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決裂
這世上有一種人，你永遠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他笑也好怒也好，哭也罷悲也罷，都會讓你覺得很不真實。
凝香就是這種人，她總是喜怒無常，每次見麵都會給秦歡帶來無法消受的驚喜。
“我來找你啊！”
凝香臉上泛出嫵媚的笑容，雙目含情脈脈地盯著秦歡，溫柔的眼神盯得人心都要被融化了一樣。
“找我？”秦歡後退兩步，張開雙臂微笑道：“我身上還有什麽東西值得你利用嗎？”
凝香笑容漸漸變得僵硬，目光也變得冷漠，她聲音沙啞低沉地問道：“你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你希望我怎樣看待你？”秦歡麵帶笑容複又道：“靈鷲宮主，玄女宗宗主，還是紅樓裏麵的歌姬？”
“你變了！”凝香盯著秦歡臉上虛假的笑容，心中一陣陣刺痛，他再也不是那個單純的秦歡了。
不知為何，秦歡被她那種眼神盯著很不舒服，心底莫名就有些憤怒。
但他還是忍住了朝她發怒，淡淡地說道：“人總是會變的，我也不能例外。”
“是麽？”凝香抿嘴一笑，笑容很是勉強。
有些東西必須舍棄，秦歡心中已經決定了好好補償郭彩月，所以他絕不能允許自己再和別的女人有所瓜葛，他不想再對不起誰。
凝香給了秦歡很多幫助，秦歡心裏也很感激她，有些時候的相處，秦歡偶爾也會生出一絲多餘的想法，可一想到她要走的路，跟自己要走的路是全然不同的結果，秦歡便不敢多想了。
“我們之間已經兩清了，等回到苦海鎮，我打算迎娶郭彩月，你若是有興趣，可以來喝一杯喜酒。”
深思熟慮之後，秦歡一臉淡然地開口說道。
凝香表情怔住，一雙美目死死盯著秦歡，呼吸也屏住了，過了好半響，她才展顏一笑，晶瑩的鼻翼微動，吸了吸氣，沙啞道：“恭喜，有空的話，我會來的。”
“那就這樣吧，祝你早日重登靈鷲宮。”
秦歡說完轉身朝大殿裏麵走去，走了幾步頓了頓，回頭笑道：“我們還是朋友，對嗎？”
凝香站在大殿門口怔然不語，等到秦歡走到了郭彩月身旁，她才抬頭看向那方。
視線裏，郭彩月正在幫秦歡整理衣袍，秦歡一臉溫柔地跟郭彩月說著話。
她瞳孔微微一縮，俏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殺機。
“這個世界不是敵人就是朋友，你既然選擇了背棄，那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凝香轉身朝大殿外麵的台階行去，那兩名戴著麵具的黑袍人對視一眼，慢慢退至殿旁的木柱後麵。
……
“那妖女怎麽會出現在重陽宮，她是專門來找你的嗎，你跟她說了什麽，你是不是還想回到她身邊去？”
從秦歡走過來，郭彩月就沒完沒了的問個不停。
秦歡心中有些煩躁，望著郭彩月臉上的憂慮之色，卻又隻能好言說道：“我跟她說，我打算娶你了。”
郭彩月俏臉一紅，拍了秦歡一巴掌，似嗔似喜地小聲道：“別到處嚷嚷，讓那些道士聽見他們一準會拿門規收拾你。”
“我已經聽見了！”玉璣子立在一旁，板著臉斜了眼秦歡。
郭彩月正要開口說點什麽，玉璣子道：“放心吧，我不會告狀的，秦師弟乃是三師伯的弟子，就算他有什麽不對，也輪不到別人說話。”
聽得此話郭彩月才鬆了口氣，生怕給秦歡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時耶律雄麵帶憂色地接話道：“我懷疑那妖女隻怕是跟那紅衣少年一夥的，他們闖入重陽宮定有所圖，玉璣子你還是將此事去通報一下，免得到時被人打個措手不及。”
玉璣子點點頭道了聲謝，離開人群快步朝祖師雕像前走去。
那方玉璣子將耶律雄的話組織了一遍，重新說了出來，幾位真人聽完後都開始商議對策，至於那紅衣少年，不知何時已經逃出殿外，卻沒人前去阻攔。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要不要先回水雲峰？”耶律雄提議道。
秦歡心想大典還沒結束，就這樣走了怕是不太妥當，畢竟自己現在背著馬真人弟子的名頭，還是要照顧一下老頭的麵子。
郭彩月拽著秦歡的手臂催促道：“是啊是啊，我們先走吧，反正你也不想爭什麽掌教位子。”
秦歡笑了笑說道：“這全真教的掌教之位可不是那麽好坐的，眼下道門式微，天下武林門派數不勝數，他們想重出江湖，沒個有些本事的人帶頭，說不得會鬧一出大笑話來。”
秦歡不提離去的話，兩人再怎麽勸也沒用。
之所以遲遲不走，是因為秦歡想看看劍七說的話到底算不算數，他若真當上了全真掌教，那先天功，他肯不肯讓出來給秦歡看一看，便是秦歡留下的原因。
郭彩月早已從爺爺口中得知秦歡此行目的，此刻隻以為秦歡留下來，是想爭奪全真掌教的位子，從而好順利得到先天功。
可這樣一來，一旦秦歡的身份被拆穿，他就會跟全真教反目成仇。
這時耶律雄忽然岔開話題說道：“剛才你是用降龍掌擊敗了那少年嗎？”
秦歡點點頭：“我也沒想到降龍掌的威力決然越來越大了，尤其是此番我體質達到先天，這一招掌法使出，便仿佛全身血液裏麵都湧來了無數的力量。”
耶律雄忖度半響，說道：“這降龍掌本就是剛猛一類的掌法，倘若你的真氣也能達到先天境界，隻怕它的威力還會更強，那小子的劍陣雖然也很厲害，但畢竟偏陰柔了一些，再加上他的先天真氣也無法對你形成壓製，敗在你手中他也不冤枉了。”
“你倒是看得透徹！”秦歡不禁笑道。
耶律雄謙虛道：“沒有沒有，就是一點粗淺看法而已，也許是那小子功夫沒練到家呢！”
兩人厚著臉皮互相恭維幾句，複又哈哈笑了起來。
重陽寶殿裏麵，四大真人聚在一起議事，其餘弟子也開始互相議論，劍七和淩霄站在那兒無所事事，時不時地抬頭看一眼不遠處人群中的秦歡，都沒有再提要挑戰他的話。
又過了片刻，大殿門口衝進來一個小道童，這道童急急忙忙地跑進來，停在中間空地，喘著氣稚聲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掌教師公！”
幾位真人都散開看向那道童，身材矮胖的百尺真人板著臉怒道：“瞎叫喚什麽，你掌教師公好得很，有什麽話慢慢說。”
那童子連忙說知錯了，拱手道：“啟稟幾位師公，有人打傷了瞎子爺爺，闖入藏經樓了！”
“什麽？”百尺真人大叫一聲，一步踏出停在童子麵前，單手抱起童子一臉凶怒地吼道：“誰那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我全真教藏經樓？”
童子已經在他懷裏被嚇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餘幾位真人都麵露驚色，關鍵時刻還是那位白眉白須的道長顯得鎮定，他揚了揚手，慢吞吞地喊道：“你別嚇著孩子，還不快帶幾個弟子過去看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