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一池萍碎 有情無心3

  南宮還記得蕭寒臨走是說的話，便叫人準備了馬車送慕雪回去，原本他是要親自送慕雪回去的，但是臨時被紅衣叫住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與他商議。


  慕雪聽後就叫南宮留在這裏，她自己回去。而且，慕雪不喜歡坐轎子或者馬車，想要在街上走走再回去。所以沒有要南宮準備的馬車，而是一個人出了銀妝樓。


  門口的老大老二見慕雪出來，便齊齊行禮道：“恭送小姐。”慕雪衝他們一笑，便離開了。


  南宮在慕雪離開之後，才和紅衣來到樓上。紅衣遞給南宮茶杯說道：“剛砌的茶，嚐嚐吧。”紅衣一向都是如此，在南宮回來的時候會新砌一壺茶，然後等著南宮來。


  “不了，有何事一定要現在說，丫頭一個人回去，我還是不放心。”南宮已經習慣了為慕雪打理好一切，所以猛然間叫慕雪一個人離開，反而覺得不安心。


  “公子，小姐已經嫁了人，知道怎麽照顧自己。”紅衣就知道每一次他都會這麽說，不管是什麽事情都比不上慕雪重要。


  南宮聽到，倒是不以為然，畢竟他對慕雪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隻是坐在桌邊掀開杯蓋兒說道：“丫頭還沒長大，不知道怎麽保護自己，如果她有什麽意外，我會恨自己一輩子的。”


  紅衣實在無法再忍受，畢竟她已經等了這麽多年，如果不是因為慕雪出現，也許她可以在南宮的心裏有一席之地，就算是為奴為婢，也總會有一個名分的，這是當初南宮在考慮的，可是慕雪出現之後，南宮就變了，他不再提這件事。


  “公子不是說過等時機成熟了，就收了紅衣？”紅衣隻是試探他的心思，畢竟自己已經年華老去，如果再不說出來，也許就再也沒有機會了，每一個女子都希望身邊能夠有一個人做依靠的，紅衣也不例外，她從十九歲就跟著南宮，已經六年了，還是這樣的身份，一個下屬，抑或是一個管事兒。所以她想要從南宮那裏得到一個答案。


  “紅衣，如果換作三年前，也許我可以收你做妾室，可是丫頭出現了之後，我就身不由己，心不由己了，我不能讓她和別的女子擁有我的感情，所以，我不能履行我的諾言了。”南宮也知道紅衣對峙的感情，但是自從他遇上了慕雪就再也不能為別的女子多考慮一點點了。所以他隻能跟紅衣說抱歉，因為自己沒有辦法娶她做妾室。


  紅衣忽然笑了起來，那種悲涼的感覺，讓所有聽到的人都為之心痛：“公子，你曾經說過的，等她長大了，你就放開她，讓她過自己的生活。可是，為什麽現在變成現在這樣，我以為你會娶我，我每一次問你關於她的事，你總說她還沒有長大，我信以為真，以為你隻是擔心她太小，但是到頭來我才知道是我太傻，她怎麽可能長大？你為她安排好一切，你對她惟命是從，在你眼裏她永遠都長不大，因為你不想。”


  南宮看著紅衣的淚，聽著她的控訴。卻始終不發一言，也許沉默是最好的答案，不然還能為自己辯解什麽，紅衣說的沒錯，他從心底裏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手，因為他愛慕雪，他的心裏慕雪永遠都是需要嗬護和疼愛的。


  “既然是這樣，紅衣知道了，得不到的紅衣不會強求，但是紅衣希望公子明白，紅衣不管走到哪裏都會牽掛著公子的。”紅衣是個倔強的女子，絕對不會強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既然南宮對她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諾言，她也沒有必要糾纏下去，就這樣吧，留在他身邊，大不了做他一輩子的管事兒，為他守護心愛之人也未嚐不可。如果紅衣對南宮的感情不是到了極致，是沒喲辦法做到的，愛的深，便不覺得割舍不下，因為不管是不是屬於自己，那份情都在，永遠不會變質，永遠不會消失。


  南宮最後也隻是抱以一笑：“謝謝你，紅衣。”紅衣還能說什麽，隻是在心裏默念：南宮逸，來生但願別再讓我們遇見唐慕雪。唐慕雪，來生我不會將他讓給你。


  慕雪對於南宮和紅衣之間的事情不清楚因為南宮不說，紅衣也不說，她也不知道。她依然是那個擁有南宮全部感情的慕雪，依戀南宮的慕雪。她走在街上，時值陽春三月，柳樹新枝，春江水暖。她來到湖邊，看著來回遊水的鴨子說道：“鴨子，蕭寒為什麽那麽容易生氣呢，為什麽他就不能像南宮一樣呢？”


  “那是因為，有一個叫唐慕雪的女人總是惹他生氣/。”蕭寒離開銀妝樓之後，並沒有回府，而是來到湖邊。正好走到這大柳樹前，就聽見慕雪的聲音，這才來到慕雪身後，見她坐在湖邊，用柳條撥弄鴨子身上的羽毛，便上前接話。


  慕雪聽到蕭寒的聲音馬上停下手裏的動作，鴨子終於擺脫了慕雪的撥弄，抖抖身子，遊走了。慕雪起身看著蕭寒說道：“你這個人怎麽這樣，隨便偷聽別人說話，沒禮貌。”慕雪沒有想到蕭寒竟然會在他身後而且還聽到了她說話，覺得自己這樣很傻，便惱羞成怒，瞪著蕭寒開始發脾氣。


  蕭寒見慕雪這般，便上前一步說道：“怎麽，就許你在這裏大聲嚷嚷，還不準本太子聽了？”蕭寒隻要遇上慕雪，就像個任性的孩子一樣，開始和慕雪糾纏。慕雪聽後也確實無言以對，但是她又不甘心認輸，便說道：“我何時大聲嚷嚷了，還不是你，都是因為你，南宮才會誤會我的，害我擔心大半天，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慕雪隻是不想讓自己理虧，所以就故意誇大。


  蕭寒聽她又說起這個來，便說到：“你還說，本太子算是見識到了，你這個女人根本就是個惹禍精，怎麽到哪裏你都要惹事，你知道今日之事，若是傳到外頭，別人要怎麽評價你這個太子妃嗎？”想起這件事情，蕭寒就覺得惱火，為什麽這個女人身邊總是有形形色色的男子。在宮裏，在府裏是蕭冰，在外頭還有一個南宮逸。他真是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要為他招惹多少麻煩。


  慕雪聽他這麽評價自己，不免生氣：“蕭寒，我從來沒有說過，我願意嫁給你，所以你不要在這裏詆毀我。”慕雪覺得蕭寒的那種女人是禍水的思想簡直根深蒂固，如果自己就這麽聽之任之，那就等於助長了他的這種心態。