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木槿趴在雲若的床邊,昨日放血加上心情的起伏,讓木槿這個鐵人,也有些吃不消,雖是一直在雲若身邊守護,但也是困頓得很,木槿堅持著,他不能睡,不能倒下。
“吱”的一聲,門開了,一束鮮亮的光照進了屋裏,天還不算太亮,但是對於木槿來說,已經足夠讓他清醒了。
“王爺,子時到了。”李太醫進屋來,提醒到。
“好,本王知道了。”手裏握著李太醫拿出的一把利刃,這刀是用火烤過的,用起來更衛生些,木槿挽起另一隻胳膊,用刀輕輕地在手臂上劃了一刀,但也頓時血脈直湧,木槿把血滴到李太醫拿來的小的金碗裏,直至滴滿半碗才作罷。
“王爺這些日要多吃些補氣血的東西,少出門走動,多休息才能繼續補給啊!”李太醫來了句。
“嗯,好的,我知道了。”木槿難得好脾氣,默默的記下了,他知道現在他要補血,要養好身體,才能繼續為雲若供血。
“王爺,要弄好了。”李太醫把剛才就磨好的藥粉放進了鮮血裏,拿給了木槿。
沒多說什麽,木槿把藥放進蘆葦杆內,像昨日一樣喂食給雲若,這藥確有奇效,雲若已然氣色好了許多,嘴角也有了些血色,看到這,木槿也是鬆了口氣。
“王妃大概幾日才能醒?”木槿問道。
“這個,臣不清楚,要看藥效,王妃的身體能接受藥的多少,現在看來王妃已比昨日好了許多,王爺莫急才是。”李太醫含糊的打了過去,這藥的成分是什麽,他也不清楚,還真不能妄論些什麽。
“你退下吧,本王知道了。”木槿悶哼了聲,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他過會還有許多公事要處理,是不能陪伴雲若了,他很矛盾,即希望雲若早些醒,又希望自己是雲若醒來後見的第一個人。
“還是早些醒吧,若兒,門外的梨樹快結果了,你看你多幸運,梨樹三年一結,你來了就趕上了,這熟的果甜得很,快些醒來吧!”木槿邊為雲若擦拭著沾染鮮血的嘴角,便對她說著。
“王爺,該走了。”追命在門口喊道,王爺從昨晚就一直在王妃這,也沒管新娶進的側妃,今早也稱抱恙不去上朝,現在若不是這事要他親自去處理,否則王爺怕是不肯出動啊!
“我先走了,若兒,再多休息一會,過會我就回來。”木槿細語灑在耳邊,現在木槿真切的覺得自己不配去愛,自己親手造成了現在的情形,他曾經也是這麽的溫柔,可是他還是害她傷心了,在她最重要時候,“不原諒我也沒關係,我不會放開你了。”在走出門的一瞬,木槿又說了一句。
“側妃,早膳來了。”小桃為薑姬傳來了膳食,看著坐在榻前落寞的薑姬,也不禁歎了口氣,她家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等委屈,幸虧這事沒傳出去,不然就要成為最大的笑柄了。
“王爺呢?”薑姬問道,看了眼早膳,也沒什麽心情。
“王爺去處理軍務了。”小桃答道。
“從王妃那裏直接走的?”薑姬沒有一絲的表情,隻是依舊問著。
“是,是從王妃那裏直接走的。”小桃誠實的答道。
“走,你給我出去。”薑姬再也忍不住了,大喊道,“沫雲若,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定要讓你為我的幸福付出代價,讓你這種不知羞恥的女人,嚐到苦果。
薑姬從小便時父親母親手中的寶,她從沒有這種想要的不到的感覺,即使此時,她也依舊認為是沫雲若勾引木槿而木槿卻也是愛著自己的。
未在軍營裏呆過的人,一直都會認為那是個正義善良的地方,那裏隻會有生死情誼,但薑姬清楚得很,那裏也有數不清的爭鬥,或許那裏才是最黑暗的地方,在戰場上,殺死的人說又能分得清那是敵還是我所為呢?
紫兒開門走進雲若的屋子裏,把窗戶打開,給她透透風,早上去容語琴那裏看了看小世子,正嘻嘻哈哈的在那裏踢著小腿打哈哈呢!
給雲若掖了掖被角,“郡主,早些醒吧!你要是知道小世子身體有這麽好還不知道該多開心呢!連太醫都說早產兒從沒見過身體這麽好的呢。”
門悄然的開了,紫兒回頭便見了無影推開門,手裏依舊拿著那把劍,隻是劍鞘比往日光亮了許多,其實昨夜木槿拿出這劍後,無影回去便反複地擦拭,就是不願和木槿扯上什麽絲毫的關係,自己身為他的暗衛,為他出生入死多年,從未這麽恨過他,此時真是視他為最大的敵人。
“她怎麽樣了。”語氣淡淡的,但還是能感受到極大地關心和傷感。
“你看這氣色就知道,郡主已經好多了,我看再吃幾次藥就會醒了。”紫兒語氣輕鬆了不少。
“那就好。”無影走進雲若,用手拂了拂雲若臉上的發絲,露出她的臉來,也不顧紫兒在這裏,低下頭,輕輕的在她的頭上印下一吻。
“你,瘋了!”紫兒看見無影這般,趕緊看了看窗外有沒有人看到,確定沒人後才衝向無影喊道,“你要做什麽,還嫌郡主惹的麻煩不夠嗎?”
“我確定了沒人,我不會再讓她陷在麻煩裏。”無影堅定的說。
“你到底要做些什麽?我知道你對郡主有意,但她是王妃,你應該清楚的。”紫兒都不知道該怎麽說這個木頭人了。
“我不會傷害她的。”無影又說了一句,就靜靜的一個人坐在雲若榻前的椅子上。
拿這人沒轍了,紫兒隻得走出屋子去,不能讓旁人知道雲若的病情,和木槿的放血為藥,隻得她自己動手做些補血的食品給木槿,雖是極其的不願意,但總不能讓郡主沒血為藥吧!
在攬月閣的屋頂上,此時正有個身影,目睹了剛才的一切,雲若,我知道你要蘇醒了啊!看來這一切都會變得越來越有趣了,你也很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