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內一切都好像那麽平常,隻有沫淩天知道這安逸的背後是無窮的黑暗和恐懼,他太不喜歡這份感覺了,受製於人,他才是帝王,為何要處處受人牽製,這樣的感覺在他的心頭久久縈繞,從寢殿內向裏漫步,沫淩天走到了書房,順手從裏麵拿起了一本書,那是藥理的書,一步步都按著計劃進行,依然是光明在眼前了,雲若已經上當了,不是嗎?先解決雲若,再解決沫淩槿,最後是木槿,他就會成為千古一帝,再也沒有人可以阻止他。
“參見皇上。”門外的聲音聽起來渾厚有力,一聽就知道是老臣,這聲音倒是與太醫院院首光子鍥的聲音一般,“進來吧。”這麽晚來他的寢殿,定是有什麽大事。
來人推門而入,推門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刺耳,沫淩天剛想出口嗬斥,卻是見得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一直在自己身邊潛伏的‘沫淩槿’,“你來做什麽?”沫淩天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惶恐,他是有些怕的,這個男人,他猜不透。
“問我嗎?自然是來看看皇上你的,不,應該是皇弟你的,這麽久不見皇兄,不想我嗎?”瑾瑜把門一踹,就進了寢殿,“來人護駕。”沫淩天大喊,可是卻沒有絲毫的響應,“喊吧!皇弟啊,你看你如此錦衣玉食的還不知足,偏偏要自己個兒找這麽多麻煩,看的皇兄我都不忍心了,想問侍衛去哪了,他們怎麽會聽你的指揮呢?”瑾瑜肆無忌憚的逼退著沫淩天。
“自己沒本事的時候,為何第一個想的不是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而是總覺得因為有別人才讓你如此的呢?你看你,身邊能信任的就是父皇留給你的暗衛和雲若,可是你竟然對雲若下毒,現在她也不幫你了,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可以讓暗衛們信服嗎,如果沒有雲若和我在你背後出謀劃策,你做得成什麽?”瑾瑜的話一陣見血,刺中沫淩天,是,自己不就是在靠著他們嗎?
論謀略,自己比不上雲若,論治國,‘沫淩槿’確實是比自己強得多,論軍事,木槿若是大周第二,怕是無人敢稱是第一人了,或許跟別人比起來,他還算是一個出色的人,可是真正的強手對決裏,自己卻無疑是敗北的那一方,但是上天決定了,他沫淩天就是這個大周的帝王,這點,誰也否決不了,沫淩天的氣勢頓時增進了上來。
“朕才是帝王,朕不需要擁有你們全部人的才能,朕隻要做好這個皇帝,治理好國家,讓百姓安居,這就夠了。”沫淩天的話裏帶著幾分苦惱,隻需要這樣就夠了嗎?是,自古帝王這麽多,知人善任者,愛護百姓者,自是能成為好的帝王,自己這兩點都做到了,憑這兩點自己也夠了資格。
“是,若是你是光明正大的,自是好的,但是你卻是偷來的皇位。”瑾瑜的話觸怒了沫淩天,“莫要血口噴人,朕的王位是父皇親手下旨傳召於朕的,諸人皆可作證,包括雲若。”沫淩天提到了雲若讓瑾瑜有些吃痛。
“你還配提她嗎?你竟然對她下手,若不是當年我護著她,你們有這個機會把我推下山崖嗎?”瑾瑜的反問,讓沫淩天有些觸動,是,這個從小和自己一道長大,自己口口聲聲說哎說了十幾年的人,這份愛和關懷卻在皇位麵前被擊打的一敗塗地,自己確實是向她下了手,還是重手,要的是她的命。
“我是對不起她,可是自古還沒有女子想要成為皇帝的,她也不例外。”沫淩天搬出了大道理來。
“你怎麽就知道她一定想要成為皇帝呢?她隻是不想我們爭鬥太久,想盡量拖延我們的時間而已。”瑾瑜隻是這麽說,“她的身體,你和我一樣清楚,能堅持到什麽時候都不一定,到哪裏去給你搶什麽皇位?”
“我不知道,可是雲若是什麽樣的,你是知曉的,就是這樣,才會引人懷疑。”沫淩天帶著不確定,但更多的卻是肯定,他理解的就是如此。
“我不管你怎麽想,隻是你的皇位,今天你的皇位必須要交出來,我已經等了太久了,你知道這是個什麽滋味嗎?本來屬於我的江山就這麽拱手相讓給你,讓你這個無能之輩做了這麽久的皇帝,這是可笑。”瑾瑜說得很狠,他不想再給沫淩天什麽借口。
“我若是不信的話,你能怎麽樣,你以為你可以這麽簡單的做這個位置嗎?”沫淩天索性坐了下來,拍拍自己的龍椅,“這個位置不是你想做得到,就做得到。”
“你已經沒有籌碼了,雲若不會來的。”瑾瑜很肯定的說道,“不隻有他。”沫淩天狠笑了一番,拍了拍自己的手,緊接著從沫淩天寢殿的暗格悄悄一開,裏麵衝出了數十名暗衛,把瑾瑜圍住,而在寢殿外,木槿帶人吧寢殿包裹的水泄不通。
“你?”對於瑾瑜來說,看到木槿和沫淩天的聯手,自是震驚不已,“你們怎麽會?”衝著推門而入的木槿,瑾瑜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暴動,原來如此,怪不得今日內殿如此的輕鬆,全兩個人製造的假象。
“保護大周,臣自是義不容辭。”木槿回答道,也沒有向沫淩天行禮,木槿知道他自己的身份,決不能讓大周的江山交予外姓人之手,哪怕是一刻也不行。
“好,即使如此,那我就自是認輸。”瑾瑜調皮的放放手,木槿揮手示意無情去帶他回來,卻沒想到下一秒,瑾瑜突然騰空而起,用著紫色的袍子悄悄一轉身,就這麽消失在空中。
“是幻術而已,他還在,仔細的尋。”木槿知道這是東瀛幻術,堅持不了許久的。
“怎麽這麽熱鬧?是發生了什麽嗎?”清美的聲音傳來,雲若身著一襲紫色長衣,額頭點了一朵紫菊。頭釵鳳鳴釵,打扮的妖豔了幾分,就這麽闖進了一群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