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姬心中的憤懣之氣,因這次灌了雲若生薑粉的舉動而消散了不少,此時的她,心中洋溢著說不出的喜悅,正邁著優雅的步調,走回自己的采蝶軒。
回味著剛才行徑的薑姬正自顧自的笑著,突然腹部也傳來一陣劇痛,“小桃。”薑姬叫著,“側妃。”小桃看薑姬不對勁忙扶著她,隱約間好像有什麽在薑姬的衣衫上留下,定睛一看,是血流順著薑姬的褲腿而下。
“側妃,你流血了。”小桃叫著,“快來人啊!”禁閉室的侍衛聽到這聲音,即刻跑了過去,看到側妃倒在地上,還有鮮血湧動,都不禁嚇了一跳,一人連忙抱起薑姬跑回采蝶軒,另一人則是去喚大夫來,正好空下了禁閉室。
無影早就心急著想去看看雲若,這下更是得了機會,一下就衝進了禁閉室的大院,雲若,無影敲著門,見仍沒回應,無影索性拿自己的身體開始撞門,門不是很結實,撞了兩下便被撞開了。
“若。”無影看著倒在地上,麵無血色的雲若,心頓時揪在了一起,“若”又喚了一聲,依舊沒什麽動靜,無影想都不想後果,立刻抱起雲若就往攬月閣跑,鮮血也順著奔跑而滴下,無影也察覺了,雲若在流血,好熟悉的情景,她血崩之時便是如此。
於是軒王府幾乎在同一時刻出現了侍衛抱著受傷的人狂奔的情景,一個是倒在花園,流著鮮血的側妃,一個是麵色蒼白,也是鮮血湧動,且衣服上已滿是血痕,不慎露出的胳膊上還掛著淤青的王妃。
而軒王府的大夫們也忙於這兩個人的傷勢,側妃突然間的流產已是讓人吃驚,而更令人難以相信的是王妃身上滿布傷痕,且從王妃的現象來看,並不是簡單的流血,而是被人下了藥物,從宮裏請了李太醫才知原來王妃被人灌下了附子粉。
附子粉,乃懷孕尤其是產子女人不能碰觸的東西,懷孕的女子碰觸,孩子必死無疑,而產子的女人碰觸,則怕是此生再也不能生育了。
一時間,流言四起,薑側妃無疑是最大的嫌疑人,人們都猜測是薑姬嫉妒雲若的身份而為之,隻是這個流言很快被木子桖鎮住了,不管是不是薑姬做的,他不想去查,追究什麽,他很喜歡看到現在的這個結局。
采蝶軒內,薑姬得知自己痛失了和木槿的孩子,瘋了似的扔著東西,怎麽會,自己沒有用附子粉,是誰,“小桃,這東西是你親自去買的嗎?”薑姬現在是啞口無言,所有的罪名都指向她。
“是,是奴婢去買的。”小桃回答著,突然想起了什麽,忙說道,“隻是奴婢在半路上碰到了樂陵,她和奴婢相撞了一下,奴婢怕她發現,就急忙走了。”小桃解釋了一下,那時她們手上都拿著藥,難不成是拿錯了?
“樂陵?她怎麽會來害我,是沫雲若,她也想去找那個女人的晦氣,沒用的丫頭。”薑姬憤怒的狂扇了小桃一巴掌,“沫雲若,我的孩子,我一定要讓你來賠,你等著。”憤怒撕毀了理智,薑姬沒有細想樂陵的不對,而是把這一切又算到了雲若身上。
此時事情的始作俑者,身著淡粉的長裙,正把玩著手中的羊脂玉,衝著一邊的樂陵道,“你說,若是木槿回來的那天,看到自己的側妃不僅失了孩子,自己最愛的女人這輩子都不能生育,會是傷心成什麽地步呢?”明媚的五官,動人的在陽光的照耀下而顯現出點點光輝。
“若。”兩日了,雲若遲遲未醒,無影急得不行,看著雲若痛苦的表情和睡夢中低聲的呢喃,更時傷心,若不是礙著雲若,他早就衝過去殺了薑姬那個毒婦。
可是,他不知道,此時雲若 正現在童年的記憶裏,那段她丟失的記憶,有那個漂亮的男孩,在那個深宮會給她送飯,會在她被欺負時挺身出來,為她當掉一切,會柔聲的哄她睡覺,那個人好熟悉,他不是皇兄,雲若隻想陷在這個溫柔的夢裏,再也不出來了。
“哇哇哇."嬰兒的啼哭聲纏在耳邊,雲若的思緒被拉回來,又拉過去,嬰兒的啼哭,好熟悉,好像聽過,不是,就在耳邊啊,雲若一下睜開了雙眼,空洞的看著周圍,嬰兒的確在她的身旁,容語琴抱著孩子,正和紫兒想盡辦法的哄著寶寶。
“王妃。"容語琴看到雲若醒了,驚喜的戳了戳紫兒,“郡主,你可醒了,嚇死我了,知道嗎?”
“寶寶哭了。”雲若的樣子似是還沒有恢複,依舊那樣迷離的和個孩子似的,這樣在一旁一直沉默的無影著實鬆了口氣,剛才他一直怕雲若醒來了,一切都記得了,毒解了就不會在這般和他親熱了。
“哄哄。”雲若依舊奶氣的說著,似乎更是嚴重了,無影走過去,輕撫雲若的頭,雲若很聽話的接受他的碰觸,無影坐在床頭,雲若就把頭枕在無影的腿上,紫兒和容語琴都倒吸一口氣,這算什麽啊!
“把孩子抱來吧!”無影伸手示意容語琴把孩子給他,“她好像很想孩子。”無影道了一句,“好。”容語琴還是信得過無影的,便把孩子遞到了他的手上,“若兒,看孩子。”好聲的哄到。
“我喜歡寶寶。”雲若輕撫著無影懷裏的孩子,輕輕地親上他的臉,似是不知道附子粉的事,她的心情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前線的戰事吃緊,木槿已在前線呆了幾日了,卻是越發的心中不安,雲若她還好嗎?她現在根本照顧不了自己,周圍父親又虎視眈眈的想置她於死地,派了追命前去打探消息,到現在也無什麽回音。
“王爺。”一匹駿馬奔襲而來,是追命,木槿反應過來,急忙的站了起來,掀開帳篷,追命恰好趕到營前,臉色有些悲傷,怎麽了,難道是雲若出事了?
“王爺,王妃不好了。”追命下馬向木槿吐了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