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欠收拾

  “走吧，不是要看電影。”利時勳眼神寵溺，將人重新捉回懷裏，攬著她的腰，走向電梯。


  把人哄回家再說。


  見好就收，陳童拿捏得準，乖巧地任由他攬著。


  電梯外，等的人不少，還有位老人坐在輪椅上，也在邊上等。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目光，陳童很不好意思，臉頰上悄然爬上些不自然的表情，於是抬手扒拉下他的手，改為手牽手。


  噔-

  電梯出來一撥人，利時勳牽著她的手，站在邊上，另一隻手擋住電梯門。


  防止老人家被電梯門夾到。


  護工朝著他說了句謝謝，將輪椅往裏麵挪了挪，剛好留出一點點空位，不大，但足夠利時勳和陳童兩人站著。


  但利時勳其實不想進去。


  人太多。


  架不住老人家熱情。


  “小夥子，快進來，夠的夠的。”老人滿臉皺紋，夾帶一臉和藹，笑眯眯地朝著他招手。


  無奈之下，利時勳和陳童走了進去。


  電梯門關上。


  完全成為一場八卦訪談會。


  老奶奶坐在輪椅上，笑嗬嗬地問：“小夥子，這女朋友啊？”


  陳童憋著笑，其實利時勳從來就不喜歡跟人分享私事，表情明顯有些不耐煩。


  好在麵對著電梯門站著，身後的人都看不見。


  到底還是給了麵子，低聲“嗯”了一句，似乎預判到老人家會繼續追問，抬手撥出黃節的電話，做足了在忙事的假象。


  之後，短短幾分鍾電梯，偏偏老奶奶去的是一樓，電梯門關得又慢，幾乎每層都會停一次。


  老奶奶從身高體重，到初次見麵，大部分都是陳童在回答。


  身邊那人一句沒應，電梯內信號不好，也難為電話前黃節焦頭爛額，斷斷續續地幾句話裏，猜測Boss到底是什麽意思。


  可直到，老奶奶問道：

  “什麽時候結婚？”


  “什麽時候要小孩啊？”


  陳童怔了怔，這件事她確實不知道，內心咯噔一下，像是原本平靜的湖麵，丟進了一顆石頭，漣漪泛蕩開來。


  好像，他和她之間，都沒說過這件事。


  好像，也沒想過這件事吧。


  抬眼望了下他，一時語塞。


  隻能微微一笑。


  “快了。”利時勳低下頭跟老人說了句，聲音醇厚低沉，充滿肯定。


  電梯噔一聲“一層到了。”


  他抬手幫忙將輪椅推出電梯外，按下負二層。


  頭一次，覺得專屬電梯的存在，有多必要。


  快了？


  ！！！


  是什麽意思？

  是隨口說說的嗎？

  還是會求婚的意思？

  又沒有對她說，按照剛才的情況，陳童更相信第一種可能，就是耐不住老人家在那刨根問底，想把人打發了。


  陳童偷偷睨了他一眼，心裏揣摩上了另外一件事，難道車禍這事就這麽風平浪靜過去了。


  好像沒有生氣的意思。


  “負二層到了。”


  “又忘了，走路要專心。”利時勳先走出電梯，見人明顯心不在焉，還在後麵慢吞吞磨磨蹭蹭，沒好氣道。


  心裏又給人記上一筆。


  她就仗著他舍不得，每次都把這種安全問題，當成耳邊風。


  顯然還沒從這次車禍裏吸取教訓，走路還一心兩用。


  “嗯？”對上陳童蒙查查的表情，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的話。


  兩個問題在腦中周旋。


  什麽時候結婚？

  還可以開他的車去練車技？去兜風？


  “我看你就是欠一次深刻的……”察言觀色，陳童向來擅長，明顯看到利時勳瞳孔微微一縮，某種熟悉曖昧的危險襲來。


  噠噠噠踩著高跟鞋，離他半步遠，繞過車子，為他打開車門。


  “利總，請。”


  利時勳被她一頓操作，氣笑了。


  陳童往後繞車一周，重新回到副駕駛座上，上車關門，扣上安全帶，乖巧坐好。


  利時勳斜了她一眼，嘴角掛上意味深長的笑意，將她的偽裝乖巧看得透透的，轉動方向盤，一踩油門。


  車子駛離地下庫，緩慢向上，身體往後靠，經過幾道減速道，不知怎麽，顛簸得有些惡心。


  陳童降下車窗，一陣暖風吹進來，烘人，但見效奇快。


  惡心感消散很多。


  “怎麽了？暈車？”明明這輛車剛去做過除味清潔，幾乎沒有味道，難道是胃不舒服。


  微微皺眉，柔聲問道。


  陳童點點頭，“有點。”趴在窗邊，懶洋洋地吹著風，閉上眼睛，有些困了。


  陽光的照射，讓她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種輕鬆感、幸福感包裹著她，心情格外好，從早上起床到現在都很好。


  尤其是見到軍隊的人，聽見他們叫她嫂子。


  心底的暗甜，就像是夏日一杯蜜桃味的汽水，丟進一顆草莓味棉花糖一樣。


  車速很慢，很穩。


  慢慢加入車流，一路保持同樣的公交車速度，在路上行駛。


  到家的時候，比去的時候，晚了大約有半小時。


  陳童其實想告訴他，是你這輛車的味道很重。


  轉念一想，還是閉上嘴巴沒說，因為完全可能再也見不到這輛車子。


  *

  回到別墅內。


  為防止這小狐狸溜走，門剛合上，利時勳攔腰將人抱起，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


  坐在床邊上，將人放在自己腿上，擺正坐好。


  這個姿勢，陳童腦海中一閃過是海邊別墅的場景，藏在頭發下的耳尖，已經悄悄開始發燙。


  撐著腳跟，就想下來。


  “坐正了，別動來動去。”利時勳臉色不是很好，少見的嚴肅，“說說怎麽開的車把自己撞成那樣！”


  啊？

  這是準備秋後算賬的意思啊？


  陳童坐直了腰背，本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撤離下來，擱在胸口邊組織語言邊扣指甲，期間還瞄了他一眼，麵對板著臉的某人，內心不禁肺腑：

  出個差果然是變了。


  我都坐在他腿上了，居然隻想跟我談事情！！！


  完全沒想起來，自己原來的思緒是在梳理為什麽出車禍這件事。


  “嚴肅點。”利時勳的手就環在她腰上，指尖輕輕掐了下她，臉上的表情還是沒鬆。


  陳童氣鼓鼓地，不同以往生氣，嗔怪道：


  “就許你出差抱美女，不許我開車送好友！”


  還挺押韻。


  她要是好好說，好好認個錯，保證下次開車小心，時刻記得打轉向燈，走路時刻專心，態度認真誠懇，他也就勉勉強強不跟她計較了。


  這話一說出口，利時勳徹底跨了臉，反手將人一把抱起，丟在那堆棉被上。


  “確實欠收拾。”


  搞半天，這人完全沒在頻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