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服務
“別多想。明晚就能去看她了。”利時勳指尖按了按她的手背上，大掌的溫暖讓陳童稍稍從內疚中回了神，勉強扯了點笑容點頭。
陳童抬手按下車窗，深秋冷風從窗沿邊肆意亂竄，沒能吹走她心中的煩躁。
利時勳怕她著涼，想要關上，餘光看了她一眼興致缺缺的模樣，完全沒了下午的活力，如同一隻缺水已久的菜苗，耷拉著腦袋靠在椅背上發呆，沒再繼續開口。
利時勳撥通黃節的電話，讓他去看看醫院那邊情況怎麽樣？
踩了油門，車子急速往機場的方向開去。
*
私人專機機長、空姐已經候在機場內，一見利時勳和陳童牽著手進來，眉開目笑迎上去，想要接下行李，才發現兩人一個包都沒帶。
“利總，按您的安排，醫生和護士已經在飛機上了。”機長露出最職業、最標準的笑容，畢恭畢敬走在他身邊。
像極了古代的管家，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
飛機還要一天一夜，利時勳擔心陳童的胃，放心不下，還是讓人安排醫生護士跟著回國。
晚餐是在飛機上吃的，廚師準備得既豐盛又不油膩，擺盤精致，還有飯後甜點，甜點裏所有用到的果汁果醬都是新鮮水果手工搗出來的。
如果是在平時，陳童肯定是給足了麵子，懷抱對食物滿腔敬意，邊吃邊點評。
從下車開始到現在，陳童時不時就問黃節來消息了嗎？
人在擔心一件事的時候，食欲往往幾乎為零，陳童也不例外。
她連筷子都沒拿起過。
廚師前前後後上了幾次菜，就在後廚裏摘下帽子擦了幾次汗。
他十年英皇廚藝，難道連一道菜都沒能讓這位東方小姐滿意的嗎？
中國菜做出地道很難，但他的中國師傅可都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他也是拿到師傅們的肯定之後才回的英國，按道理說不應該一道都看不上啊。
隻見那位東方小姐拿著筷子，遲遲不落筷，眉頭微蹙，而身邊的大Boss臉色同樣不是很好，掛著滿臉擔憂盯著她看。
廚師不敢多瞄，也不敢多問，放下最後一個湯後回到後廚。
終於，放在桌上的手機震動起來，陳童的眼神亮了亮，讓他快接。
利時勳按下免提，知道她容易想多，自己轉述的話，她可能又覺得他故意說得輕飄飄的。
電話一接通。
黃節利落的聲音進來，“Boss，她做了心血管支架，醫生說觀察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心血管支架手術陳童還是知道的，去年爺爺做這個手術，她問了邱梓涵很久，最後他一句話讓在太平洋遠端的她放心，“就是血管變窄了，血液不暢通，往管子裏放一個小支架撐開而已，很簡單的手術。”
果然，爺爺呆了3天不到就出院了，聽到黃節的回複，她鬆了一大口氣。
“聽見了嗎？別胡思亂想。”老人家一聽是手術就覺得是很嚴重的大病，估計外婆在電話裏頭轉述誇張了。
“Boss需要接人過來市級醫院住嗎？”黃節在電話那邊已經見怪不怪了，陳童的事永遠是急事，哪怕他前一秒還是談賠償合同。
電話一進來，通通都得讓位。
陳童說：“不麻煩了，謝謝。”一大幫不認識的人過去幫院長轉院，心髒估計受不住，“我們回去再問問她好了。”
“那現在有心情吃飯了嗎？”
電話那邊識眼色趕緊掛斷電話。
心情陰轉晴，看著桌上琳琅精致的美食，陳童胃口隨著心情好起來。
她點點頭，拿起筷子準備夾菜時，利時勳從她手指間拿過筷子，俯在她耳邊輕聲問：“想吃哪個。”
臉頰貼得太近，連他溫熱的呼吸，都浮在她皮膚上。
陳童一臉詫異看著他，這突然是怎麽了，繞過他的手去夠桌上另外一雙筷子。
“那先吃這個。”利時勳沒讓她動筷，而是夾起一顆水晶蝦球遞到她唇邊，陳童被迫吃了一個，嚼動了幾下，咽下去後問：“你想幹嘛？”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利時勳輕咳了聲：“包養服務。”
聲音太過蠱惑人心，陳童紅著臉放下筷子，坐遠了半個身子，故作鎮定，“你還挺有經驗。”
“無師自通，包你滿意。”利時勳挑了挑眉，輕勾了一下唇角，夾起一塊乳白色的魚肉放進她嘴裏，“記得付費就行。”
“那還是算了，我自己有手。”吃飯這麽簡單的事情，明顯就是訛人，“這菜又不會因為你的手，變得再可口一點。”
陳童看得透透的，待會這錢結算起來，以他的身價，不是開出個她付不起的錢，就是挖個坑讓她肉償。
不!
