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我一直在看你
在聽完潤澤的話之後，慕容念渾身一怔，忘記嗎？
她還記得嗎？慕容念忍不住問自己。
“下車吧。”耳邊忽然響起了徐朗的聲音，慕容念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
定睛一看，天韻？這不是她之前住的地方嗎？
“來這裏幹什麽？”這一次，慕容念不淡定了，難道是……
“下來吧。”徐朗沒有回答，而是走過來，打開車門，示意慕容念下車。
當慕容念下車之後，站在徐朗的身邊，看著麵前的公寓，這是她住的地方，但是不是她那幢樓，而是對麵的樓。
“走吧。”說著，徐朗就率先走了進去，而慕容念心中好奇之餘，也是跟在徐朗的身後，進去了。
到了樓上，十八樓，徐朗開門進去，而慕容念也跟著進了公寓裏。
走進客廳，在四周一看，很空曠，很幹淨，簡約，幾乎都是黑白的冷色調，素色的，給人一種很大氣的感覺。
隻不過，臨窗的位置，怎麽有一架望遠鏡？慕容念沉思，她記得以前的徐朗是沒有這種習慣的啊。
心中疑惑之間，慕容念忍不住走過去，對著望遠鏡看了一眼，視線所及之處，不是天上，而是對麵的那幢樓。
而且，仔細看去，好像是自己之前住的房子啊，隻不過後來離開H市的時候，就把房子退了，現在房東已經找好新的住戶了。
隻不過，為什麽是她家？
隱隱有一種模糊的念頭在心頭升起，隻是慕容念在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敢去猜想那個結果。
這個時候，徐朗正端著熱水走了過來，“喝點水吧。”
“恩。”接過杯子，慕容念簡單的應了一聲。
“你想的沒錯。”突然之間，徐朗來了這麽一句話。
“什麽？”慕容念一怔，忍不住疑惑，他怎麽知道我想的是什麽？
“我說，你想的沒有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徐朗很有耐心的重複著，眼底深處也不由得染上了一層寵溺之色。
“……”
“這台望遠鏡，就是在看你。”看著慕容念仍舊姣好的麵容，比之幾年前，多了一絲自信從容，少了一點擔心受怕。
逆著陽光，慕容念的臉上像是染上了一層光暈，整個人，越發透出一種淡然，典雅。
從慕容念的臉上移開視線，徐朗看著外麵的天空，晴朗，陽光照耀著。
“這台望遠鏡是我為了看你而準備的，在查到你的蹤跡的時候，我就讓人買下了這裏視覺最好的房子，能讓我看見你的住所，還準備了這樣一台望遠鏡，就是為了看看你的生活，看看你過的怎麽樣。”
這是之前查到慕容念在H市之後，徐朗所做的一切，當然，原因是為了什麽，不用說，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你監視我？”慕容念忍不住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的隱私甚至行為，不都是看在徐朗的眼裏嗎？
“如果你要這樣說，那也算是吧，隻是，我知道你是了解我這麽做的原因的，所以，你會懂。”
徐朗相信著，並且堅定的相信著，慕容念不會不懂，反而一定會懂。
“你在這裏多久了？”慕容念現在隻想問這麽一個問題，她想知道，自己被這樣毫無知覺的暗中注視了多久。
“唔，沒多久，也不是天天都在的，隻是在剛知道你在這裏的時候，後來的一個多月將近兩個月裏麵，就是天天在這裏看著的。直到最後能夠確認知道你的行蹤的時候，也是公司有事，我的假期用完了，所以就回A市了。”
徐朗現在還能夠體會自己剛知道慕容念下落的時候，自己那種激動的心情，趕快找江琰請了一個假，把之前自己的沒用的假期都拿出來，讓江琰批準。
當然，在江琰批準期間，徐朗也是趕緊讓私家偵探繼續觀察注意慕容念的下落。
還好，最後江琰還是批準了，沒等到第二天，就在當天，他就開著車子趕了過來，而且也沒有給顏小青打聲招呼，所以最後顏小青才生了他的氣。
在住進來的時候，徐朗是真的想要立刻去見慕容念，但是卻猶豫了，就像顏小青說的那樣，他認慫了。
之後就這麽不溫不火的，在慕容念不知道的情況下，徐朗就長時間的在望遠鏡麵前，看著對麵的慕容念，一直關注著。
到最後，這樣的關注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而慕容念什麽時候上下班，什麽時候去接她的女兒，什麽時候慕容念會帶著女兒去玩兒，還有那個溫潤儒雅的男人，每個星期什麽時候會來一次，徐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後來，直到時間到了，徐朗才不得不回了A市，然後也還是讓私家偵探一直盯著慕容念的行蹤。
