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郡主到。”站在雲若轎攆旁的太監正是宮中的副總管,此時正威嚴的喊著這一聲,眾臣都頗感奇怪,不約而同地看了木槿一眼,希望能有什麽答案,這畢竟是木槿的王妃,怎麽今日又忽然回來了原來的稱號,且如此的架勢。
“開始吧。”沫淩天小聲的衝身旁的大內總管王公公說道。
“是。”王公公應承道,從身邊的祭司官手裏拿過那早已準備好的聖旨,剛才那些大臣怕是光顧著看那轎攆了,誰都沒在意這個,打開卷軸,準備跟著雲若的動作開始念。
雲若轎攆上的黃蔓紗被掀開,紫兒從後麵的隊伍裏出來,躬身扶著雲若,今日紫兒也穿得極其大方典雅,一個侍衛俯身跪在雲若的轎前,雲若踩著他的背出了轎攆,剛一出來,就聽到了周圍的一片吸氣聲,是的,今日的她確實美極了。
木槿看著雲若的樣子,不禁後退了一步,今日雲若穿著蘇錦嵌金鑲鳳的宮裝,著實是別有一番風韻,可這袍子卻是明晃晃的金黃,確是隻有皇上才穿得起的顏色,左手手佩上珠玉戒指右手的小指還帶著寶石指套, 耳垂金絲耳環,風髻露鬢,髻上斜斜的插著一枝龍頭釵,前如鳳冠,後加覆箕,龍眼上嵌著兩顆顆紅寶石,卻是勝過沫淩天的氣勢,這讓木槿的心都亂成了一團,今日雲若是要做什麽?
看著雲若一步步的走過來,王公公清了清嗓子,開始讀了起來,“請先帝遺旨。”所有大臣聽到這一聲,立刻回了神,紛紛下跪,隻有雲若繼續的走著,一步一步,穩如磐石,身後跟著無影和佩玉兩名佩劍侍衛,大氣恢弘。
“先帝遺旨,奉天承運,先帝之昭,八王沫俊琪之女沫雲若品德端淑,聰穎過人,朕觀其有齊家治國平天下之能力,怎奈得為女兒之身,但亦可報效國家,故隨其年長之時,由即位之帝決其封時,特封其為帝長郡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仰承後宮,輔於前朝,位比國師,欽此。”王公公一氣讀完這話,也嚇得哆嗦了一下。
眾臣都愣在了當場,木槿更是不信的看向雲若,但雲若卻是和剛才一般,一步一步的往著石階上走,走進了,才發覺今日雲若畫的是極其濃豔的妝容,眉上點著點點金砂,玫紅的胭脂在眼角處畫著極大的紅暈,額上點著一點,瑰麗的顏色,說不出其中的原料與色澤。
可是這仰承後宮,位比國師,便是說從今日起,雲若隻在沫淩天之下,後宮,前朝,均要聽命於她,甚至太後,皇上都要尊敬,而與她,此時都不得對她說個不字,想到這,木槿的眼光頓時迷茫了起來,和眾臣一般,都愣在了原地。
沫淩天看著眾臣吃驚的摸樣,知道該是他出手了,便輕輕的一躬身,“恭迎帝長郡主。”,這聲音一出,讓台下所有的大臣都為之一顫,這可是當朝的皇上啊,連太後都可不必讓他行禮,他卻對雲若行禮,這說明這個郡主,真的不一般了。
台之下的眾臣中,也有沫淩天安排的親信,此時更是下跪道,“臣等參見帝長郡主。”一個人下跪就會有其他追隨的人,見此情景,台下所有的大臣都紛紛跪下,連木槿也跟著跪了下來,“帝長郡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雲若此時已經走到了和沫淩天一樣的高度,伸出手讓沫淩天牽著,轉身用俯視群臣的姿態,看著跪地的臣子,眼睛尤其在掃過木槿的時候停了好一會,他比以前憔悴了,雲若握了握拳,怎的自己又關心起他了,張開火紅的櫻桃小口,“起身吧。”一句話,威嚴十足,著實讓台下的部分臣子有種害怕的後退感。
但是對於木子桖他們來講,隻不過是個自己還身患重病的女人,就是換了副妝容,還是那麽的好欺,有什麽可怕的,紛紛不屑的看了雲若一眼,雲若自是收到了這樣的眼神,哼,想看看她的實力嗎?
“眾位大臣,大家也是老相識了吧。”雲若雙手大氣的一揮,展開衣襟,坐在沫淩天剛命人搬來的鳳椅上,“有些話,本宮不說大家也是清楚得很,既是本宮現在坐在這個位子上,就定會為這個大周的江山盡責,但是,如果有什麽人,認為本宮隻是女人,好欺負的話,那就收回他的這個心,本宮的眼裏揉不得一粒沙子。”
看著台下不服氣的眼神,雲若把玩了下手上的寶石指套,又繼續道,“戶部侍郎劉大人可在?”聲音裏帶了幾分戲謔。劉一全,是木槿的人,木槿的眼光也微微的抬向了劉一全,劉一全站了出來,不以為然的道了句,“臣在。”
“呦,劉大人的身子骨看上去是好得很啊!”雲若的話讓劉一全有些摸不到頭腦,隻得接了句,“是,臣的身體一向很好。”
“那是可以去牢裏呆幾天的了,本宮收到一副折子,折子上奏著你利用戶部的官職,私相授受,貪了去年朝廷撥給山東賑災的三百萬兩銀子,可有其事?”雲若身影裏充滿了危懼力,讓劉一全有些閃躲,但總覺得雲若沒什麽證據,還是理直氣壯的說,“臣沒有做過,請郡主勿要誣賴於臣。”
“誣賴?好歌劉一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本宮念你父親為先帝做過大貢獻,本想饒你一命的,看來你真是辜負了本宮的好心,來人,傳他進來。”雲若一拍椅子上的龍頭,說道。
“劉大人,看看這人,你可認識。”雲若微秘鳳眼,含笑說道,劉一全帶著無所謂的眼神抬頭,卻是轉瞬間變成了恐懼,這是……
“劉大人,這可是你的親侄子吧!要不要讓他說說你幹得好事!”雲若輕輕扭了扭脖子。紫兒立刻上前去給她揉捏著,而此時劉一全也是渾身顫抖,他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以他侄子的名義去做的,雲若招他來,他定是都招了。
“請長郡主饒命啊!”劉一全跪了下來,“你,少叫了一個字,重來。”雲若道是樂的清閑的說了一句。
“是,請帝長郡主饒命。”劉一全有些小希望的望了木槿一眼,木槿卻是直勾勾的看這雲若,這個方法幹淨利落,確實很好的打擊了自己,劉一全雖不是什麽重要的人,卻也是朝廷裏都知的聽命於他的人,選擇這麽個不算重要的人,既不會讓他出身去保護,又可以樹威,現在的雲若真是大不相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