要堅決對美色說不！
但她沒有筷子，也沒辦法，一頓飯下來，陳童算是體會到了飯來張口的懶人快樂。
沒吃主食，菜也清淡，就沒去想控製。
邊玩邊吃，你一口我一口的，連甜點都被兩人消滅幹淨了，她覺得自己肯定吃了不止一半。
不然，她站起來不會覺得如此飽。
懶人快樂啊。
空姐進來把餐盤收拾後，陳童按下投影儀，拉上利時勳一起躺在床上看綜藝。
本想去運動一下的人沒拒絕，他摟著她靠在自己懷裏，兩臉慵懶。
在大屏幕上選了個搞笑綜藝，海報上還是顧晗參演。
點擊下去，開幕就一是一波看不見人影的彈幕，陳童在界麵上找了好久，才關掉了密密麻麻滾動的彈幕條。
“看不出來你還喜歡看這個？”利時勳看了眼屏幕，指尖撥弄著她的頭發，“因為顧晗？”
“也不經常看，覺得電視上的二哥跟家裏的差距太遠，怕自己忍不住發彈幕破壞他在粉絲眼裏的完美人設。”陳童躺下去，後仰起頭問：“那你覺得我喜歡看什麽？”
利時勳指尖上還在給她的頭發繞圈，想了想才說：“比如..紀錄片。”
佛教紀錄片。
從前認識她，就覺得陳童太冷靜了，什麽事情都看起來不在乎，不爭不搶。
“我有這麽學究派？”陳童懷疑人生。
“沒，你學理科的，看起來就很像喜歡這種客觀敘事的片子。”
其實他想說，你看起來像皈依佛門的，要不是他那麽孜孜以求，這女子難追啊！
“哦。”節目開始了，開場就是一群人在除草，顧晗從來沒碰過，顯得很滑稽，她看得樂滋滋的，沒繼續跟他聊下去。
躺著並不怎麽舒服，脖子很快就酸了，陳童坐直身子，抱著枕頭盯著大屏幕。
利時勳中途去了健身室運動，回來的時候，滿身大汗淋漓，不知道屏幕上是一集還沒結束，還是已經下一集。
隻看見床上的人抱著枕頭上眼皮就快要黏上下眼瞼了。
陳童見他進來，穿著拖鞋站起身，蒙蒙地問：“睡衣在哪？”
“我幫你。”利時勳從身後隱藏式的衣櫃中拿出兩套浴袍。
沒辦法需要思考，短短一句話，陳童睜開眼睛看他，滿臉寫著我洗個澡需要你幫什麽？
陳童一臉戒備拿住他手上的衣服，而眼前的人嘴角一彎，拉著衣服一頭用力，陳童一趔趄撲個滿懷。
“一條龍服務啊。”利時勳就想逗她。
陳童本來很困，被他這麽一玩，瞬間精神起來，但雙眼還是夾著紅血絲幹澀，搖了搖頭拒絕：“利總，我自己來就行了。”
“不是要包我嗎？”利時勳捏捏她的鼻尖，放在她腰上的力沒鬆，眉眼彎彎，眼睛眸光流轉，盛滿柔情。
好吧。
她承認有被撩到。
也很想試試某人的服務。
但她就是好困好困，“下次下次好吧！金主是有決定權的！”
利時勳低頭在她眉間親吻，笑著鬆開了她，“你說得對。”
醫生說了要節製，現在他肯定是不動她的，一起洗不就是折磨自己嘛。
陳童趁著他沒改變主意，一溜煙跑進了浴室，很快洗完澡出來。
利時勳放下手上的平板，拿過她的毛巾，幫她的頭發擦了個半幹，然後坐在床邊，將毛巾放在自己腿上。
“過來。”
陳童躺下來靠在利時勳大腿上，利時勳打開吹風機，輕輕柔柔從發根到發尖慢慢吹著，頭發還沒完全吹幹。
吹風筒關掉那刻，室內安安靜靜，腿上是陳童輕柔綿長的呼吸。
她就這樣沉沉地睡著了。
利時勳攔腰將人抱起，放在床中間，拉了張軟被蓋好，才走進浴室衝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