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真假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對了，你跟郭姑娘是怎麽逃出來的，我還以為你們被燒死了！”
秦歡把發生在沈宅的變故，撿了一些說給老乞丐聽，兩人商論了半響。
“怪哉！”老乞丐聽完後臉上浮現出不解之色，納悶道：“難不成這沈氏一族，也跟當年的四靈聖地有關？”
“四靈聖地？”這句話他之前聽化身麒麟魔的沈屠說起過，此時又從老乞丐口中說出，秦歡不禁有些好奇。
“外域之人，擅長操控天地間玄妙的氣，自身血脈絕佳，傳聞能夠化身成戰力超凡的天武人。”
老乞丐見狀，便為其解釋。
“是麒麟魔嗎？”秦歡想了想連忙問道。
老乞丐搖頭又點頭：“麒麟魔被殺欲迷亂心智，擁有四靈血脈的外域之人，武學資質遠非麒麟魔能比，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說罷他麵色嚴肅地看向秦歡問道：“你確定要冒險在闖進去一趟嗎？”
秦歡一臉堅決地點點頭，目光裏泛出一絲冷厲：“有些東西我不搶，旁人也會搶，與其被別人搶去來威脅我，不如我親手奪之！”
此話聽得老乞丐表情一怔，嘿嘿一笑道：“你決定了就好，一味地被動拆招也不是辦法，你的確該想法子盡快變強才行了！”
“行了，該說的都說了，你趕緊走吧，別留下來讓我擔心。”
秦歡拍拍他肩膀，催促他快去跟上人群離開此地。
“那我先出城去等你，你萬事當心，雖然楚王還在閉關衝擊武學境界，保不齊人家正在暗中看戲。”
老乞丐交代一句，便匆忙地朝長街上跑了過去。
昏暗的夜空中，大雪已經停駐，浩瀚的銀河群星點綴，有一抹流星從天際的東方滑落。
秦歡仰頭看了眼星空，回頭麵向堆成一座小山的亂石。
老乞丐和郭彩月是從密道逃出來的，剛才談話時，老頭已經提過，那密道乃是郭守成這段時間待在沈家，特意暗中建造，以備不時之需。
秦歡沒跟老乞丐說，自己回去到底要爭搶什麽，老乞丐也沒問，隻說郭守成已經破關成功，隻要找到那件屬於郭氏一族的寶物，他就會退離沈家。
兩人交換的信息來推斷，此時的郭守成已經突破到真元境界了，比那些先天塑脈的武者要強大許多，他之所以遲遲不肯離去，想來應是得到了七巧盒的線索，否則如此局麵，他不至於冒險留下來。
有些人把家族傳承，看得比自身性命還重要，他們肩上擔負著祖輩拚打下來的榮耀和名望，一旦他們辱沒了家門，哪怕死了埋在土裏，也會被後世子弟唾罵。
有時候責任與使命不是隻靠說說而已，想要去付諸並達成，則需要莫大的毅力與決心。
這其中也不乏自身走到那一步，站在那個位置時，滋生出來的野心和欲望。
畢竟受人追捧和稱讚，總比被人唾罵和詛咒要來的好，亦或者你甘心俯首帖耳地活著，隨波逐流，任由他人擺布你的命運。
反正這樣的人生秦歡不喜歡，所以他決定今晚便邁出改變人生的第二步，從一個不傷害旁人利益，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佛係之人，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卑鄙小人！
沈宅已經沒了，四方高牆倒塌了一麵，寬闊的岩層大地間，蟲潮全都朝那出口湧去，一群凶殘的嗜血大蟲，即將入侵這座千年古城。
月色下人影浮動，長街小巷出現大批甲士圍住玄武大街，一場寂靜的廝殺正在上演。
