚點了點頭。
大概，唯一的區別是，那些按摩師是用來休閑娛樂的，而她，是用來調理身體，治病救人的。
陳玉嘆了口氣，「我其實是不太理解的，好好兒的一個工作，都做了六年了，眼看著就要升職加薪，怎麼突然說做就不做了呢？而且居然還要進一個全新的工作領域去，這不是平白無故的為難你自己嗎？不過如果你真的已經想得夠清楚了，那我自然也是支持你的。」
「謝謝媽。」
暮楚道謝。
其他什麼多餘的話，她都沒有再說，只低頭扒飯。
飯後，暮楚替陳玉收拾收拾餐盤。
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她忽而回頭沖裡面的陳玉道：「媽，若最近有要跟我說媒的三姑六婆，你別拒絕她們。」
「啊？」
陳玉放下手裡還沒來得及清洗完畢的餐盤，滿臉疑惑的看著暮楚，「怎麼回事兒啊？跟日林他爸沒可能了？」
暮楚搖了搖頭，「不是。」
具體的，她也沒細說，只道：「有要相親做介紹的，你告訴我一聲。」
「你認真的？」
「當然。」
陳玉驚愕得合不攏嘴來。
這，什麼情況啊？
見暮楚要走，她連忙叫住了她，「你等等。」
「嗯？」
暮楚停住腳步。
「蘇祁那……」
「蘇祁不行，他太好了，我要不起。」
陳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暮楚給打住了。
「你這孩子！」
陳玉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什麼叫他太好了，你要不起？難道你非得配那些渣男不成？要那樣的男人，還寧願不嫁呢！你可別因為感情受了傷就稀里糊塗的隨便亂找。」
陳玉碎碎念著，又重新折回了盥洗池去，一邊說道：「行吧，這事兒我會跟三姑六婆們交代一下的，你放心，我會跟他們講，差的咱們不要，讓他們別往咱們這塞！」
「謝謝媽。」
暮楚似乎對往後的相親對象並無太多要求，同陳玉道了聲之後，就出去了。
相親結婚，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