聽完徐朗說完之後，慕容念陷入沉思，她竟不知道，徐朗在背後居然做了這麽多的事情。
“那今天在早餐店的相遇，都不是巧合對吧。”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這個時候，慕容念已經能確定了。
“是。”徐朗也回答的足夠誠實，對此他不想再多做隱瞞。
“為什麽要來找我，各過各的不是很好嗎？這也是你當初說的，‘老死不相往來’。”慕容念淡淡的說道。
而是心中是否同樣的毫無波瀾，那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聞言，徐朗心中一刺，慕容念的這句話，就像是一把刀子一樣，直直的戳進他的心裏，一陣鈍痛。
“小念，之前是我不對，我知道……”徐朗有些著急了，急著想要解釋。
“別說了，現在說這些還有用嗎？”慕容念打斷了徐朗的話，而且那聲久違的‘小念’，如今卻像是諷刺一般。
“當然有用，我們雖然不能回到從前，但是小念，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好嗎？”一聽這樣，徐朗頓時就急了。
“你覺得可能嗎？”還是那樣的淡然，如清風徐來，聽得人心中舒服，但是吐出的話，就不是那麽讓人舒服了。
最起碼，現在的徐朗心中就在生痛。
徐朗現在反倒靜下心來了，看著慕容念，聲音堅定的說道：“沒什麽可不可能的，隻有你說可能，那我們就一定能。”
“那你是覺得我一定會答應咯。”慕容念淡淡的語氣，其中似乎還有一點嘲笑在其中。
“以前的你，從不會拒絕我的。”徐朗這能這樣說了，他企圖用以前的回憶來軟化慕容念的心。
可是，在這個時候，這種話聽在慕容念的耳中，卻更像是諷刺，諷刺她當年的無知，當年的天真不懂世事，當年對於徐朗的全心全意。
“那是以前，不是現在，你徐朗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那麽你覺得我還會和以前一樣嗎？那麽傻？”
“我沒有變過。”徐朗隻能這樣說道。
“唔，那就是我變了吧。”慕容念不想在這種事情上和徐朗繼續爭論。
“小念，我記得你以前說過的，你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都不會離開我的身邊，因為……我是唯一給你關懷的人。”
“可是是你先放棄了我，鬆開了我的手，而我不是橡皮泥，會死賴著不走。”
“是嗎？”徐朗心中有些恍惚。
在此時此刻，徐朗心中，有的隻是無盡的悔意，想不到，當年的絕情和鐵石心腸，在今天看來，竟然成為了他麵前的一道鴻溝。
他跨不過去，而對麵的人有決定權，卻是不願意再走過來了。
“恩，而且……我已經結婚了。”慕容念說出了這樣一個令人驚訝的事情。
而聽在徐朗的耳朵裏，卻更像是晴天霹靂，震撼人心，讓他陷入無盡的痛苦深淵之中。
“結婚了？真的嗎？”徐朗的眼中閃過一絲期待，期待著麵前的人兒說她在開玩笑。
“恩，真的，所以，你別再來打擾我了。”這是慕容念少有的絕情，正如當年的徐朗對她。
“是那個男人嗎？”現在的徐朗，心中已經陷入絕望了。
“恩，就是他。”慕容念知道徐朗說的是誰。
既然在這裏觀察了她這麽久，那就不可能不知道潤澤的存在。
“……”
一時之間，空曠的房間裏，顯得有些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氣氛變得冷凝。
半晌之後，徐朗的聲音才緩緩的響起，“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慕容念知道，這次是成功的讓徐朗絕望了，而且他不會再來找她了。
從此以後，他們之間，再無交集……
之後，開著車子回A市的時候，也是一路相對無話，安靜，沒有聲音……
……
A市。
“爹地啊，怎麽樣，見到媽咪了嗎？”算計著時間，小夜也給江琰打了個電話過去問道。
“恩，見到了。”江琰應道。
“怎麽樣啊，你們現在在一起嗎？”小夜忍不住八卦了。
“沒有，她開著我的車走了。”麵對著冷情的房子，江琰臉上卻有些笑容，隻因為現在正在通話中的，是自己的兒子。
“你的車？你們之間，不會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東西吧？”小夜忍不住問道。
“恩，沒有。”江琰也不覺得這是多麽光彩的事情，於是乎，就轉移話題道：“你媽咪已經知道是你暴露她的行蹤了。”
“什麽？”還賴在床上的小夜聞言一下子跳了起來。
等緩過來的時候，才對著電話之中說道：“嗚嗚，爹地，你真的太不厚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