暗褐色的岩層熱氣升騰，一眼望去，岩層上七零八散地鋪著蟲子和人類的屍體，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地麵上有爆炸殘留的痕跡，裂痕遍布凹陷的破洞，破開的岩層下是赤紅的岩漿。
暗夜裏，一艘樓船停在遠處高牆，船帆迎風飄蕩。
秦歡再一次走進來時，周圍所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前行中，一陣腳步聲傳來，秦歡頓足看去。
一群人穿過霧海變得清晰，為首的是一短發武士，身後跟著十多個身穿甲衣的武士，人群中間是一名王族服飾裝扮的俊逸少年。
雙方一碰麵，短發武士立刻揚手示意身後眾人停止前行，同時那些武士全都拔出刀刃，看向站在前方的秦歡。
“是你，你居然還活著！”短發武士臉色一驚，愕然問道。
傳聞魔刀後遺症可怕無比，無雙城曆代刀主，十個有九個都是死於魔刀反噬，眼前的人連番施展魔刀，不僅沒死，還一副安然無恙的樣子，這由不得他不驚訝。
秦歡掃了眼此人，隻覺對方散開的真氣波動宛若一團滾燙的火球，心中與之對比之下，暗暗戒備幾分，不敢大意，情況稍有不對，他就會立刻逃遁。
“你是沈家老三吧！”想到之前才沈宅偷看的一幕，秦歡淡色道。
短發武士臉色一沉，目光陰冷地盯著秦歡，剛才秦歡施展魔刀爆發出來的威勢實在太過駭人，雖然眼前的秦歡看起來很弱，他卻絲毫不敢小覷。
“小兄弟身負魔刀門和丐幫兩大傳承，本事當真了得，鄙人佩服！”
短發男子抱拳拱手，臉色恢複平靜，揚聲說道：“眼下江州時局動蕩，小兄弟何不來為小王爺效命？”
秦歡踮腳看向人群中的華服少年，眾武士見狀，連忙都向他靠近幾分。
華服少年正是端木俊才，他神情鎮定極了，揮袖淡淡道：“不必慌張，他若真想殺我，也不會浪費口舌廢話。”
話雖如此，眾護衛卻也不敢有絲毫放鬆，顯然這少年若有任何差池，他們都要陪葬。
秦歡見狀，不禁好笑道：“你們若是對寧王世子也如此忠心，想必那位世子殿下也不會死於非命了！”
眾護衛板著臉似沒聽見，端木俊才微笑道：“你想什麽我知道，有些事情本王不會與你解釋，因為就算說了，你也不懂！”
秦歡故作正經地擺手道：“唉，你千萬別說，我這人最怕別人對我客氣。”
端木俊才麵帶笑意，打量秦歡半響，搖了搖頭，對前方的短發武士擺首道：“走吧，浪費這麽多時間，還損失這麽多人手，此番白跑了，該回去交差了。”
短發武士揮手命令眾護衛，護送端木俊才朝前方繼續行路。
待人群都走出去一段距離之後，短發武士對秦歡開口道：“小兄弟，良禽擇木而棲，良辰擇主而侍，你好好想想，你若肯為小王爺效力，保你前途無限！”
說罷，他拱手告辭，舉止間禮儀風度不減。
“慢著！”秦歡冷喝一聲。
短發武士頓足，背對秦歡，皺眉道：“小兄弟還有何指教？”
“沈夜是你殺的麽？”秦歡冷聲道。
短發武士表情呆住，低下頭沙啞道：“他，死了麽？”
“回答我！”秦歡猛一轉身，殺氣淩淩地瞪向對方。
短發武士側身看向秦歡，沉默了半響，麵帶悲傷地說道：“他怎麽死的？”
秦歡死死盯著此人，兩人對視半響。
“若讓我知道是你殺了沈夜，無論你是誰的人，我必殺你！”
秦歡說罷轉身朝前走去。
短發武士站在原地久久不語，直到秦歡消失不見，他才伸手揉了揉臉，慘然一笑道：“爹，您為沈家付出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麽啊，究竟是為了什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